【恭喜宿主,重生回到3個小時前……】
【臨時系統派發任務,若宿主能存活至翌日清晨,將能獲得永久綁定該系統的獎勵!】
一陣雌雄莫辨的奇特音效在時策腦海中響起,脖頸上灼燒的痛感褪去,時策猛地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是除夕夜滿桌的家常菜。
「我記得,自己不是喪生在了那群劫匪的手下了嗎?」
時策摸了摸自己依舊光滑的脖頸,沒有方才那滾燙的血液從傷口滲出,周圍的家人也在其樂融融的吃著佳肴,時策重重地鬆了口氣。
「3個小時前?應該是三個小時前吧。」
「這臨時系統竟能讓我重生回了過去,現在應該是回到了大家正在吃年夜飯的時候。」
「哥,大過年的,你怎麼嘆氣啊?」
時鷺羽嘟著粉嫩的小嘴,向時策的碗裡夾了一夾菜餚:
「快嘗嘗,咱媽的廚藝,真是無人能出其右。」
時策看著圍坐在餐桌的親人,一派溫馨祥和的場景,腦海中又閃現出了重生前,一家人相繼倒在血泊中的場景。
時策心中思緒萬千,正盤算著如何開口,告訴家人三個小時後會發生的一切,心不在焉的將食物夾進了嘴裡。
希望這次不是最後一次品嘗到母親的菜餚。
在品嘗完菜餚的可口滋味後,時策一抬頭,對上了母親溺愛的眼神,在方才危險來臨時,奮不顧身擋在自己和妹妹身前,倒在血泊中的母親。
「母親,父親,妹妹……」」
時策堅定了眼神,重生一次,系統讓他獲得了三個小時,他一定要在那群劫匪來臨前力挽狂瀾,救下他的家人,改寫先前的悲劇。
清了清嗓子,時策將心中整理好的話脫口而出:
「三個小時後,會有一群人殺入我們的村莊中,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是如何知曉未來會發生什麼,但請你們相信我。」
餐桌上的三人放下手中的碗筷,皆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眼神。
「策兒,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時父略微皺了皺眉,輕聲詢問道。
「我是從三個小時後重生回來的,當時只聽見村內家犬叫得喋喋不休。」
「出於好奇,我和妹妹連忙掀開窗簾,卻發現,村里竟來了一群劫匪,鄰居一家已是喪命,他們在屋裡到處翻找,而那群劫匪,正好瞥見了我和妹妹的身影,便向著我家走來。」
「我和妹妹連忙放下窗簾,卻發現已經有一個劫匪踹開了我們家的院門,他穿著臃腫的獸皮大衣,赤手空拳,便讓我們一家都葬身在了這裡……」
「策兒,不用說了,我們相信你。」
時父打斷了時策的話,眉頭蹙成了一個「川」字。
「今天不是除夕夜嗎,為什麼會有人來我們村里殺害無辜?」
時鷺羽抿著小嘴,臉色有些難看,完全沒有心思吃得下一桌豐盛的菜餚了。
「夫君,你見多識廣,可知那群人從何而來?」
時母有著一張溫婉可人的臉龐,年輕時定然是一位美人,眼角細微的皺紋也平添了幾分成熟的風韻,她輕輕地挽住坐在一旁的時父,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問道。
時父單手摩挲著下巴,沉吟片刻抬頭:
「許是那北境的冰野荒國,此國主要由獸族血統的半獸人統治,在城裡的時候便聽說過此國的種種劣跡。」
「冰野荒國最喜在冬日中洗劫靠近北境的村莊,目的是為了囤積資源,熬過寒冬。」
「爸,我們得找個地方躲避他們!」
時策心中已是焦急萬分了,先找個地方躲起來,苟命要緊!
至於系統所說的,存活到翌日清晨,獲得永久綁定系統的獎勵,他才不在意。
「別太慌張,羽兒,策兒,你們先把冰野荒國要來洗劫村裡的事情告訴鄰居,讓他們提前做準備,至於他們信不信,那就由不得我們做主。」
「我先去檢查一下酒窖中的情況,夫人就先收拾一下家中的物資吧。」
「爸,我們是要藏在酒窖中嗎?」
時鷺羽眨了眨眼,很是意外的看向父親。
要知道,父親平時是絕不允許任何人踏入他的酒窖半步,每次父親從酒窖中出來後,都變得寡言少語,仿佛酒窖中有著不可揭示的秘密。
時父沉默著點了點頭,打開了屋內的大門,從自家院子中打開了去往地下酒窖的門。
屋外的積雪已是有了一尺高,一步一個深深的腳印,時策帶著時鷺羽挨家挨戶的在村里提醒了鄰居,冰野荒國即將進村屠戮的消息。
對此消息,有人表示質疑,認為時家這兩孩子說的話毫無理由,大過年的甚是晦氣;也有人表示信任,紛紛想著如何躲避冰野荒國的屠戮。
【滴——】
【臨時任務還有2個系統時即將觸發,請宿主謹慎對待。】
在時策和時鷺羽挨家挨戶的通知了個遍,回到自家院門時,系統的聲音又在腦海中響起。
時策看著庭院中深深地腳印,心中一緊,擔心被人順著腳印發現酒窖的入口,連忙拿起院裡的鏟子將積雪拍平,尤其是靠近酒窖門口的積雪。
將這一切做完,時策回到了點著溫暖炭火的家中,將房門掩上,長噓了一口氣。
「其實,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的把雪的痕跡磨滅,況且酒窖不止一層。」
時父卻在此刻,突然掀開臥室的一塊地板,踩著梯子爬了上來,將那塊地板放下,整個地板又變得嚴絲合縫了起來。
「爸,你怎麼不早說,屋裡也有到酒窖的暗道啊!」
時策扶額,想起自己剛剛瘋狂地在門口磨滅,剷平雪地中的腳印,不由得失笑了一下,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不少。
「無妨,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家策兒也長大了,有心眼了,哈哈!」
時父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打趣道。
一旁的時鷺羽也綻開笑顏:
「爸,哥都18歲了,你還這麼誇他,太丟人了吧。」
時策尷尬的揉了揉鼻子,正瞧見時母已經將家中的物資收拾完畢。
【滴——】
【臨時任務還有1個系統時即將觸發,請宿主謹慎對待。】
好巧不巧,系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還有一個小時就能改寫之前發生的慘劇了,時策心中的緊迫感稍微輕了一些。
「走吧,應該要不了多久,那群冰野荒國的賊子就要來了。」
時父從柜子中翻出來一張鐵片,順著地板的縫隙輕輕一撬,酒窖的暗道便呈現在了眼前,裡面黑漆漆的一片,此刻卻讓時策有種莫大的安全感。
一家四口攜帶了一些的物資,踩著木梯輪流下到了酒窖中。
幽暗的酒窖中,只有一盞微弱的燭光亮著,地面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壇酒,粗糙的地板異常乾淨。
「這就是父親那神秘的酒窖嗎?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
時策在心中嘀咕了一下,正準備找個地方坐下來,卻又聽見了時父的聲音:
「先別歇著,這層酒窖只是障眼法而已,跟我來,我們去酒窖的第二層。」
不知何時,時父已經打開了通往地下二層的暗道,時鷺羽拽著時策的衣袖,有些恐懼地下的幽暗環境。
時策拍了拍時鷺羽的肩膀無聲的安慰了一下,跟著下到了酒窖的第二層。
第二層沒有任何的燈盞,待時父將一二層之間的通道徹底關閉之後,整個酒窖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或許是幽閉的環境使然,亦或許是危險正在逼近,一家四口誰都沒有先開口打破現有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