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局勢

  天剛亮，一聲尖叫附帶著一陣狗吠聲將還在睡夢中的眾人吵醒了大半。田天翻身下床來到床邊：「什麼情況？大清早的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於鈞，武飛和陸俊忠也都相繼醒了過來。

  「在這裡看不出什麼，還是去事發地吧。」於鈞說。

  「哎？夏嵐呢？」武飛見站著的人里沒有夏嵐。田天指了指單人沙發：「昨天他應該消耗不少，讓他多休息會吧。」

  幾人出門，隔壁屋也開了門，韓筱涵，王靜和宋媛也出來了。見到田天幾人，韓筱涵說：「你們也聽到了吧。」田天點頭：「嗯，一定是又出事了。」

  還是那根路燈，眾人趕到時，也圍了些人。這次是毛天師，清早天剛亮的時候撞死在這路燈上。看著毛天師額頭流出來還在地上蔓延的血，幾人不由得後退了幾步。韓筱涵似是受不了血腥味，捂著口鼻：「這根路燈這麼邪門的嗎？總是能讓人來撞。」

  「昨天她不是瘋瘋癲癲的了嗎？也許是知道這個地方死過人，良心發現後來著撞死為被她害死的人懺悔？」王靜猜測。

  周圍其他路人基本都是早上起來晨練的人，也都不認識毛天師，只覺得可能又是哪家做生意不幸慘虧的人。幾個年紀大的人湊在一起說：「這個路燈太邪門了，這幾天接二連三的有人來這撞死。」一個穿著運動裝的年輕人說：「可不是嘛，要不找找鎮長申請一下，把這根路燈拔了。死好幾個人太不吉利了。」很多人紛紛應和贊同。

  田天看向說話的年輕人，「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如果真像你們所說，只是因為這根路燈不吉利，那為什麼別人不來撞，偏偏就他們幾個來撞？我看，這後面肯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內情。」

  「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就讓這根路燈一直立在這兒吧？再撞死人怎麼辦？感情撞的不是你是吧。」另一個人說道。

  田天深吸一口氣，意識到情況遠比表面看起來複雜。於鈞上來拉走了田天：「好啦，別跟他們吵。他們要拆就拆吧，拆了沒人來撞也好。」幾人走後，圍觀的人也散了，有人拿出手機開始聯繫人說著要拔掉路燈的事。小隊成員回到酒店集中在男子屋內商議後續，韓筱涵看著單人沙發上抱著膝蓋縮成一團還沒醒來的夏嵐：「這……他這睡姿……怎麼看著有點像……貓？我們是等他醒來還是把他喊醒？」

  陸俊忠上前搖晃著夏嵐的肩膀：「哎，醒醒，醒醒。」

  「還是……不要喊醒他吧。」宋媛說：「這種睡姿的人，大多都是缺乏安全感的。忽然被喊醒可能會出現過激反應。」

  陸俊忠看了宋媛一眼：「現在又出事了，他怎麼還睡的著。」手下一直晃著夏嵐。猛然間，夏嵐雙眼一睜，一把抓住陸俊忠的手腕甩開：「你，幹什麼！」

  「出事了，又有人撞死了。」陸俊忠說。

  夏嵐陰著臉：「關我什麼事，我讓他去撞的嗎？」夏嵐的突然反應讓房間內的氣氛瞬間凝固。顯然，對於陸俊忠的打擾讓夏嵐非常不悅。陸俊忠解釋說：「你腦子好，我們想讓你分析一下……」

  「你長個腦袋是為了讓你看起來像個人類嗎？」

  「哎？你……」

  宋媛見狀，連忙上前緩和氣氛：「別生氣，我們知道你現在可能很累，但這次的事故真的很不尋常。我們覺得，應該快些讓你知道，怕要是晚了會有什麼變故。」

  田天也走上前來，語氣平和地說：「我們也知道你昨晚可能消耗了很多精力，但你的直覺和洞察力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

  「哼……」夏嵐依舊不悅，但也沒有再反對：「詳細情況。」

  田天向夏嵐講述了他們在現場看到的，於鈞和韓筱涵對田天沒有細說的部分做了補充。聽完後，夏嵐問眾人：「那個提出說要拆了路燈的傢伙，有沒有人注意到？」見眾人搖頭，夏嵐接著說：「要是沒猜錯的話，那個路燈的位置，很有可能就是老巫婆給犯病家擺五鬼陣局的關鍵位置。」

  「五鬼運財，為什麼不把陣局擺在家裡？反而擺在這麼個大庭廣眾的地方？」韓筱涵問。

  「擺家裡，就犯病那個長相，看著就不是知道怎麼供奉法壇神龕之類的人。再說了，他不是個道貌昂然黑白通吃的傑出青年嗎，家裡肯定少不了會來同夥訪客野女人之類的，要是給什麼人看到了，保不准哪天給他宣傳出去了。再就是，那根路燈雖然是在每天都有不少人路過的公共位置，你們要是打聽打聽就會知道，周邊的產業，都是犯病家開的，都圍著那個路燈。」

  「你怎麼知道的？好像你也沒去打聽這些啊？」於鈞對夏嵐的消息來源感到好奇。

  夏嵐解釋：「之前和那個女鬼聊天的時候，那個女鬼說她有點印象的就是這片地帶都是一個有錢人的，也是在這裡被那五個黑頭鬼發現並盯上了。當時信息太少，線索也沒法串聯，只是在想會不會下一個要倒霉的就是這戶。現在內容大致都了解的差不多了，裡面的門道也能想通不少了。現在，那個犯病是鐵了心一定要破壞陣眼這個關鍵位置，破壞了之後雖然他家可能不再有這麼好的氣運，不過以他家現在的家底，也夠他這輩子花銷了。更重要的是要消滅證據，死無對證。」

  夏嵐的解釋讓眾人恍然大悟，他們開始意識到這個案件的複雜性和背後的陰謀。 「這麼說來，那個路燈不僅僅是路燈，它還是整個五鬼運財陣的陣眼所在。」田天若有所思地說，「而范小兵家之所以選擇在這裡布陣，就是為了利用這個公共位置來掩人耳目，同時又能確保自家的產業得到最大的利益。」

  「現在知道沒法輕易解決我們，他可能已經走投無路了。」夏嵐冷冷地說，「隨著我們知道的越來越多，他們越來越感到威脅，現在只能孤注一擲，不惜一切代價來消滅證據。所以，現在不管哪邊剩下的時間都不多了，要在路燈被拆走之前，想辦法讓那個犯病出現，還要想辦法逼他說出真相。他沒有退路，我們同樣也沒有什麼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