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近期天氣漸寒,注意著涼。」雅麗為坐在窗戶旁的海納搭上了一件毛毯。
海納則靜靜地看著窗外淅淅瀝瀝下著的雨,雨水輕輕敲打窗戶,發出了清脆的聲音,仿佛是一個正在轉動的八音盒。她的眼神有些迷離。
窗外的世界被雨水籠罩,一片朦朧。雨滴從天空墜落,形成一道道細密的水簾。
「雅麗,你說盧卡斯現在在幹什麼?」
「盧卡斯少爺現在應該在地下室專研鍊金術吧。」
畢竟在支援還沒有到來時,他們還是處於危險當中。
海納輕嘆了一口氣,手不斷摩挲著手中的書。
「他,最近在疏遠我。」海納聲音有些低落,也許是天氣影響了她的心情吧。與約瑟爾一樣,最近壓抑的環境有些干擾著她的思想。
「沒有的事,小姐。可能是因為盧卡斯少爺的壓力大的原因吧。」雅麗心疼的看著自家小姐。前段時間小姐一直想盡辦法想要與本家聯繫,但是都是無功而返。暴風雨對於魔力的凝聚影響太大了。以至於小姐天天拼盡全力的凝聚魔力而導致魔力枯竭。
好在盧卡斯少爺不久前送來了一塊魔導石才讓小姐成功聯繫上了本家。
「這也是一部分原因,但是我能感覺的到他最近的態度……」最近明顯的能感覺的到盧卡斯總是躲著自己。
雅麗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難看了起來。海納注意到對方的變化,詢問道:「怎麼了,雅麗?」
心裡躊躇半天,雅麗終於還是下定決心將之前發生在盧卡斯房間的事情告訴海納。
「呵,呵。哼,哼,呵呵。」
海納詭異的笑聲讓雅麗心生惡寒,整張精緻漂亮的臉蛋變得前所未有的陰沉,看著自家小姐從未有過的模樣,雅麗開始後悔將事情告訴小姐了。
「等本家的人來,我要將那個怪物挫骨揚灰。不,我要將它掛起來。將它的肉一天削一片……」
看著如同惡魔一般帶著濃厚咒怨的海納,雅麗只敢在一旁瑟瑟發抖。
地下室里。
盧卡斯並不知道海納與雅麗的情況,此時的他正在極其謹慎的往鍊金鍋里加入材料。
隨著最後一樣材料的加入,鍊金鍋逐漸開始劇烈的晃動了起來,鍋里的東西也開始劇烈的反應了起來。
轟!!!
不出所料,鍊金鍋發生了爆炸。
「咳咳。明明步驟材料都對了,怎麼還會爆炸啊。」盧卡斯不解,但反正也煉製成功了,也不用在意那麼多了。
他將煉製好的爆炸玻璃球給拿在手中,仔細的觀察了幾番。
「好了,這下威力絕對是比上一次的爆炸球還大個2.3倍了。」
盧卡斯將東西小心翼翼的收在了裝藥劑和物品的箱子裡。
儘管海納已經聯絡到本家,但是就目前愈發惡劣的天氣情況來說,支援的速度可能會比想像中的慢。
現在自己唯一能做到就是不斷增加底牌,讓自己不那麼被動。
盧卡斯收拾好實驗室,準備回房間休息。在經過海納房間時,他聽到了裡面傳出的可怕笑聲。
他的心跳瞬間加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海納怎麼了?
盧卡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輕輕敲了敲門。
門開了,海納的臉出現在他面前,她的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有事嗎?」她的聲音冷冰冰的。
盧卡斯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我......我只是路過,聽到你的聲音,所以過來看看。你......你還好嗎?」
海納死死地盯著他,突然,她僵硬的笑容微微一動,「我很好,謝謝關心。」
說完,她用力關上了門,留下盧卡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怎麼回事啊……感覺她好像很不開心……我也沒招惹她吧……」盧卡斯撓了撓頭,不解的回到了房間。
——
————
約瑟爾房間。
「少爺,這是今日所有人員的行程,請您過目。」
「少爺,這是今日食材的檢查報告,請您過目。」
「少爺,這是今日所有人員的檢查報告,請您過目。」
「少爺,這是昨日您剩下的報告,請您過目。」
「少爺……」
隨著一聲聲恭敬的呼喚,一份份文件被送到了約瑟爾面前。他揉了揉自己那布滿血絲的雙眼,強打起精神,伸手接過管家遞過來的文件和資料。這些文件堆積如山,仿佛一座無法逾越的山峰,
「砰!」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整個房間都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像是被一隻巨大的手給狠狠地搖晃著。房間裡堆積如山的文件像海浪一樣翻滾著,紛紛倒下,散落在地上。這聲爆炸如同晴天霹靂,直接擊中了約瑟爾的內心深處,仿佛摧毀了他腦海中的最後一根理智之弦。
約瑟爾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怒。他瘋狂地抓著自己的頭髮,然後像一頭失去控制的野獸一樣撲向那些散落的文件。他用盡全力將手中的文件撕成碎片,一片片白色的紙片在空中飛舞,就像一隻只破碎的蝴蝶。每一片被撕碎的紙張似乎都代表著他心中的痛苦和憤怒,他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發泄。
「啊啊啊啊啊!這是什麼酷刑啊啊啊啊!!我不幹了!!!」
原本以為是一件很輕鬆的活,但沒想到這比自己本家小几十倍的別墅上上下下竟然有幾百號人。
每個人的行程,身體檢查,是否有異樣動靜,所收購的食材問題。一片片的比老奶奶的裹腳布還長。
「我錯了,我寧願去上學。背幾百篇,幾千篇文章我也不願意看到這些東西……」
約瑟爾崩潰的倒在碎屑之中,而一旁的管家則好心的遞來一張文件。
「放心,少爺。您撕碎的這些文件我都有備份,請繼續工作。」
「呵呵,知道了……」
管家看著精神失常的約瑟爾老老實實的繼續開始了工作,欣慰的笑了一下,然後緩緩離開了房間。
當他離開房間的那一刻,影子卻詭異的扭曲了一下。
他仿佛沒看見一般,筆直的往員工住宿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