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陰嫚嬌羞之態盡顯。
此事很快便在咸陽宮中傳揚開來。
「陛下,此事到此為止!」
聽完暗衛的稟報,嬴政怒髮衝冠。
而後猛地拍案而起:
「混帳,這小子剛到咸陽沒幾日,竟敢打起朕寶貝閨女的主意!」
嬴政雙手背於身後,來回踱步。
「罷了……朕暫且不加干涉,誰讓此子是朕夢中的賢臣呢!」
「看來,得尋個合適的時機見見這小子了!」
言罷,他滿面含笑,仿佛很快就能將蝦仁收於麾下。
天未亮,驕陽剛取代皓月。
嬴政便攜其子扶蘇,喬裝前往蝦仁的住處。
嬴政身著質樸的長衫,頭戴一頂破舊的帽子。
刻意將自身的帝王威嚴隱匿起來。
扶蘇也裝扮得如同尋常的富家公子,手中拿著一把摺扇。
看似悠然,實則內心緊張。
一路上,嬴政還不斷叮囑扶蘇。
要收斂自身的身份,並且務必低調談論。
「父皇,這蝦仁真如您所言,才華橫溢?」
「到時自會知曉,切記,千萬不可衝撞了人家!」
「遵命,父皇!」
扶蘇拱手應道。
一刻鐘後,二人來到城東,一間簡陋的房屋映入眼帘。
看到這般景象,扶蘇愈發詫異。
此子能得父皇如此誇讚,必然有大家風範。
可居住環境竟如此簡陋,實在令人慨嘆!
「喂,有人嗎?」
嬴政敲門喊道,卻許久都未等到回應。
此刻,屋內的蝦仁正在熟睡中,被這聲呼喊驚醒。
落地穿鞋。
剛欲走出屋外,心裡卻突然一怔。
「不對……肯定不是蒙犽,我雖告知了住所,但他定然不知詳細位置!」
「臥槽,一定是歹人想要取我性命!」
想著,他又躺回床榻,小心翼翼地蓋上被褥。
裝作未聞。
院外的敲門聲愈發急切
嬴政的手都震得麻木發紅,忍不住暗罵:
「他娘的,此子謹慎過頭了,竟將他未來岳父拒之門外!」
「父皇,看來蝦仁不願接待,不如我們返程吧!」
然而,扶蘇的這一聲勸阻。
更讓嬴政氣惱,氣得面紅耳赤。
眼見無果,嬴政沉思片刻。
而後,佯裝離去,躲在門前的槐樹後面。
等待蝦仁上鉤。
「父皇,這辦法可行嗎?」
扶蘇滿心疑惑,更顯無奈。
「哼,這叫守株待兔,你讀論語讀傻了?連兵法都忘了!」
正當二人小聲爭執時,屋內的蝦仁察覺人已走遠,於是悄悄打開大門。
他將腦袋探出,左右張望一番。
見四周無事便走出
但腳剛邁出門外。
突然,嬴政如同一隻飢餓的猛虎。
猛地將其撲倒。
「嘿嘿,臭小子,被我抓到了!」
「臥槽,你們是誰,快放開我!」
蝦仁猶如一隻受驚的兔子
在地上拼命撲騰,直至被拽進屋裡。
「這下可以說了吧,你們究竟是誰,所為何事?」
蝦仁滿心怨氣,眼神愈發警惕。
「兄台,實在抱歉,家父性格頑劣,讓您受驚了。」
扶蘇趕忙拱手致歉,試圖讓蝦仁放鬆下來。
「哼,逆子,你說誰性格頑劣呢!」
嬴政聞言怒火中燒。
瞥見蝦仁後,才平復心情說道:
「畫像之事,是我行事不當,今日前來,只為賠罪!」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十貫錢放到桌子上。
緊接著,又轉換話題,說道:
「小友,那兩首佳作,已在咸陽城流傳開來,老朽覺得你才華出眾,所以帶犬子來與你探討一二。」
聽到這番話,蝦仁看了看他真誠的眼神。
又瞄了一眼桌上的錢財,這才稍放下心來。
「先前多有冒犯,怠慢了二位。」
於是他挪出凳子,示意二人坐下,接著說道:
「不知老伯,想與晚輩探討什麼?」
「世人皆說當今聖上昏庸,不知小友如何看待?」
當嬴政此話一出,蝦仁再度謹慎起來,小聲說道:
「小子哪敢議論陛下,若是被外人知曉,定會被判謀逆之罪,恐怕要被抓去砍頭!」
此時,雖說六國已經統一,但仍有不少六國餘孽在民間潛藏。
他們的勢力遍布大秦
其中大部分為商戶士族。
對始皇的統治構成了顯著的威脅。
正因如此,民間流傳著這樣一句話。
餘孽不除,終難一統。
「哈哈哈,不必憂心,老朽在朝堂之上還是有些話語權的,不然,剛才就可以將你抓走!」
嬴政看出了蝦仁的顧慮,
露出和藹的笑容,讓其覺得不必擔憂。
「那我可說了!」
蝦仁深吸一口氣,隨後陳述:
「秦始皇,掃平六國、開疆拓土,終結了戰國的分裂局面,實現了華夏的大一統。」
「開創帝制,建立中央集權制度,此等功績可謂震古爍今。」
「車同軌、書同文,統一度量衡,促進了經濟文化的交流與發展。」
「使華夏民族更加緊密地融合在一起,功在千秋萬代。」
「他是當之無愧的千古一帝!」
他說著,不自覺地舉起手來。
仿佛眼前已經浮現出那等宏偉壯烈的場景!
「說得好,太對了!」
嬴政聽得興奮不已。
不自覺地猛然站起。
「我說,這位老伯,我又沒誇讚您,您怎還如此激動?」
蝦仁白了他一眼。
「兄台,可能是我父親太過崇拜始皇帝,所以才有如此舉動!」
見情況不妙,扶蘇巧妙地化解。
而此時,嬴政還在手舞足蹈。
「父親,注意形象!」
這一對父子真是奇怪,剛才莫名其妙地將我撲倒在地。
現在聽到誇讚別人,比誇讚自己還興奮!
蝦仁暗自吐槽,一陣無語。
「咳咳……」
嬴政臉色泛紅,尷尬地輕咳一聲,又問道:
「那始皇的大公子扶蘇,為人怎樣?」
此話一出,一旁的扶蘇緊張不已,臉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扶蘇公子為人仁慈寬厚,素有美名。」
「但……」
蝦仁停頓,一時間,讓扶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指定衝著我來的!
緊接著他又說:
「但就當下大秦的局勢而言,優柔寡斷是行不通的,
「他受腐儒影響,導致性格優柔寡斷,一向聽從他人建議,很容易被人利用和欺騙!」
真是朕的知己啊!
這小子被腐儒洗腦,非要與朕作對。
什麼仁義道德,之乎者也,全是放屁!
倘若扶蘇身邊的臣子都像蝦仁這般。
我大秦何愁不能興盛!
嬴政暗自讚嘆。
可扶蘇卻滿臉懵逼。
我靠,完了,家人們誰懂啊!
我啥也沒說,就莫名躺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