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裡,林芝意外地發現屋子裡空空如也,林歡留了張字條在桌上,說是去找寧正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林芝:……
這丫頭眼力勁可真是越來越足了。
後來才知道,聶樹軍一進門就給她送了條狐毛圍脖,怪不得林歡肯為他騰位置。
脫了外套,林芝看向聶樹軍身上的軍大衣,還是他當兵時候發的,已經沒了嶄新的樣子。
「你怎麼突然回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林芝幫他把衣服掛好,「廠里的事還順利嗎?」
「過年前應該可以把訂單都做完,再把尾款收一收,就可以給工人們放假了。」只不過時間緊迫,今年可能沒辦法回老家了。
在這方面林芝也差不多,她過年休息也沒幾天,再坐個火車,來回都不划算。
林芝租的是個單獨的小院,灶台就砌在外面,聶樹軍挽了挽胳膊上的袖子,「我去弄點吃的,你先去洗個熱水澡,馬上就可以吃晚飯了。」
這情形仿佛是在一起生活了許久的小夫妻,林芝不由得有些恍惚。
其實他們早就處成了波瀾不驚的樣子,即便在她眼裡,一點一滴的小事都充滿了溫馨,但對方卻不一定這麼想。
等她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聶樹軍已經把熱騰騰的面端了進來,即便是簡單不過的食物,對於疲憊了一天的林芝來說,也已經十分滿足。
不過比起吃的,顯然旁邊還有一個更吸引人眼球的存在——屋裡開著暖氣,聶樹軍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上衣,底下是寬鬆的褲子,還有黑色的軍靴,倒三角的身材頎長有型,再加上稜角分明的臉,林芝久違地有些心亂。
他好像比五年前剛認識的時候更結實了一些,甚至看著更顯年輕了。
聶樹軍擺好碗筷,發現林芝正怔怔地看著自己,他勾了勾唇角,「肚子不餓?」
「……」
他是去做生意還是去修煉了,怎麼這麼會蠱惑人?
聶樹軍告訴她,這次過來,其實是要在京城談個買賣,因為是臨時做的決定,就沒有來得及提前通知林芝。
林芝手裡的筷子一頓,「你一個人來的?」
她記得之前聶樹軍跟她提起過,廠里招了幾個幫手,如果要談生意,按理應該也會跟來才是。
除非是某個人心虛,不敢帶過來。
聶樹軍倒是不假思索,「有兩個業務員跟我一起,這次的生意就是他們幫忙牽線的,明天我找時間介紹你們認識。」
業務員?
裡面會有那天接電話的人嗎?
林芝曾經也設想過,跑到聶樹軍面前把話問個明白,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冷靜,她已經不再那麼衝動了。
平靜道,「我倒是想見見,不過醫院請假沒那麼容易,不知道有沒有時間。」
「其他的沒時間不要緊,結婚有時間就行。」
沒有時間回老家,聶樹軍打算直接在京城把婚禮給辦了,反正老家的那些親戚也不是非來不可,等以後有機會,再回獅頭村補辦酒席就行了。
真要舉行婚禮,林芝也不希望林勇他們到場,只會鬧得一地雞毛,然而在這之前,林芝必須先弄清楚聶樹軍在外面是不是有人。
「婚禮的事要不再緩緩?」堅守這麼多年的感情,突然變得不確定起來,林芝每說一個字都覺得吃力,「我剛參加工作,不知道領導能不能批假。」
「一天也不行嗎?」
其他事情聶樹軍都可以找人去安排,但新娘子不到場可不行,聶樹軍沒有氣餒,「不要緊,我可以配合你。」
雖然他嘴上這麼說,林芝還是聽出來他語氣中的失落。
吃完飯已經快九點了,也差不多快到睡覺的時候,聶樹軍卻突然端了一盆熱水進來,放在林芝腳邊。
林芝失笑,「你要幫我洗腳?」
「聽說泡一下腳會睡得更香。」
他蹲下身子,幫林芝把腳輕輕地放到水盆里。
從這個角度可以輕易地看到聶樹軍的睫毛,意外的還挺長。
林芝忽然想起來這麼一句話,另一半突然對你好,不一定代表是他懂事了,也可能是因為心裡愧疚。
她搖搖頭,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你聽誰說的?」
「難道不對嗎?」
「那倒沒有。」
只是她突然發現,不論是自己還是聶樹軍,明明交際圈比從前廣了許多,卻仿佛離得越來越遠。
泡得差不多了以後,聶樹軍拿來一條乾淨的毛巾,仔細地幫林芝把腳上的水珠擦乾。
一整日的倦意在此刻得到了放鬆,林芝像是坐在柔軟的羽毛上,直到粗糲的手掌揉上她的腳踝,她才猛地抬起頭,正對男人灼灼的目光。
她的心口一燙,聶樹軍已經吻了上來。
不同於以往小別勝新婚的甜蜜,今天的聶樹軍小心地試探著,只是向來熱情的林芝,今天卻格外地冷淡。
聶樹軍淺嘗輒止,輕輕揉著她的腦袋,擁入懷中,「上班辛苦了,早點睡。」
「……」
久違的溫存掃去了林芝心頭的陰霾,她闔著眼,在聶樹軍的懷裡沉沉地睡了過去。
「鈴鈴鈴!」
急促的鬧鈴將林芝從睡夢中吵醒,她坐起來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在了被窩裡。
想起睡覺前的場景,林芝下意識地叫了一聲聶樹軍,回應她的卻是空蕩蕩又熱烘烘的屋子。
今天還要上班,林芝還是利索地離開被子,正找拖鞋的時候,突然聞到一股食物的香氣。
她循著味道來到廚房,發現鍋里已經煮好了粥。
林芝摸了摸溫熱的鍋身,估摸著聶樹軍應該剛走不久。
她心想自己也睡得太死了,竟然連這樣的動靜都沒聽到……
聶樹軍煮的是蘑菇瘦肉粥,林芝吃了兩小碗,似乎上班的路上也沒有那麼冷了。
早上例行查房,林芝剛到病房就聽見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要不是保姆打電話通知我們,你還要瞞到什麼時候?」
就在她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的時候,一個上了年紀的嗓音說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男人嘆了口氣,「您要是有什麼好歹,就是我這個做兒子的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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