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代都市> 新官路商途> 第六百五十七章 舊緣

第六百五十七章 舊緣

2024-12-25 18:13:13 作者: 更俗
  葛雲鋒想將「女同學」周彤一起拉上,周彤卻沒有膽子在這個節骨眼上翹班,工作不想要了?

  蕭良他們正準備撇下周彤離開,一個身穿西服的中年人從大堂里側的辦公區走出來,招呼道:

  「小周是蕭總的朋友啊?」

  又掏出名片遞給蕭良、沈君鵬、許建強、葉曉華、孫國強、葛雲鋒等人,自我介紹道:

  「侯敏越,會議中心有什麼不周的地方,還請蕭總、沈總、許總多加指教。」

  蕭良看了一眼名片,侯敏越,鐘山賓館集團副總經理。

  鐘山賓館作為省屬獨資企業運營,雖說國資口的級別比較泛濫,但副總經理好歹也是副廳級別的人物;也是全委會議這種關鍵時刻,他這樣的人物才會寸步不留的待在賓館裡值守。

  「……」蕭良笑了笑道,「周彤是我舅表兄葛雲鋒的同學,今天比較巧,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

  「都這麼晚了,賓館裡也沒有什麼事情了。難得有機會遇上,小周跟同學好好聚聚唄。」

  侯敏越也是八面玲瓏的人物,作為鐘山賓館的二把手,消息也足夠靈通。

  除了副省長羅智林視蕭良為真正的嫡繫心腹外,省長劉學儉也很欣賞蕭良。

  就算省長劉學儉再有一兩個月就將退休,但這個級別的人物,退休之後的影響力也是非同小窺的。

  侯敏越即便不需要看地方派系的臉色行事,但也不至於一點善緣都不結,要不然他就躲在監控室里不出來了。

  「謝謝侯總。」侯敏越出面放行,周彤也不客氣,跟同班的同事打了招呼,就拿上外套跟著葛雲鋒、蕭良他們一起走賓館。

  …………

  …………

  葛家三代五個子女,其他人都「安分守己」,基本上都是聽從長輩的安排,或學醫,或進學校教書,或進機關事業單位工作,葛雲鋒最不「安分守己」。

  葛雲鋒在葛家排老小,比蕭良大一歲,入學卻要比蕭良晚一年。

  葛雲鋒打心底就不喜歡朝九晚五枯燥的工作,仗著自小家裡比較寵,九三年從秣陵工程技術學院畢業,就拉上幾個高中同學合夥做生意。

  家裡沒有什麼過硬的背景,他們幾個年輕人又初生牛犢不畏虎,鑿實沒有什麼經商的經驗,接連吃了不少虧,其他合伙人熬不住陸續退出,現在就剩葛雲鋒自己一個人還在咬牙堅持。

  蕭良知道這個表兄前世差不多熬到兩千年以後,才慢慢走上正軌,先做銷售貿易,後來自己投資了一家小規模的工廠,也算是新時代有些成就的小財主。

  蕭良她媽這些年總覺得對自己兩個哥哥有所虧欠,想要極力幫襯,但蕭良連自己的親哥哥,都要「趕」到南亭集團之外發展,肯定不會隨意讓哪個親戚,涉及南亭集團的業務鏈。

  至於金錢方面的幫襯,他反正按年給家裡三五百萬,這些錢現在就是他媽掌管,隨便怎麼花。

  不過,他兩個舅舅家在秣陵生活都還不錯,有單位分配的公房,退休的有養老金,沒退休的在單位都勉強算是中層幹部,子女工作又穩定,也不需要金錢上的直接資助。

  現在來往要比以前密切得多,最多也是攜帶名貴的禮物。

  當然,蕭良這段時間也確實太忙,人即便常住在秣陵,都還沒有機會到兩個舅舅家走動,這點他媽頗有微辭。


  今天正好遇到,蕭良決定先到舅老表葛雲鋒的公司坐一坐。

  葛雲鋒的公司舜華貿易,規模確實很小,可以說是當前創業群體的一個典型,租的辦公室,位於原秣陵工具機廠、現在劃歸到市工業集團旗下的老辦公樓里,建築設施老舊。

  走樓梯上樓,牆壁塗抹斑駁不堪,辦公用房僅有三間:

  進門是辦公區兼會客廳,僅有兩個工位,最里側是葛雲鋒的經理室,還放有一張行軍鋼絲床,隨時方便在這裡過夜;一間財務室兼茶水間。

  除了三間辦公用房外,還在辦公樓里租了一間倉庫。

  舜華貿易剛開始創辦時,主要是從事工具機零部件、易損件一類的代理銷售。

  葛雲鋒以及最初合夥的幾個同學都是老工具機廠子弟,以為自小耳濡目染,對這一行比較熟悉,家裡的長輩多多少少能提供一些業務資源,卻不知道如今形勢發展有多快,中低端工具機設備及零部件行業競爭激烈,像天海精工也一度陷入經營的困難,哪裡會給他們多少騰挪的空間?

  工具機及零部件設備代理銷售業務發展不是很順利,合伙人紛紛散夥而走,葛雲鋒獨守公司,目前公司僅有兩名工作人員:一人後勤兼會計出納;一人倉管兼搬運。

  葛雲鋒他自己身兼經理、業務銷售、採購等職,開著一輛不知道幾手的桑塔納。

  也難怪周彤一直跟他保持「同學」關係,沒有再進一步;葛雲鋒也自知事業無成,無心成家。

  前世蕭良重回秣陵讀研,跟他表哥葛雲鋒來往還比較密切,卻也沒有見過周彤,可見要不是歷史發生偏轉,他們說不定已經各奔東西了。

  此時看他表哥跟周彤關係比較親密,處於戀人未滿、曖昧有餘的階段,是不是跟他家有關係,蕭良也不想去細究:他自己也從來都不追求不摻一絲雜質的情感。

  葛雲鋒很多時候吃住都在公司里,辦公室里鍋碗瓢盆都全,他們直接從附近的酸菜魚店點了一盆酸菜魚、一盆老鵝,打包帶回公司,架到酒精爐子上,一群人圍著酒精爐喝夜宵喝酒。

  許建強、沈君鵬都有司機隨行,也讓司機圍坐過來,只是不讓喝酒。

  葛雲鋒目前已經不再做工具機設備及零部件的代表銷售,而是代理一家印表機耗材廠商在秣陵市的銷售。

  在一眾大佬面前,葛雲鋒也沒有什麼羞於見人的,喝著酒坦誠說道:

  「說是耗材代理,其實就是給市郊一家小作坊當銷售:這家小工廠呢,主要是利用市面回收的廢舊墨盒、硒鼓,拉回到車間進行清洗後灌墨、灌粉,再貼上原廠商標進行二次銷售,價格僅有原廠的四五分之一,灌的墨水、炭粉還多,自然很受歡迎。不過,市場畢竟有限,做這一行也有多了,現在只能說勉強混個溫飽。」

  做假冒偽劣的列印耗材,肯定沒有機會做大,還有法律風險,沈君鵬喝著酒,說道:「怎麼不做工具機零部件代理了?現在這個行業還是很值得做的。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直接找國強!」

  蕭良按照現代企業的標準打造南亭集團,蕭瀟都重返體制內發展,扶持蕭意也只是做連鎖便利店。

  葉曉華可以說跟蕭家沾親帶故了,蕭良帶了一把,但現在整天跟著許建強走,跟南亭集團都沒有什麼瓜葛。

  沈君鵬卻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他現在關鍵要做的一件事,就要將那些斷了,或關係搞惡的人脈關係網,重新修補起來。


  這就避免不了要將天海精工業務鏈上的一些利益,讓渡給相關方。

  沈君鵬也不覺得在國內做企業,一定要刻意避免這點。

  再說了,國內目前的環境,沈君鵬他自己杜絕集團業務里的人情成分,真能保證集團上下好幾百號管理人員,都能做到公私分明?

  沈君鵬又不是愣頭青,他在商海沉浮快十多年了,知道這裡面無非投入更多的精力去掌握住尺度。

  再說了,人情社會雖然是當下的現實,但大部分人還是會做事、能做事的;他現在就算要努力修補以前的關係網,也會進行一些篩選。

  之前在鐘山賓館的會議室,丁文江說天海精工往後將成為南亭系的一員,是帶著譏諷跟挑撥離間,沈君鵬也不可能聽不出來。

  不過,他的性格,遠沒有孫仰軍那麼尖銳跟剛愎自用。

  眼前的現實確實是蕭良幫他渡過最難熬的艱險,又沒有染指天海精工的控制權,即便日後是要對天海精工的發展發表一些建議跟主張,只要沒有大的利益衝突,沈君鵬也會配合。

  如果連這點都忍受不了,還談什麼臥薪嘗膽、發奮圖強?

  沈君鵬索性就直接邀請蕭家的侄子葛雲鋒,在天海精工的業務鏈里發展,往自己頭上多貼一道南亭系的標籤,也省得丁文江那番陰陽怪氣的話落在大家的心裡膈應人。

  見蕭良沒有表示反對,許建強問葛雲鋒:「之前的廠家還有沒有聯繫?這一塊業務確實可以重新做起來。」

  葛雲鋒知道蕭良事情做得很大,但並不知道具體做得有多大。

  他們作為秣陵工具機廠的子弟,雖然現在都脫離關係了,但天海精工是什麼規模還是了解的。

  天海精工的董事長都直接說要介紹業務給他,葛雲鋒怎麼可能不興奮?

  他看向蕭良,也不知道沈君鵬與許建強的話茬,他能不能接。

  「有這個機會,你可要跟孫總好好學了,」

  蕭良現在不想在天海精工上投入太多的資源跟精力,卻也不是要跟沈君鵬撇清關係,伸手將葛雲鋒擺桌角的手機拿了過去,說道,

  「你手機借我用一下,我得跟我媽通個電話,問她明天早上要不要跟我一起回東洲……」

  蕭良撥通他媽的手機,才知道她媽難得回一趟秣陵,小舅媽拉著她媽少年時的兩個老同學,這時候正陪她熬夜打牌,明天也沒有打算回東洲,準備在秣陵多住兩天。

  他姥爺是東洲獅山縣籍,但解放前參加革命離開家鄉,他媽以及他兩個舅舅童年是跟著他姥爺的工作調動到處奔波,解放後才到秣陵定居,小學初中都是就讀於工具機廠的子弟學校,考入中專後才跟他爸相遇,申請一起分配回東洲工作定居。

  秣陵其實要算他媽的第二家鄉,他媽跟少年時的同學,以及他兩個舅舅、舅媽,都是天海精工前身秣陵工具機廠的子弟。

  國內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末,國有及集體企業實行接班頂替制度,也就是說職工退休、退職,子女頂替參加工作,可以想像她媽應該也有很多同學跟總角之交,此時是天海精工的管理人員或員工。

  這種舊緣,有時候也是說不清理不明的。

  只是天海精工能承擔起開發精密工具機乃至超高精密工具機的重任嗎?

  蕭良借著喝酒,微微搖頭,現在想這個還太早……

  …………

  …………

  深夜英皇國際環泰店奢華大包廂里,燈紅酒綠依舊。

  韓振國將半杯芝華士一飲而盡,伸手摟著周亦陳柔軟的香肩,在丁文江、溫駿、唐國斌、郭峰這些人面前,努力擺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但他自己知道內心的情緒實難平復。

  九一年他們兄弟倆人辭去公職下海,短短七八年時間裡積攢小二十億的身家,無論怎麼說都是這個時代的寵兒了。

  這樣的機遇,這麼樣的成就,想叫韓振國內心不自負也難。

  不要說在集團內部上千名員工對他們唯命是從,身邊的女人溫順有加了,在外面遇到的也都是逢迎與讚譽,何曾遇到過誰敢擺這樣的臉色給他們看?

  雖然韓振國還不至於喪失理智,想要對蕭良這樣的人物用什麼下三爛的手段,但他心裡卻如何都痛快不起來,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還一直卡在嗓子眼裡。

  「不得不說,這兩三年在羅智林、鍾雲峰的扶持下,南亭集團在東洲的根基扎得極穩,單是轉讓宿雲生物的股份就得手二十億港元的現金,蕭良確實有狂妄的資格。孫仰軍鬥不過他,沈君鵬一度也是一號人物,目前也是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唐逸凡、俞小榮、樂宥這些人就更不用說了,」

  溫駿搖晃著杯中的酒液,寬慰韓振國說道,

  「不過,南亭集團能得勢,主要也是待的池子太淺,真要跟國外那些大資本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像蕭良這種角色,我們是暫時要避一避鋒芒,但現在國內開放力度越來越大了,國際資本也邁開步子闖進來,這種角色繼續這麼狂妄下去,相信很快就會遇到能收拾他們的了……」

  「宏亞這幾年發展非常順利,其實今天這點小事,真算不上什麼風浪,」丁文江哈哈笑道,「實在沒有必要讓這種小事影響到心情,賺錢嘛,以後有的是機會。」

  「俞小榮、唐逸凡他們縮了,估計以後也別想再能支棱起來。我想了一下,這次還是決定從星海撤出來,以後就跟著丁總、韓總你們討口飯吃。」溫駿說道。

  孫仰軍逃了,融金留下來的操盤團隊以溫駿為首,在星海總計持有20%的股份。

  以這次協議的基準折算,他們無論是拿股票資金,還是拿現金,能撤出六千萬,也是他們這些年給孫仰軍做牛做馬所得。

  在這個年代,六千萬對一個操盤團隊來說,其實也不少了。

  唐國斌與曹啟華的光耀資本目前扣除掉投資人的錢,自有資金都不到六千萬。

  「你們從星海撤出來挺好,」丁文江關心的問道,「你們撤出來,是打算自己單幹,還是想合到唐總的光耀資本里一起做大做強?」

  唐國斌這一刻如坐針氈,此時想吃後悔藥都來不及了。

  長達一年的牛市過後,滬深兩市也不可避免的進入低潮期,唐國斌沒有之前日進斗金的爽感,持續半年多顆粒無收,也是非常的難受。

  而受外圍金融風暴的影響,唐國斌也看不到未來一兩年,國內證券市場做價值投資有什麼成績,他承認自己是沉不住氣了。

  就當時而言,越江控股即將拿出來拍賣的六千萬股天海精工,確實是非常好的標的。

  規模足夠大,價格還足夠低。


  蕭良、許建強他們無意插手這事,他選擇跟宏亞合作,並不覺得這有什麼。

  誰能想到韓振亞、韓振國兄弟與丁文江在背後布的是這樣的局,最終還激怒蕭良出手,令他們竹籃打水一場空?

  丁文江、韓振國只是不甘心罷了,唐國斌卻成了架子上的鴨子,進退不得。

  進,他跟曹啟華有什麼資格跟韓振亞、韓振國兄弟以及丁文江他們去玩?

  退,不要說蕭良、許建強他們會不會再收留他了,光耀資本現在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在宏亞手裡捏著,韓振亞、韓振國兄弟會輕易放他們脫身?

  丁文江這隻老狐狸,他自己不入局,這時候卻慫恿溫駿攪和到光耀資本里來,下一步他與曹啟華還想掌控光耀資本?

  「就不知道唐總會不會收留我們這些孤魂野鬼了?」溫駿盯著唐國斌問道。

  「溫總的專業性擺在那裡,跑到哪裡都不愁沒人收留的,怎麼稱得上孤魂野鬼呢?」

  唐國斌笑了笑,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掩飾內心的慌亂,又看到韓振國也陰惻惻的看著自己,將酒杯放下來,笑道,

  「說實話啊,滬深兩市剛經歷一波大牛市,接下來一兩年都不會有什麼特別大的機會。我還想挪些資金,去別的行當尋找有沒有發財的機會呢,沒想到溫總對股市的熱情依舊……」

  「股市越低迷,我們的機會其實越大,」溫駿笑道,「真要是牛市,不計其數的散戶跟在裡面瞎折騰,稍有風吹草動就一窩蜂的衝進來搶籌,情況不對,逃起來比兔子還快,反而沒有我們操作的空間。」

  「我這些年在股市也吃過虧,膽子變小了,信心沒有溫總這麼足。」唐國斌說道。

  之前被孫仰軍擺了一道狠的,鬼知道是不是溫駿這孫子在背後出的主意,當真以為孫仰軍外逃了,成了臭狗屎,以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

  更關鍵的,看架勢這些人這次在蕭良手裡吃了虧,並沒有打算咽下這口氣,他硬湊進去摻和這些破事做什麼?

  就算現在跟韓振國翻臉,唐國斌也不可能輕易鬆口,讓溫駿插足光耀資本。

  話不投機半句多,唐國斌又敷衍片刻,就找藉口離開。

  「看來心裡畏懼那孫子的人不少啊!」溫駿看著唐國斌離開,重新關閉起來的包廂門,臉色陰冷的看向丁文江說道。

  「唐國斌手下就個個都是聽他們招呼的,就沒有一兩個稍微有點野心的?」丁文江笑著問道。

  唐國斌不願意入彀,他們確實沒有辦法強摁住他的腦袋,強迫他簽下協議。

  不要說環泰國際了,宏亞發展到這個規模,凡事也得照著規矩辦事。

  不過,宏亞在光耀資本已經持有40%的股份了,只要能從唐國斌手下拉攏了兩三個關鍵人物過來,形成控股,唐國斌與曹啟華不願意配合,就趕他們出局。

  這才是在商言商,正常的商業手段。

  「要是唐國斌手下有兩三個人願意跟我們走,丁總怎麼說?」韓振國問道。

  「宏亞要有這個想法,光耀資本可以留百分三十或四十的股份給我。」丁文江說道。

  環泰國際雖然手裡已經掌握一家上市公司,但未來要維持資本擴張的速度,資金永遠都是不夠用的。

  現在除了省里加強對省國投江信集團的監管,下一步很可能會清理整頓債權債務外,孫仰軍潛逃又將省市金融系統的漏洞進一步暴露出來。

  可以預見環泰國際未來想要從省市金融機構調用資金,難度將急劇上升。

  融金看似垮了,溫駿也將從星海撤出,光耀資本現在也不算成什麼氣候。

  丁文江他所看中的,當然不是光耀資本此時的股份,他更看重的是融金、星海的客戶資源整合到光耀資本之後,未來有可能從東洲、秣陵等地撬動多大規模的證券及產業投資資本。

  唐國斌是縮了,星海、融金也受到重創,但他們目前或曾經掌握的客戶資源,當初就是奔著一本萬利的投機心態扎進來了,就算一時受挫,真就徹底離場不玩了,跑去踏踏實實做實業了?

  不可能的,丁文江他對這些賭徒心態,實在是了解的。

  丁文江決定拿幾千萬或一個億參與到光耀資本裡面去,他不想這邊牽扯他太多的精力,同時也不想讓韓振亞、韓振國兄弟主導,就希望溫駿跟他的團隊能發揮平衡作用……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