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要王位

2024-08-23 17:52:37 作者: 六道
  啥玩應?

  太子?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震得李余半晌回不過來神。記住本站域名

  原來,不是自己東窗事發,後院起火啊。

  刺客是太子大哥所派,要殺三哥和自己?這怎麼可能?

  李余只稍愣片刻,猛的跨前一步,大聲說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的話,讓太子李據的臉色緩和了一些,而旁邊跪著的李烈,則是眼神黯了黯,藏在袖口裡的雙手,也隨之握成拳頭。

  李惠依舊是面無表情,但眼神中的肅殺之氣減輕許多。

  他語氣毫無起伏地問道:「李余,你為何如此肯定,此事與太子無關?」

  「父皇,太子大哥的為人,您還不知道嗎?溫良恭儉讓,仁義禮智信,大哥哪一點做的不到位了?說句難聽的話,即便父皇你要殺三哥和我,大哥他也不會這麼做的。」

  他的話,把在場眾人都嚇了一跳。

  旁邊的張忠,臉色煞白,直接趴伏在地,向前叩首。

  李惠聞言,勃然大怒,臉紅脖子粗地喝道:「混帳!你說的這叫什麼混帳話?」

  別看李惠怒不可言,破口大罵李余,但眼神卻無形中柔和了幾分。

  孤兒出身的李余,極善察言觀色,李惠眼中細微的變化,有被他敏銳的察覺到。

  他正色說道:「父皇,這一定是有人在故意栽贓陷害太子大哥,是想讓我大周朝內亂!三哥,你說是不是?」

  被叫到的李烈,急忙先前叩首,震聲說道:「父皇,兒臣以為,十七弟所言極是,這定是有賊人在陷害太子,欲讓我等兄弟鬩牆,血肉相殘!」

  現在,李惠的眼神已經不是變得柔和,而是看向李余時,又多了幾分讚賞。

  到了他這個年齡,晚年最珍惜的其實就是親情。

  他希望自己百年之後,兒子們都能手足相親,合力守好李家來之不易的大好江山。

  李余對太子的信任,以及對太子的支持,正是他這個老父親最想看到的。

  李惠憤憤不平地看著李余,沉聲說道:「平日做事,荒唐無度,上到朝堂,說話也不著調,你說你,就不能和你的哥哥們好好學學?」

  李余不吱聲了,垂著肩膀,耷拉下腦袋。

  李惠目光一轉,看向李據和李烈,說道:「太子、燕王,都起來吧!」

  「謝父皇!」

  李惠的目光又落在那一男一女身上,語氣不重不淡地問道:「老十七剛才的話,你二人可都聽清楚了?」

  年長的男子,有五十左右,身材幹瘦,其貌不揚。他叩首說道:「微臣聽清楚了。」

  「你,怎麼說?」

  「微臣即刻重審刺客,倘若太子無辜,定還太子以清白!」

  聞言,李惠的眼眸變得冰冷下來。

  眼瞅著老爺子又充滿肅殺之氣,李余暗暗嘀咕,原主在皇子府埋的雷得趕緊甩掉,離京是要緊之事。

  他突然想到長沙定王劉發的典故,隨即開口說道:「父皇,兒臣最近有練習一套拳法,不知,能不能打給父皇看看!」

  在這個涉及到太子是否清白的關鍵時刻,也只有這位向來不著調的十七皇子,能說出這麼不著調的話。

  李惠差點氣樂了。

  本想訓斥李餘一番,可看到兒子眼巴巴地瞅著自己,尤其是那張臉,和自己年輕時幾乎一模一樣,他的心不由得一軟,啼笑皆非地搖搖頭,說道:「打吧!我倒要看看,你練就了什麼好拳法,能讓你拿到武德殿來展示。」

  李余喜形於色,二話不說,挽起袖口,認真打起拳來。

  他不打拳還好點,這一打拳,讓李惠的臉都綠了,氣的。

  李據和李烈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心裡嘀咕,老么打的是什麼鬼拳法?

  只見李余,一拳打出去,胳膊都伸不直,那叫一個軟弱無力,一腳踢出去,腿也伸不直,軟綿綿、病懨懨,整個人看上去,好像縱慾過度,身子被掏空。

  實在是沒眼看了,李惠沉聲說道:「好了!不要再打了!老十七,這就是你練的拳法?」

  李余裝模作樣的收功,而後對李惠苦苦一笑,幽幽說道:「父皇,並非師父教得不好,也並非兒臣不用心去學,只是,兒臣的地啊,就那麼一小塊,是胳膊也伸不開,腿也伸不開,練拳,只能練成這副鬼樣子了!」


  他此話一出,無論是太子李據,還是燕王李烈,都像不認識他似的,重新審視起他。

  這真的是老十七能說出的話嗎?

  李惠也被李余說愣住了,過了片刻,老爺子嘴角慢慢勾起,仰面哈哈大笑起來。

  笑了好一陣子,老頭子才止住笑聲,向李余招了招手,說道:「十七,過來!」

  李余沒有片刻猶豫,立刻走上前去,還笑吟吟地叫道:「父皇!」

  李惠站在他近前,拍拍他肩膀,又打了兩下他後背,點點頭,語氣中難得透出幾分寵愛,說道:「吾兒長大了!」

  懂得要東西,不再是直來直去的要,而是拐彎抹角的要。

  看似荒謬,玩世不恭,但又真實表達出自己的困境,難能可貴的是,還不遭人討厭。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只比自己矮一點點的李余,李惠突然生出陌生感。

  好像,他從來沒有好好的認識自己的這個兒子。

  也許,自己當真是疏忽十七太久了,把對他母親的厭惡,都轉嫁到他的身上。

  李惠幽幽說道:「哥哥們都被先後被封了王,只有自己沒被封王,心裡有在怨怪爹吧?」

  李余眼圈一紅,垂首說道:「沒有!雖然孩兒打小沒讀過幾天書,但也懂得,只有爹給孩兒的,那才是孩兒的,爹不給的孩兒的,自然有不給的道理,是孩兒做的還不夠好。」

  這話聽得李惠大感欣慰。

  李惠又拍了拍李余的胳膊,說道:「吳王的王位,爹早就為你準備好了,只是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加封於你。」

  李余聞言,眼睫毛都快樂開了花,但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他強忍著心中的激動和雀躍,跪伏在地,向前叩首,朗聲說道:「兒臣叩謝父皇!」

  吳王!

  快想想,吳地是什麼地方。

  江南!對!是江南那一帶!

  哎呀!好地方!哈哈哈!這次可賺了!

  此時李余的心裡,仿佛有成百上千個小人在集體跳舞、歡唱。

  他的臉上也難掩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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