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唐海挑了挑眉，饒有興致的扭頭看向了自己的契約獸。
在他契約獸傳遞而來的感知里，可沒有看到任何的活物。
果不其然，那湛藍色的巨大蜘蛛只是擺了擺前螯，並沒有其餘的動作。
見狀，唐海收回了目光，略帶疑惑的看向下水道深處。
「牧兄弟，在我的感知中，周圍可是安靜的很，你不會是感覺錯了吧？」
而一旁逗弄著松鼠的莉莉也是同樣未動，靜靜的看向牧不骸。
這也不怪他們，畢竟他們都是十幾級的初級御獸師，連他們都感受不到什麼異樣，牧不骸這個連見習御獸師都算不上的一級御獸師怎麼可能感受的到？
「我契約獸的技能在這方面有些特性罷了。」
牧不骸笑著揉了揉阿草的腦袋，語氣中帶上了那麼一絲自豪，但很快又想起了什麼，不由得咬著牙，狠狠的在阿草的腦袋上拍了幾下。
「再說，難道唐三哥下來這麼久，就沒有發現什麼這下水道里有什麼異常嗎？」
「能有什麼異常，這裡臭的厲害，全是垃圾，連蟲子都沒……。」
說到這兒，唐海也好似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打了個寒顫。
「看來唐三哥也發現了。」
看見唐海的表情變化，牧不骸知道他已經想清楚了下水道中的怪異情況，不由得輕笑一聲，直了直身子將手背於身後，裝出一副高人的模樣。
唐海轉過頭來，本想說兩句好話，但當他看到牧不骸臉上那張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上的防毒面具時，已經到嗓子眼兒的好話，瞬間又被咽了回去。
「牧…牧兄弟，你這是什麼時候戴上的?」
唐海喉嚨滾動了幾下，最終還是問出這樣一句話。
他依稀記得，剛才這傢伙收拾自己契約獸的時候，還沒帶這個東西的。
「哦，你說這個啊。」
牧不骸摸了摸臉上的面具，嘿嘿的笑了起來。
「這裡雖然沼氣濃度並不高，但畢竟還有下水道，有毒氣體還是有的，我這等級低，不如你們初級御獸師肉體強悍，還是需要上上心的。」
一邊說著，牧不骸從懷裡掏出了第二張防毒面具，猛地按在了一旁發愣的唐苒臉上。
「唔！?」
唐苒被牧不骸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但卻也還是乖乖的戴好了臉上的面具。
唐海看著正在整理防毒面具的唐苒，又看了看身邊面色不善的莉莉，嘴角不由得狠狠的抽動了兩下。
好傢夥，合著你們兩個身體柔弱，害怕有毒氣體，就我們御獸團的人體質好 活該被嗆是吧。
「牧小……。」
「嗯！小牧！這個防毒面具居然還有過濾氣味的作用！戴上之後一點怪味兒都沒有了！還是茉莉香味的呢。」
話還沒出口就被打斷，唐海深吸了一口氣，本打算平復下心情。
卻沒想到被下水道內令人作嘔的味道嗆得咳嗽個不停。
「咳咳咳…牧小兄弟，那個防毒面具還有多餘的沒有，若是有的話，能跟我們兩個麼。」
「有倒是有，不過…。」
牧不骸從懷中再次掏出兩個，用極其為難的語氣說道。
「我這兒都是特製的，費用可不低，原本想著明天自己用的…要是給了你的話…。」
「凶獸身上的材料我們只要一半就好。」
「成交。」
唐海話音未落，就看到懷中多出了兩個一次性的便宜防毒面具。
那速度快的，連他這個初級御獸師都沒看清這防毒面具到底是怎麼被塞到自己懷裡的。
「……。」
唐海臉上的笑終於是有點掛不住了，只見他毫無表情的給自己戴上面具後，又將另一個遞給莉莉。
不生氣，不生氣，只是陪人家富加哥下來走一圈而已。
就算這城市的下水道里還真能有凶獸，還能很多不成?
「海哥，之前你發現了什麼奇怪的了麼？」
莉莉嘗試了幾下，發現面具的尺寸有點大後，搖了搖頭，將防毒面具塞到了腰間的挎包之中。
她畢竟有這烈風鼠這種風系的契約獸，早在下來時就利用契約獸的特性在自己周圍包裹好了乾淨的空氣，雖然偶爾還能聞到一點透過來的怪味，但總的來說，影響並沒有其餘幾人那麼強烈。
因此她並不是很需要這個防毒面具，而之所以沒有拒絕唐海帶來的防毒面具，很大程度而言…她側了側頭，看著其餘臉上掛著防毒面具的三人。
所有人都戴就她不戴的話，會顯得很怪。
「的確有點奇怪，莉莉，你沒發現這裡連只蟑螂都沒有麼？」
「那怎麼了？」
莉莉顯然是沒聽明白，繼續追問了一句。
一旁的唐苒也是歪了歪腦袋，雖然防毒面具遮擋了臉上的表情，但牧不骸卻也仿佛感覺到了那雙清澈而愚蠢的的目光投到了自己身上。
得，這又是一個反應不過來的。
聞言，唐海習慣性的笑了笑，剛想說話，又猛地想起臉上的防毒面具，不由得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這點就很不正常，在這種環境下，蟑螂等蟲子若是滿地爬才應該是正常現象，但這裡什麼都沒有，所以很大概率是因為這裡是凶獸活動頻繁的地點。」
「你的意思是凶獸的煞？可是我沒感受到任何氣息啊，難道就不會是撒過藥之類的麼。」
「有道理啊，我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煞氣啊。」
一直處於懵逼狀態的唐苒眼睛猛地一亮，似乎是找到了組織，興奮的朝著莉莉身邊靠了靠。
而感受到那兩團幾乎懟到自己鼻尖上的柔軟後，莉莉無言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嘴角忍不住的撇了撇。
所謂煞，就是各種凶獸身上氣息的一種統稱，它會侵染同化普通的生物，將其變成凶獸的一種，因此對許多生命而言，凶獸的煞是一種進化，但對這蟑螂蟲蟻這種小型生物而言，可是燃盡生命的毒藥。
也正因為這一點，即使凶獸的煞氣消散，在很長的時間裡，這些身為小型生命的蟲子也不會路過這裡。
也正是因為這個特性，城市內的凶獸養殖場通常還兼顧著驅蟲的副業。
「不會是蟑螂藥的，蟑螂藥是殺不乾淨的。」
牧不骸搖了搖頭，接過了話題。
「況且如果是蟑螂藥的話，這裡應該會有很多的屍體，但現在這裡卻什麼都沒有。」
說到這兒，牧不骸突然頓了頓，然後笑著說道。
「先不說這個了，在外面剛剛說話的時候，可是來了好些新的客人，難道你們還不打算招待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