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邀請
來到斗羅世界已經有半個月，阿蒙也逐漸熟悉了霜葉城的規則。
這是一個落後、野蠻的城市。
諾德民族是北地行省的主要人種，他們粗魯、好鬥，經常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就如同一群人型蜜獾一般。
也許是因為絕大多數諾德人腦子都是一根筋吧，他們中出現魂師的比例很低。
岩燼算得上諾德人種魂師的典型代表，她和學校里一半以上的學生幹過架！
「艹！」
「你在罵誰啊？」
兩人醉醺醺的酒鬼不小心撞在了一起，然後就引發了一場鬥毆。一個順手抄起一塊石頭，另一人則撿起一根木棍。
他們從徒手推攘發展成了持械鬥毆。
一旁的行人們一點也不為之驚訝，甚至還有人在津津有味地看起戲來。
「好，這一拳打的真好，力度大，角度刁鑽！」有人拍手叫好。
有巡邏的衛兵路過，叫罵道：「我不是說過不能在街上打麼？想打架你們自個兒找個沒人的小巷子解決，就是動刀子也沒人來管。」
阿蒙看了這個衛兵一眼，這已經算是盡忠職守的了，絕大部分都是視而不見。
他來到一家服裝店，一個身穿土黃色袍子，帶著半圓氈帽的男人笑著迎了出來，「您好，客人……哦，是您啊？您在這裡定做的衣服已經完成了。」
對阿蒙這個大顧客，店長印象很深刻，在霜葉城很少有人願意付出一個金魂幣的代價去定做華而不實的輕薄長袍。
畢竟北地行省氣候寒冷，普通人只有在一年中最熱的幾天能穿這樣的長袍，就算是體質強大的魂師，也更喜歡穿那些帶絨的衣物。
阿蒙穿戴好定製的衣服，站在全身鏡前打量自己。
黑眼睛，黑頭髮，寬額頭，薄嘴唇，臉龐瘦削，頭戴尖頂寬檐軟帽，身穿黑色古典長袍，腳上則是一雙黑色的皮靴，整個人透露出淡淡的書卷氣，又帶著幾分巫師般的神秘。
「客人，您可還滿意？」
「還不錯。」阿蒙將三枚金魂幣的尾款遞給店長，拿起裝在布袋裡的其餘幾件衣服，走出了服裝店。
他摸了摸兜里僅剩的六枚金魂幣，自語道：「也許我也該想辦法賺點錢了。」
將衣服放回職工宿舍，他往城西走去。
這是霜葉城最為混亂的街道，骯髒的小巷、破敗的房屋、複雜的道路、遊手好閒的混混、食不果腹的難民，種種原因交織在一起，讓這裡成了罪惡滋生的苗床。
一個尖嘴猴腮，身材幹瘦的男人用貪婪的目光看著阿蒙身上那一看就不便宜的衣物，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終於做出決定，躡手躡腳地靠近過去。
阿蒙用餘光注意到了他的動作，沒有理會，只是在心中想著如果對方想對自己不利，是該割開他的喉嚨，還是刺穿他的心臟。
出乎他意料的是，男人並沒有暴起傷人，反而低頭哈腰地說道：「這位大人，有什麼是我可以效勞的？」
「……」
阿蒙沉默了一下，輕聲道：「岩燼那傢伙是住在這一帶吧？你知道具體位置麼？」
「小渠帥？知道知道，大人這個……」他磨搓著手掌。
阿蒙心領神會地丟給他兩枚銅幣。
「請跟我來。」
七歪八拐地走過幾條小巷後，來到了一棟看上去比較完好的石屋前。
「就是這裡了。」
阿蒙又丟給乾瘦男人兩枚銅幣，將他打發走，上前一步敲響屋門。
「誰啊？」門開了一條縫隙，一個小腦袋在縫隙後向外張望。
門上還有一條鎖鏈連接著門框，而且小腦袋探出的位置，也是在常人想不到的膝蓋高度。
阿蒙居高臨下的目光和岩燼從下至上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後者訕笑著撓了撓腦袋，「阿蒙，伱怎麼來了？」
「不請我進去麼？」
岩燼猶豫了一下，解開鎖鏈，將門打開。
「你還挺謹慎的。」阿蒙走進屋子。
「不謹慎一點的話，早就被人吞的連渣都不剩了。」岩燼聳聳肩。
一個深藍色頭髮的男孩搬來兩個小凳子，然後就如同護衛一般退到岩燼身後。
阿蒙注意到在裡屋還有幾個更小的孩子，正探頭探腦地向這邊張望，他輕笑一聲，拿出一袋糖果，放在小桌子上，「給，這就是你手下的八個弟兄？」
「啊哈哈……」岩燼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她注意到孩子們看著糖果目光中滿是渴望，招招手道：「雷音，你拿著糖帶弟弟妹妹們離遠些，別偷聽。」
「大姐……」雷音有些猶豫地看了阿蒙一眼，目光中充滿警惕。
「不用擔心，他是學院的老師。」
「我知道了。」雷音拿起糖果，走進裡屋，同時關上厚實的木門。
「我打聽過你的事，據說你拒絕了一個魂斗羅的邀請？」阿蒙問道。
「啊……那個老頭是魂斗羅啊？我只知道他是個大人物，似乎有些可惜了。」話是這麼說，可岩燼沒有一絲懊惱的樣子，她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因為他們？」
「是的，如果成為他的徒弟，就得去武魂城，雖然他答應讓霜葉城武魂殿的人幫忙照顧雷音他們，但我不放心。我能感覺他其實也不是那麼重視我，更不會因為我而對弟弟妹妹們有更多的關照。我很難相信他安排來照顧他們的人會盡心盡責，他們還太小了，所以我就拒絕了。」
「也就是說如果只有你一人的話，你會答應成為他的弟子？他們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為此拒絕一條康莊大道，你們應該沒有血緣關係吧。」阿蒙正了正眼鏡。
「很重要……都是一個村子的。遇到強盜，村裡的大人都被殺了，就剩下我們幾個，他們的爸爸媽媽為了保護我們付出了生命，我不能拋下他們不管。照顧他們到成年，這是我的責任！」
岩燼神情認真地說道，「所以老師，你真的不能教教我嗎？我想讓他們過得更好一些。」
「通過偷竊這種小手段，可沒法讓他們過得更好。」阿蒙搖了搖頭，「一次失誤就能讓你，讓他們萬劫不復。」
岩燼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覺得他可能和自己有類似的經歷，那熟練的偷竊技巧肯定是經過大量實踐才練成的，不由得多了幾分認同。
「那你來找我是……」
「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一起去參加泛大陸高級魂師學院精英大賽，雖然現在我沒法許諾你更多物質上的幫助，但我能帶你走上更大的舞台。」阿蒙伸出手，邀請道。
「現在？」
「當然不是，現在的我還沒有那個實力，蹉跎了不少歲月，我需要時間進行追趕。同樣的，你也大概放不下你的弟弟妹妹們。
「五年，我會在這霜葉城待五年，到時候，你剛好從初級魂師學院畢業，弟弟妹妹們也比現在的你還大了，妥善安置好他們後，我們去高級魂師學院。
「然後想辦法參加下下屆的魂師大賽，去那個世界矚目的舞台上證明自己。
「在這五年中，我會給你魂師道路上的幫助，也會幫忙照看你的弟弟妹妹們。」
「聽起來全是好事，我要付出些什麼？」岩燼目光中帶著幾分驚疑與警惕。
「你不是要拜我為師麼？就當我是你的老師好了，我會安排你做一些事情，當然，這得在你願意的前提下。」阿蒙微微一笑。
「那……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