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鬼子春季大掃蕩的即將開始,整個根據地的氣氛變得愈發緊張起來,一車車的作戰物資被運往了陣地,新生產出來的兩部雷達也被移動到了前沿陣地。口令更是半天一換,兩個裝甲營更是全天候的巡邏,以防鬼子的小股部隊滲透進根據地,各村都設立了檢查站,明暗哨部署的非常齊全。
在4月26日前,根據地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兩條對外運輸線全部停運,物資中轉站也開始轉入了緊急防禦的狀態。部隊的整編也已經完成,經過三次整編後,武器裝備的配置更加合理,部隊的戰鬥力再次得到了提升。
在忙完了大事之後,林振華來到了審訊室,讓人將許忠義給帶了過來。為了避嫌李雲龍並沒有進入到審訊室,而是在一旁的屋子內,靜靜的等待著,他真的沒有想到,從大別山出來的老兄弟竟然成為了叛徒,儘管他也懷疑過楚雲飛送來的情報可能是假的,可許忠義多次的含糊其辭,直接把李雲龍的耐心給消磨光,對於審問許忠義這件事情,李雲龍直接舉雙手贊成。
審訊室裡面非常的簡陋,一個小桌子三個板凳,趙剛則負責審訊記錄。和尚和段鵬負責看管許忠義,等一切都準備好後,林振華沒有任何的寒暄,直入主題道:「許忠義,咱們之前還真沒有好好的見過面,一直都是李雲龍在跟你接洽,你們兩人是老戰友,還是一個地方出來的,我希望你能夠認真的交代問題。」
「我也不怕告訴你,根據我們的調查,你是一個三面間諜,儘管我也不能確定調查的結果一定是對的,可我能夠確認的是你已經不忠誠了,等待你的會是什麼,我相信你非常清楚。」
許忠義內心滿是苦澀,真沒有想到會走到這種程度,本以為這次還能矇混過去,沒想到這一天還是來了。他也不想再繼續隱瞞下去,語氣蕭瑟的開口道:「我知道李雲龍肯定在旁邊的屋子聽著,可有些時候我也有自己的苦衷。我的兒子落入道了神秘人的手中,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這個神秘人的身份到底是誰?」
「我能夠確定的就是這個神秘人肯定跟你有仇,至於這仇恨從何而來,我到現在也對此一無所知。我背棄了我的信仰,可反叛行動不是假的,而是我的上線交給我的任務。之前我一直不想跟獨立團聯繫,也不想獨立談跟總部取得聯繫,就是為了救你們。」
「經過我這些時日的縝密調查,我能夠確定這個神秘人就是我的上線的上線,可我卻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只得被迫聽從他的命令,幫助他倒賣藥品,賺取了大量的錢財。」
「我手中擁有的那部電台,根本就不受到我的控制,每次發送電報的時候,都會有人在附近看管。我每次發出的電報內容,那個神秘人都一清二楚,甚至就連在獨立團內,我都受到了監視。」
「我知道你們肯定會覺得我在說謊,故意捏造了一個神秘人出來,實際上我說的都是實情,只不過這事情太難讓人相信。就連我手下的電報員也被更換了幾次,那個神秘人就是想用此事來告訴我,要是不按照他的命令行事,他可以隨時拿走我和我家人的性命。」
「曾經我跟李雲龍見面的時候,也想請他幫助,可卻沒有找到一丁點的機會,甚至那個神秘人還想把李雲龍留在平安縣城,我不得不隱瞞李雲龍的身份,要不然李雲龍早就已經在平安縣城被抓,正是在我的多次幫助下,李雲龍才能安全的離開平安縣城。」
「就算你們不來找我,我也要按照上級的命令反叛,打入到鬼子的內部,為總部刺探鬼子的情報。至於你們說的三面間諜,那絕對是假的,我只是一個雙面間諜而已,事情還真沒有你們想像的那般神秘!」
林振華目光炯炯的盯著許忠義,對他剛才所說的話語,那是一個字也不信。只要許忠義承認自己是雙面間諜,他就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根本就沒有必要再繼續閃下去,那樣只會浪費時間。
「許忠義,說句實在話,我根本就不在意那個神秘人是誰?我也不在乎你話語當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我能夠確定的一點就是你至少是個雙面間諜,就單獨這一點,就已經足夠啦,我算是給李雲龍有了一個交代。」
「至於你的上級到底是人是鬼,那更跟我沒有關係,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查此事。我一直以來有一個疑問,到現在你也沒有把這個疑問給我解答,那就是為何不給我們總部的聯絡方式?」
「不要再拿剛才的話語搪塞我們,我們需要的是聯繫上總部,這對你來說輕而易舉,再加上你是一個老情報人員,不可能沒有備用計劃,可這些我都沒有看到,你到底在打著什麼主意,恐怕就你只有你自己心裡清楚!」
許忠義臉色微微變了變,他剛才說了那麼多,竟然沒有影響到林振華的思路,這讓他有些意興闌珊,嘴角慢慢掛起了笑容,滿是瘋狂的回道:「我當然不會幫你們聯繫上總部,因為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成功聯繫上總部過,那些話語都是騙你們的,我實際上就是一個大騙子而已,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我呀,你們永遠不可能從我的嘴裡得到真相。」
和尚和段鵬迅速的把許忠義按到了桌子上,林振華和趙剛覺得沒有必要再審下去,兩人直接離開了審訊室,許忠義則是被帶了下去。
「老李,剛才的審訊你也已經聽過,我覺得許忠義這個人需要儘快的處決掉,至於他身上的謎團,更沒有必要在意,咱們要快刀斬亂麻,不能在他的身上浪費時間。」林振華直接表明態度道。
李雲龍滿是糾結的回道:「大學生,我想要和許忠義好好的再談一次,要是他還不願意交代的話,那就只能將其給處理掉。老子絕對不會因為跟他是多年的戰友而包庇他,我李雲龍分的清輕重!」
趙剛拍了拍李雲龍的肩膀以示安慰,在剛才的審訊過程中,他一直在觀察著許忠義的表情,能夠判斷出許忠義一直在說謊,他一定在隱瞞著什麼,想要在他嘴中套出實話難如登天,希望李雲龍能夠用情義感動他,這完全就是死馬當活馬醫。
林振華和趙剛來到了另外一個審訊室,開始審訊起了馬曉波,對於這個特派員,兩人一直都有濃重的懷疑。馬曉波在面對兩人時,心中很沒有底氣,被關了很長時間的小黑屋,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已經快要藏不住,可為了能夠活下去,他強忍住了內心當中的恐懼,語氣憤怒的質問道:「我都已經跟你們說過了,我是來自總部的特派員馬曉波,我帶來的是總部的命令,你們也已經驗過字跡,為什麼還要把我關起來,難不成你們打算投靠鬼子?」
趙剛和林振華靜靜的看著馬曉波的表演,馬曉波接連罵了半個小時,整個人有些口乾舌燥時,林振華才平靜的開口道:「馬曉波,馬特派員,你為何會如此的憤怒,難道你以為你的那些拙劣伎倆真的能夠騙過我們?我勸你老實交代比較好,你們這一次的計劃的確非常完美,就連我一開始的時候也沒有發現破綻,可根據地的謠言,讓我警惕起來。」
「你來根據地的事情,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可卻鬧的根據地人盡皆知,難道你不覺得這很可疑嗎?正是你們的多此一舉,讓我確認了你已經投靠鬼子,再加上我還派人調查了你說的足跡,還有戰鬥的情況,我更加確信了我的判斷。」
「說句實在話,你們的偽裝的確非常真實,可有一點你們卻忘記了,那就是護衛上的傷刀口的方向不對,經過我的仔細比對之後,發現那是人為製造的,這讓我更加確定,就連護衛隊也已經投敵。」
馬曉波沒想到林振華竟然會觀察的這般仔細,可他還是不想承認,死鴨子嘴硬道:「你這完全就是猜測,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證據,我馬曉波怎麼可能會投靠鬼子,我的家人都被鬼子殺害,我怎麼可能會做那般畜生的事情,你可不要憑空的污我清白?」
「護衛隊可是總部給我派的,他們的信仰非常忠誠,怎麼可能會投靠鬼子?我知道你是在詐我,可我並不感覺到被冒犯,能看到你們發展的如此之好,消滅了那麼多的鬼子,我是非常高興的。」
「總部那裡的情況非常不好,槍枝彈藥和藥品急缺,我這次來平安縣城,就是為了打通一條地下運輸線,為總部輸送這些急需的物資。我是真沒有想到許忠義竟然是叛徒,他說的話,你們一句也不要信,要不是我發現的早,差一點被堵在了平安縣城內。」
「我知道你們對於我說的話有所懷疑,我可只要你們認真調查,就能夠確定我說的是真的,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謊。離開總部的時候,我們的人數足足有100多人,而現在卻只剩下了八九個人,這難道還不能證明我們的忠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