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桶醬料變味了!」
秦明浩臉色鐵青,心中充滿憤怒。
果然,問題就出在這裡。
「什麼?變味了?」
曾清秀有些難以置信地盯著秦明浩剛才嘗過的那桶醬料。
張桂梅也如同被閃電擊中一般,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怎麼可能?」
王美琪臉色一沉,瞬間提出質疑。
夏若雪聞言,連忙接過秦明浩手中的瓢當即舀了一些送進嘴裡。
「噗……」
「真的變味了,大嫂、二嫂、三嫂,你們自己嘗!」
夏若雪的眼神也變得凌厲,自己千方百計想著幫你們謀點福利,結果卻如此不爭氣,真是太氣人了。
曾清秀不願意相信,連忙搶過瓢,舀了一瓢,大口嘗了一口,想以此證明這個醬料沒問題。
可還沒等她完全吞入,她便已經無法忍受,哪怕極不情願,卻不得不吐了出來。
張桂梅和王美琪見狀也沒了嘗試的勇氣,只得接受這個事實,但又不想就這樣束手就擒。
夏成功見狀,微微嘆了一口氣,只覺無奈,看向夏若雪的表情也變得慚愧。
「還有什麼想說的?
你們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們的失職,有導致了多少人受到了傷害?
而且,你知道我們的損失有多大嗎?」
秦明浩厲聲訓斥,曾清秀等人自知理虧,臉漲得通紅,卻也不好發作。
「秦明浩,不就是一桶破調料嗎?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
一直沒言語的王蘭英忽然站起身,朝秦明浩吼了一句。
「媽……」
夏成功連忙輕聲提醒,他現在可是已經羞愧難當了。自家小妹辛辛苦苦弄的營生,被自己的幾個娘們給影響了,這還有理了?
「你知道什麼?我就見不得這種拿著雞毛當令箭小題大作的人!
就算是幾個嫂子有疏忽,那你當妹夫的就不能擔待著點?」
王蘭英繼續為自己的幾個兒媳婦打抱不平,極力狡辯。
「媽!現在妹夫他們確實有損失,他批評幾句也是理所當然……」
夏成功依舊想著替小妹說話。
「夏成功,你到底哪頭的,你知道什麼?」
王美琪一聲怒吼,瞪了一眼夏成功。
夏成功當即閉上嘴巴,不敢再吭聲。
「我不想和你們廢話,扣除昨天和今天兩天的工錢!
還有,從現在起……」
秦明浩冷哼一聲,做出決定,他可不是什麼慈善家,你們自己不珍惜機會。
可是,還沒等他說完,曾清秀和張桂梅便異口同聲的質問道:
「你憑什麼不發我們的工錢?」
「就是,你憑什麼扣我們的血汗錢?」
王美琪也不甘示弱,冷哼一聲:
「秦明浩,別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有幾個臭錢就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我告訴你,你要是扣我們的工錢,我就去工商局告你!」
夏若雪一聽這話,對自己這幾個嫂子的真面目也總算徹底看清楚了。
早知如此,自己寧願被指責也不會把機會給他們。
但看著夏成功委屈巴巴的模樣,夏若雪心裡既心疼又可氣,自己這幾個哥哥真是可憐,但怎麼就這麼怕老婆?
「夏若雪,你看看你找的好男人,現在好大的威風!」
王蘭英再次發聲,帶著極深的怨念。
於她而言,女兒嫁出去了就是別人家的;兒子才是自己家的,而幫兒媳婦爭取利益那就是幫自己兒子。
秦明浩有些想笑,這老太太重男輕女的觀念真是刻到骨子裡了,就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後悔做了女人。
「你們都說完了嗎?說完了的話我要繼續了!」
秦明浩環顧一周,擲地有聲。
「你什麼意思?
扣了我們的工錢還不夠,難道還想著報官不成?」
曾清秀聽出秦明浩還有其他的懲罰,如同爆竹一般,瞬間被點爆。
「對啊,你還想幹什麼?」
張桂梅的附和如影隨形,即刻趕到。
在外面聽到裡面動靜的夏建國也跑了進來,看著自己老婆呲牙咧嘴的模樣,再看看自家小妹的表情,頓時也猜出了七八分。
正想開口,卻被來自母夜叉般的死亡凝視嚇得連忙閉嘴。
「秦明浩,別特麼得寸進尺,你敢做初一,老娘就敢做十五,你信不信?」
王美琪再次發出威脅。
「美琪,你這是幹什麼呢?」
夏成功終於還是沒忍住,嘟囔了一句,但語氣卻如同徵求意見。
「你滾一邊去,吃裡扒外的東西!」
王美琪朝夏成功一通罵。
夏成功無奈只得再次閉上嘴巴,只是心裡卻格外憋屈:
什麼叫吃裡扒外,小妹還是外人不成?
王蘭英看著自家兒媳婦罵自己兒子,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只得表明立場:
「老三,在大事大非面前,不要站錯隊了!」
之後再次側身看向夏若雪,眼神冰冷:
「夏若雪,當初勸你不要嫁給這個東西,你不聽勸!現在好了,他要把你娘家人當軟杮子捏,你高興了?
別忘了,你也姓夏!」
夏若雪一聽,都快氣樂了,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你不是一直說,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嗎?
怎麼今天又要把我算到夏家了?」
「你個死丫頭!你是不是忘本了?」
王蘭英被嗆了一句,如同被踩到了尾巴一樣,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憤怒得揚起手衝著夏若雪的臉扇下去。
秦明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狠狠地瞪了一眼:
「在我面前想打我的女人?別怪我不尊敬長輩!」
而這一舉動落入到夏建國、夏成功兄弟眼裡卻是無比熟悉,但同時也是他們心中一直的痛。
他們一家五個七尺男兒,卻無力保護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妹。
幸好現在這個妹夫變得足夠強悍,能保護小妹了。
夏建國暗暗叫好,同時心中起誓:
好妹夫,以後我再也不拿扁擔打你了!
「秦明浩!你想幹什麼?」
王美琪見狀,連忙斥責道。
夏若雪見自己母親的舉動,一股悲涼感湧上心頭。
多少年了,自己就像不是親生的一樣,從來沒有得到過母親的寵溺。
但看到自己的男人為自己遮風擋雨,一陣暖流襲轉全身。
只是,看著母親的手被這麼抓著手,善良的天性再次占據了上風。
於是,她不自覺地扯了扯秦明浩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