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的飛機,洛以夏迫不及待的回了a市。
甚至下了飛機,連家都沒回,就趕去了醫院。
一個多月沒見她的宋醫生了,她惦記的不行。
洛以夏輕車熟路去了骨外科。
甚至還熟練的和護士站的護士姐姐們打招呼。
「來找宋醫生嗎?他剛剛去了院辦公室了。」之前跟洛以夏很熟悉的一個護士說。
「好,謝謝,那我去他辦公室等他。」
洛以夏一進去就躺在了他的辦公椅上。
坐起來軟軟的,還不錯。
宋承頤開門進來,就看到洛以夏正二五八萬的坐在椅子上躺著看手機。
「回來了?」
洛以夏放下手機,就朝著宋承頤撲過去。
「快快快,讓我親一口。」
宋承頤無奈的笑著,伸手攬著她的腰,任由她親了好幾下。
「行了,在醫院呢。」
洛以夏咂舌,覺得還沒親夠,但也只好留著回去了。
晚上一大家子圍坐在桌上。
宋澤銘還把紀瑤帶回來了。
「瑤瑤,我好久都沒見你了。」洛以夏雙手抱著紀瑤的胳膊。
「去去去,抱你男人去。」宋澤銘一把拎起洛以夏的衛衣後領,像拎小雞一樣扔到了宋承頤面前。
「啊啊啊!我不干!哥他有了媳婦就欺負我。」洛以夏開始耍無賴了。
太丟臉了,實在是太丟臉了,竟然直接被拎起來了。
洛以夏張牙舞爪的要去打宋澤銘,輕輕鬆鬆的就被宋澤銘給躲開了。
「宋澤銘,你別太過分!」二人繞著飯桌轉。
紀瑤就一直在笑。
宋承頤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的盯著。
繞了兩圈,洛以夏發現自己根本跑不過宋澤銘。
視線觸及到笑的合不攏嘴的紀瑤,心下一動。
然後哼哧哼哧的走到了紀瑤身邊。
雙手環住紀瑤的脖子,「瑤瑤,你看看他總欺負我,你不要喜歡他了,以後喜歡我吧,那哥倆都是壞蛋,以後我倆過吧,我拍戲賺錢養你。」
她和宋澤銘打架,宋承頤竟然冷眼旁觀都不知道上來幫自己!
紀瑤當然笑著抓著洛以夏的胳膊說好了。
洛以夏還挑釁的在紀瑤的臉上親了一下。
結果就這麼一親,兩個男人都紅了眼睛。
宋承頤上去拽走了洛以夏,宋澤銘去按住了紀瑤。
洛以夏瞬間像演苦情戲一般,一隻手抓著紀瑤的手依依不捨,「不要啊,誰都不要把我和瑤瑤分開!」
宋承頤額上的青筋直跳,乾脆一隻手伸到她的腿窩,直接公主抱,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身邊,「吃飯。」
洛以夏吧唧了兩下嘴,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乖乖的吃飯。
紀瑤還在看著洛以夏,宋澤銘突然在她身後弓了身子,「嗯?你也想公主抱嗎?」
紀瑤扭頭既無奈又好笑。
宋澤銘也回笑,然後揉了一把她的頭髮,就坐在了她的身邊。
這種場面,幾位家長都見慣不慣了。
特別是於文靜,如今已經徹底放棄了對女兒的管教了,畢竟這性子也就這樣了,再說婆家願意寵著,就隨她去吧。
周韻喜歡熱鬧的人,如今看著兩個兒子都過得開心,自然也就開心了。
「夏夏婚禮酒店已經訂好了,現在就等著日子了。」
洛以夏其實挺內疚的,明明是她的婚禮,但是一切都是別人安排好的。
她明明說要少接一點工作的,結果一部戲接著一部的簽約。
「我這兩個月都不在家,婚禮的事宜都是你們安排的,明明是我結婚。」
周韻立馬安慰,「你拍戲呢,不打緊,爸媽都給你安排好。」
連於文靜都罕見的沒有嗆她,「你照顧好你自己就行。」
洛以夏瞬間眉開眼笑,嘴巴沒個把門的張口就來,「那等我下次結婚的時候,我一定要親力親為。」
桌上死一般的寂靜。
於文靜率先的變了臉。
洛以夏眨巴著眼睛,為什麼一個個表情都這麼一言難盡啊?
宋承頤嘆了一口氣,伸出一隻手去捏住了還在發愣的小姑娘的下巴。
頗為無奈的問,「你下次想和誰結婚?」
洛以夏瞬間反應過來,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下次還想和你結婚。」
宋承頤手上用了點力,洛以夏立馬嘟起了小嘴巴。
「那行吧,以後每年都娶你一次?」
一句話破開了桌上的寒冰。
大家都樂呵了起來。
「你們也不嫌麻煩,還每年娶一次。」於文靜順著話說。
「小年輕們浪漫就好了,再說一年辦一次怎麼了?要是夏夏願意,天天都去穿婚紗,我們天天都結婚。」周韻也附議。
桌上的人都圍繞著宋承頤和洛以夏說話。
宋澤銘歪著頭看著心情一直很好的紀瑤。
「你呢?你想什麼時候穿婚紗?」
紀瑤意識到他在和自己說話,眼睛裡閃過一絲暗淡,快到連宋澤銘都沒捕捉到,隨後充斥著希冀的光。
「再我想穿的時候。」
宋澤銘微微挑眉,「行吧,那我再等等吧。」
紀瑤輕輕的笑了一下,桌下的手緊緊的抓著褲子。
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能結婚……
她霸占了原本屬於那個女孩子的愛,又如何能心安的結婚。
宋澤銘雖然總雲淡風輕,但是誰都知道,左瓊是他心裡的一根刺。
拔不掉剔不除,又能如何痊癒。
抽屜里塵封著的日記,宋澤銘不知道內容,他沒有勇氣打開。
可是紀瑤全看了,年少的歡喜是小甜餅,可是如今卻壓的人透不過來氣。
一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紀瑤替宋澤銘整理房間,無意間看到抽屜里靜靜地躺著一個本子。
四周像是落了灰一樣,在這一塵不染的房間,唯獨這個抽屜像是未曾打開一般。
粉色的洋溢著少女心的本子,紀瑤心跟著一緊,這不像是宋澤銘會擁有的東西。
她最終沒能克服住誘惑,翻開了塵封已久的日記。
少女的心事很簡單,每一頁都記錄著點點滴滴。
「他今天和我對視了,他的眼睛真的好好看,那一瞬間我的心臟驟停。」
「宋澤銘宋澤銘,每天腦子裡都是這三個字。」
「今天我和老師要求換了位子,我坐在了他的后座,只要稍稍一抬頭我就能看到他。」
「這次期中考試,他又是年紀第一,為什麼每次都能考的這麼好,我這次掉出了前五,再這麼下去,我怎樣才能追上他?」
……
「高考分數公布了,我超長發揮,考的很好,爸媽希望送我出國,也希望我能填名校,但是那天我聽到他和朋友聊天說要去軍校,我該怎麼辦?」
……
「開學了,新生報到第一天,我見到了他,真的太幸運了,連老天都在眷顧我嗎?我竟然和他分到了一個班,我願吃齋念佛一年感謝天賜良機!」
「對不起老天,我食言了,食堂的飯菜太好吃了,我吃的全是葷的。」
看到這句的時候,紀瑤竟然笑出了聲,只是一滴滴晶瑩的淚滾落了下來。
甚至有一滴滴在了日記上,暈染了一個字跡。
紀瑤慌亂的去找紙巾擦淚滴。
她甚至感受到了負罪感,這本日記是聖神的,可是卻沾上她渾濁的淚。
紀瑤輕輕的吹著滴淚的地方,等到它完全乾透了之後,才繼續翻了下去。
「今天他問我,是不是喜歡他,我竟然嚇的結巴了,一句話都還沒說出來,結果他就拒絕了,他說他不喜歡跟著他身後像跟屁蟲一樣的女孩子,他怎麼能這麼過分,好歹讓我一句話說完再拒絕啊,不過我這是不是失戀了啊……好難受,想哭。」
紀瑤看了這麼久,發現之前的宋澤銘和現在的差別很大,現在的他隱忍克制,飽經風霜,而當年的他張揚肆意,少年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