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喬喬說著,轉頭看向傅聞舟:「這人栽贓造謠我,如果我執意追究,那他是不是要被抓?」
傅聞舟坦然:「自然,這世上,沒有好人要向不法分子讓步的道理。」
阮喬喬點頭:「那好,我要報案。」
「別別別,」劉院長急赤白咧的鬆開了自己攙扶的隋部長,走到傅聞舟面前,雙手合適。
「傅工,咱們以前無冤無仇的,如果不是因為隋部長的誤導,我根本不會跟你愛人作對為敵,看在我也是被人蒙蔽了的份上,請你高抬貴手一次吧。」
傅聞舟側眸,看向隋利仁,這劉院長也是底層出身,靠著圓滑,一步步爬到今天這一步的。
如今的院長之位,對他來說,必然非常重要,如果他直接出手,收拾了對方,豈不就是用隋利仁的陰謀詭計,給自己樹立了一個新敵人嗎?
大可不必。
他雙臂環胸,勾起了唇角,眼底是隋利仁能清清楚楚的看到的,算計的狡黠。
「我當初是因為聽說了劉院長的為人不錯,所以才選擇了你們醫院的,可事實證明,劉院長你讓我失望了。
你既然能只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給一個人扣罪名,甚至要傷害弱勢群體,這種行為,任何時候告訴了社會大眾,你都是要被人清算的。
不過考慮到,我與隋部長打過交道,知道他為人有多狡詐自私,想來你這次會如此的糊塗,應該也的確是被他騙的當槍使了。」
劉院長知道,這傅工可是跟自己的頂頭上司錢部長關係極好的。
若被錢部長知道自己幹了什麼糊塗事,那自己的前途可就完了。
他不跟傅聞舟唱反調,立刻點頭如搗蒜:「就是這樣,我是想著,這樣的高官,走到了如今的位置,怎麼可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冤枉別人。
他非但沒有告訴我,小阮的身份,還一再跟我申明,小阮只是一個沒有什麼能力的農村婦女。
我……我知道你前段時間往醫院安排了個人,但我一直以為,那姑娘在呼吸科,所以……」
阮喬喬反應過來,他們這是把如意當成自己了。
不過為了不讓這院長,日後對如意那邊冷了態度,她直接跟了一句:「如意也是我們的自己人。」
劉院長立刻點頭:「我知道了,我日後一定……好好對待你們。」
傅聞舟拉開了一把椅子坐下:「劉院長,先不急著說以後的事情,還是先把眼下的問題處理了吧。」
言下之意,眼前的事情不解決,他就沒有以後了,劉院長是聽得懂的。
「好,傅工想要怎麼解決這件事,我既然傷害了小阮,那我願意承擔責任。」
傅聞舟坦然的看向劉院長:「剛剛難道不是傅工跟我愛人說的,做錯了事情,要道歉,還要跪下道歉嗎?」
劉院長臉色一僵,他這是……想替這女人羞辱自己啊。
可還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應呢,傅聞舟又再次開了口:「劉院長是被誆騙了,情有可原,但這位犯了錯的隋同志,既然是你帶來的,那教育對方做正確的事情,給我愛人磕頭道歉的責任,就交給你了。」
「你說什麼?」隋利仁頃刻翻了臉:「傅聞舟!誰給你的膽量,敢讓我下跪的,你……」
「那又是誰給你的膽量,敢誣陷我愛人,還讓我愛人給你女兒那種,覬覦別人丈夫的小偷下跪的?」
傅聞舟從椅子上起身,走到了隋利仁身前:「欺負我的人,我沒往死里打你,是我教養好,但不代表,我身上都是教養。
隋利仁,你也少在我面前擺官威,你很清楚,你如今的職位和你所在的體系,壓制不了我。
你的一切底氣,不就是來自於,你跟關首長是好友嗎?那我不妨告訴你,這件事,就算鬧到關首長面前,他也不會站在你這邊。
因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關首長為人處世,有多麼的一板一眼,不然你也不會繞著圈的找到劉院長,來給我愛人施壓,逼我愛人跟我離婚了,不是嗎?」
「你……」
剛剛我在門口,清清楚楚的聽到,你讓我愛人跟我離婚,讓我娶了你那女兒,好幫我上升。
說得好聽,可實則,你分明是因為知道你自己馬上要退了,知道你在位的時候,沒有做出任何功績,一旦退了就會成為這個圈子的邊緣人。
你怕隋家的地位下降,讓你失去從前的成就感,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你的女兒,推到我身邊,好借著我的勢,保你餘生的榮光吧。」
「你胡說八道!」
傅聞舟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這不就是被自己準確的猜到了狐狸尾巴嗎?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裡清楚,今天這事,鬧到這程度,全都是你咎由自取!
劉院長,這彌補的機會,我給你了,讓你帶來的隋利仁給我愛人跪下道歉,這事就與你無關了。
否則……我只能對你追究到底了,畢竟,我傅聞舟的人,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阮喬喬看著傅聞舟,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本來是聯盟的兩人,就硬生生的因為傅聞舟的幾句話,就要狗咬狗的互撕了。
嘖嘖,人的心眼子,怎麼可以多成這樣?
感覺到阮喬喬的視線,傅聞舟立刻回應的看了過去,他拉開一把椅子,聲音都溫和了起來:「嬌嬌,過來坐,接下來,就看劉院長的選擇了。」
劉院長僵著臉色,側眸看向了一臉怒意的隋利仁。
隋利仁怒斥:「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劉院長知道,這人自己其實也得罪不起,但眼下的情況,先自保吧。
他小心翼翼的道:「隋部長,這事……咱們的確有錯,你看……」
「我一把年紀了,你竟然想讓我跪這樣一個小輩?胡鬧!我看你是不想幹了吧。」
劉院長被對方的官威給震了一下,別的不說的,隋利仁要是想,只要多拖一拖關係,也的確是能毀了自己前程的。
他今天就多餘去找隋利仁討好。
他頭疼的看了看隋利仁,又轉頭看向傅聞舟,糾結了良久:「傅工,要不我跪行嗎?我跪。」
他說話間,撲通一聲跪在了阮喬喬身前:「小阮,剛剛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做錯了事情,說錯了話,你能不能原諒我?」
阮喬喬嫌惡的蹙眉,還不等說什麼,就聽到了傅聞舟鄙夷的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