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喬喬點頭:「嗯,蘇家阿姨之前不是就托人在京市找過小姨的下落嘛,只是偌大的京市,她除了小姨的姓名外,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沒查到任何消息。
前幾天她在火車站看到那個長得像小姨的人,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人坐的車子也開走了。
她那時不知道小姨去世的消息,還因為自己反應的太慢,沒能跟對方搭上話,而覺得難過呢,我想著她以前跟小姨關係那麼好,應該也是想念小姨的,所以就把小姨離世的消息告訴她了。」
傅聞舟滿臉心事的點了點頭,隨口應了一句:「嗯,沒事。」
阮喬喬歪著腦袋,看著他情緒不高的樣子,擔心的問:「是不是我提起小姨,讓你難受了?」
前排開車的田澤回頭看了阮喬喬一眼,對她搖了搖頭。
阮喬喬看到這眼神,就覺得不對勁,隨口問了一句:「怎麼了?」
傅聞舟鼻翼間,重重的嗤了下氣,看向阮喬喬:「幾天前,我去海城駐京辦事處的路上,在一個胡同口,也看到了一個長得跟小姨非常像的女人。
我當即讓田澤停了車,追過去的時候,對方已經沒了蹤影,我在胡同周圍徘徊了半個多小時,都沒看到那人再經過。」
「難不成,你跟蘇家阿姨遇到的是同一個人?到底能有多像啊,竟然讓你們兩個都覺得像?」
「太像了,我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覺得,如果小姨沒有死,活到現在,就該變成那個樣子。」
傅聞舟說著,臉上的失落濃了幾分:「我甚至想再見見對方,再多看看那張臉,畢竟……這麼多年了,我連做夢,都很少夢到把我帶大的小姨。」
阮喬喬主動將被他握著的手背翻轉,跟他十指相扣:「在這偌大的京市,你們都能在茫茫人海中,擦肩而過了,那或許以後,你們還會再遇到呢。」
一直沒說話的田澤笑了笑:「老大都讓我們去幫他找人了,只可惜,這兩天,我們的人沿著遇到那阿姨的路一直找,也沒發現任何蹤跡。」
阮喬喬用力的握緊了他的手:「那可能就是緣分還不到呢。」
傅聞舟看著她笑了笑,點頭:「我知道的,我本來想的也是找不到就算了,這不是你又說起,蘇邁的母親也見到了對方,讓我一時有感而發嘛。
蘇邁的母親是在火車站遇到了對方,那或許……對方並不是京市人,現在也已經離開京市了呢。那天有幸能遠遠的再看一眼跟小姨很像的臉,我也已經知足了。」
他話是這麼說,但心裡卻早就有了存疑。
世界上真的會有如此像的人嗎?
車子在四合院門口停下,傅聞舟沒再多想,就帶著阮喬喬一起進了大院。
因為今天是周末,大院裡,除了安如意去上班了之外,所有人都在。
大家熱熱鬧鬧的都在後院,一起邊聊著天,邊幫著忙胰皂的事情。
看到傅聞舟和阮喬喬一起來了,幾人都很高興。
原本在躺椅上曬著太陽保胎的苗君如,更是直接就站了起來,張羅道:「今天人太齊了,孫武,你去割塊豬肉,再弄一些棒骨,咱們今天晚上一起吃飯。」
孫武見苗君如蹭的就站起來了,緊張的不行,忙放下手裡的活,小跑過去:「哎喲,姑奶奶,你別這麼大動作,小阮和小安不是跟你說了嗎,慢,幹什麼事情都要慢,別這麼十萬火急,白雲蒼狗的。」
聽到孫武又開始拽成語了,旁側幾人都沒忍住,笑了起來
苗君如輕戳了孫武小腹一下,咬牙:「不是跟你說了,別在外面說成語嗎?」
「我這不是還想再掙扎一下,多學習一點,將來咱們娃出生了,我好教他文化嘛。」
苗君如咬牙切齒的瞪著他:「等著你教?就讓他天天跟你學著張口閉口白雲蒼狗,閒雲野鶴的?」
「媳婦,我這不是在進步嘛。」
旁側宋善文輕笑:「表姐,行了,你也別打擊我表姐夫的積極性了,現在有多少男人,能夠為了教孩子,就這麼用心的?學習嗎,本來就是要大聲的說,興許慢慢的,我表姐夫也就能出口成章了呢。」
「對對對,」孫武憨態可掬的笑著,在苗君如面前點頭如搗蒜:「還是善文舌燦蓮花,說話好聽。」
宋善文:……
他就多餘管這閒事。
苗君如抬手捂著臉:「你能不用成語嗎?知道的你是無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罵人怎麼就這麼髒呢。」
阮喬喬已經來到了苗君如身邊,笑著對苗君如伸出了手,要幫她把脈:「君如姐,你剛剛的動作的確太大了,孫大哥不也是擔心你嘛,來,你坐,我給你看看你身體怎麼樣。」
苗君如聽話的坐下,嘴上老老實實的道:「我最近一直在躺著,如意每天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給我把脈,她說我養的不錯,胎像穩了許多。」
阮喬喬點了點頭:「的確不錯,你瞧,我孫武大哥,雖然說成語還不是把好手,但養媳婦這事卻乾的極好。」
孫武不好意思的笑著,抬手撓了撓後腦勺:「我都是按照你們吩咐的做的,還是你們教的好。」
苗君如看著他無語的笑了笑:「行了,你就別站著了,快去準備吃的,一會我下廚給你們做好吃的。」
阮喬喬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一會我跟聞舟來就行。」
眾人抬眸看向傅聞舟,他們老大下廚?不能吧。
可傅聞舟倒是坦然,直接應下了:「行。」
眾人:……
老大以前可沒給他們做過飯,娶了媳婦以後,這怎麼本性都變了?
阮喬喬看向李遜,聊了聊胰皂最近的銷售情況,依然比阮喬喬預期的要好很多。
可是……為了自己做點生意,這大院裡的人,誰都閒不住,就連休息的時候,也都為了幫自己,而忙成一團。
就算大家心裡沒有意見,可自己卻覺得……太勞民傷財了。
她前幾天做過一個夢,夢到了關於未來的許多事情——
與未來的政策和發展相比,自己眼下賺到的這點小利,實在不值一提。
為了更美好的未來,她想改變一下。
她看了看李遜和眾人,最後視線落到了傅聞舟的臉上:「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