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疑惑了一下:「老宅里出事了?什麼事?」
傅聞舟點頭:「剛剛,我的人來醫院通知我,說今天早上,傅家那四口人吃了劉梅做的早餐後,都被毒死了。
傅本昇、傅清輝還有劉梅,是死在家裡的,咱們的人報的案,傅聞誠則是死在了去上班的公共汽車上,車上的司機報的案。
這會辦案人員正在那邊調查,通知了我,讓我抓緊時間過去一趟,了解一下情況,我是特地回來接你的。」
傅本善聽到傅本昇和他大兒子一家全都死絕了,先是詫異了一下,隨即又一臉的釋然。
雖然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但他們兄弟之間,被他父親的偏心,給碎成了一團散沙,所有人都勾心鬥角,巴不得弄死別人好讓自己得到利益,這個家會走到今天這一步,落魄如此,實在是理所當然。
他看著阮喬喬做完的一桌子菜,叫上兩人先吃了飯,才一起出了門。
阮喬喬本來也想去的,可因為她懷著孕,傅聞舟不想讓她去那種髒地方,就沒同意。
他帶著爺爺來到老宅的時候,二房的傅清明與傅清河也已經來了。
兩人看到傅本善,都老老實實的起來跟他打了招呼,叫了三叔。
論資排輩,傅本善坐到了正位上,讓人去請正在傅本昇房間裡調查的辦案人員過來。
辦案人員到了後,例行公事的問了他們,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都在哪裡,有沒有接觸過老宅這邊的人,又或者,最近有沒有發現老宅這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幾人一一說明了情況,到了傅聞舟的時候,他將昨晚父親也被人下毒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和我愛人找到我父親時,他已經中毒了,進醫院搶救後,如今還沒有醒來,你們可以去醫院查一下看看,我父親中的毒,與我大爺爺他們中的是不是同一種,若是的話……想來兇手是同一個人,我之前報過案,公安正在尋找兇手。」
有了傅聞舟提供的線索後,辦案人員跟他們說明了一下這案件的情況,和接下來找到線索後,會再隨時聯絡他們。
之後辦案人員兵分兩路,有人在這邊繼續調查,有人則去了醫院。
宴客廳里,又只剩下了二房三房幾人。
傅清河看向傅聞舟,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聞舟,你父親情況也很嚴重嗎?既然及時送去了醫院,怎麼會還沒醒呢?」
傅聞舟淡淡的看了傅清河一眼:「我父親的情況就不勞煩二堂叔操心了,我們會盡全力幫他調理的。」
傅清河點了點頭,知道傅聞舟並不願意跟自己透露什麼,便也沒再多問。
倒是傅清明看到傅聞舟的態度,有些不善的冷哼了一聲:「你二叔好心好意的問你,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什麼態度,關你什麼事呢?」傅聞舟甚至都懶得敷衍他,直接冷冷淡淡的掃了他一記。
傅清明看到這態度,正要說什麼,就被傅清河打斷了:「大哥,行了,咱們跟三叔一家都好久沒見過了,好不容易湊到一起,你就別找不痛快了。」
「是我找不痛快嗎?分明是他對你無禮。」
傅清河見自家大哥這蠢性子又上來了,直接沉聲打斷。
「都是一家人,什麼有禮無禮的,當初離開傅家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了,從這個大門裡走出去後,就不要再守著傅家過去的那點糟粕了。
這段時間在外面住著,你還沒有發現,咱們的家庭,與別人的家庭不同嗎?
父慈子才孝,長輩親和,小輩才懂禮識禮,一家子得團結一心,一個家庭才能夠經營好。
如今我們分出去了,別說與大房沒有什麼關係了,就算是三房這邊,咱們也都是說好了,從此以後,不再打擾的。
都是個人過個人的日子,沒人需要遷就誰,對誰態度好,你也不許擺什麼長輩的譜,真要擺,三叔還在這裡呢,輪不到你。」
傅清明被自己兄弟懟了幾句,臉色沉沉的,但倒是真的不說什麼了。
傅清河再次看向老爺子和傅聞舟:「三叔、聞舟,我能問一下,你們有沒有查到,這兇手是什麼人嗎?他怎麼大房和三房都沒放過,他跟傅家……是有什麼冤讎嗎?」
傅聞舟知道,傅清河一向是個精明人,眼下會問這個,必然也是因為大房人死絕了,三房也受了危害。
他開始自危了,擔心二房也被波及。
人只要沒病的活著,就沒有不惜命的。
傅聞舟眉梢淡淡的揚起幾分:「兇手是你之前告訴我的那個人。」
傅清河一聽,眉眼蹙了蹙眉:「你是說……那個大堂伯背後的人?」
傅聞舟看著他的眼神:「怎麼這麼驚訝,你有什麼線索?」
「前段時間……也就七八天之前吧,我下班回來,有個戴面具的男人,在胡同攔住了我,跟我說,有辦法對付傅家人,讓我成為傅家的上位者,他說要跟我合作,問我有沒有興趣。」
傅聞舟眼神瞬間冷了幾分:「那人走路是跛腳?」
見傅聞舟一下子說出了對方的特徵,傅清河沒有含糊,點頭:「沒錯,是個跛子,個子很高,很瘦,帶著的面具,是川劇中變臉的那一種。聞舟,這人就是兇手吧。」
旁側傅清明都跟著驚訝了一下:「清河,你跟那兇手打過照面了?」
「當時我不知道那就是兇手,畢竟以前,只聽大堂伯提起過這個人,咱們一次也沒見過,」傅清河看向傅聞舟:「這人是想利用咱們傅家人以前勾心鬥角的心態,來讓咱們互咬,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傅聞舟看著他的眼睛,問:「他提議合作,你怎麼回答的?如果不想把二房人的性命也搭上,那你最好不要撒謊。」
傅清明一聽,不高興了:「傅聞舟,你是在威脅我們?」
傅清河側眸瞪了大哥一眼,「聞舟的意思是,讓我好好配合說出當時的情況,不然對方下一步的目標,極有可能就是咱們二房了。」
傅清明嚇了一跳,立刻噤聲。
傅清河看向傅聞舟:「我可以對你發誓,我不會撒謊,我當時就拒絕了他,我之前承諾過,永遠都不再摻和傅家的事情,我會說到做到,他是很生氣的離開的。」
傅聞舟垂眸沉思,深邃的眼波,似是湧入了看不見的深淵谷底,既深沉,又有些……興奮。
他想到了能揪出對方的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