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正在熟睡中的隋希芸感覺身側床鋪忽然就陷了下去。
她猛然睜開眼,就看到一道黑影正坐在自己的床頭。
她嚇了一跳,正欲尖叫,一隻粗糲中帶著褶皺的手,就捂在了她的嘴上。
緊接著,對方身形壓低,湊在她耳邊低聲:「是我。」
隋希芸停止了尖叫,黑暗中,惶恐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的方向。
這裡雖然不像部隊大院那樣管理的很嚴,但牆卻也是很高的,對方跛著條腿,是怎麼進來的?
若他真有心要殺自己,那剛剛自己只怕已經飲恨而終了。
見她不再掙扎,那隻大手緩緩移開。
隋希芸凝眉,聲音壓的很低:「你是怎麼進來的?」
跛腳男也沒隱瞞什麼,「你家的客廳後窗並沒有鎖。」
隋希芸心道,大意了,下次一定要鎖上才行。
「這麼晚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跛腳男挑眉:「你說呢?」
隋希芸咬牙:「這是我家,我爸還在房間休息呢,你未免太囂張了……」
「隋希芸,你還想不想達到目的了?又或者,跟我合作,你不會後悔了吧。」
「我沒有,」隋希芸自然知道,答應了跟對方合作,又要反悔的下場是什麼。
跛腳男在黑暗中輕嗤了一聲,抬手就撩起了她睡衣的裙擺,傾身要壓下來。
可隋希芸卻想到什麼,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男人周身的氣場明顯冷了下來:「怎麼?真要反悔?」
隋希芸坐起身,看向他:「你認識蘇邁嗎?」
跛腳男蹙眉:「蘇邁?阮喬喬的那個前夫。」
隋希芸有些意外,「你連他都認識?」
「不認識,我之前知道阮喬喬結過婚,但沒有了解她過往情史,這幾天才剛聽說,有這麼一個人,在單位里跟傅聞舟唱反調,怎麼?」
「這個人今天來過我家,是我爸故意設計讓關叔把他派過來的,我爸有心拉攏對方,想跟他合作拆散傅聞舟和阮喬喬,然後我們各取所需。」
跛腳男面具下的眉梢挑起幾分弧度:「他很痛快的就答應了?」
「是答應了,但過程有些波折,他對阮喬喬意料之外的極為在意,只因為我說了阮喬喬的一句不是,他就跟我發生了爭執,不過後來在我爸的轉圜下,還是有了轉機。
我們雙方約定好,那兩人離婚後,我得到傅聞舟,他得到阮喬喬,可是……我並不想讓他得逞,我想讓阮喬喬死!」
跛腳男輕笑,「怎麼,你這是想對人家過河拆橋?」
「誰讓他竟然說我上不得台面的?那我就讓他明白明白,什麼叫真正的上不得台面,讓他永失所愛,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至於阮喬喬……她一個毀了我人生的賤人,憑什麼活著?」
隋希芸說著,眼神陰鷙了幾分:「你不會言而無信吧,別忘了,你可是答應過我,會殺了阮喬喬的。」
「放心,」跛腳男聲音透著十足的篤定:「阮喬喬,我是早晚都會弄死的,不止是她,她肚子裡的孩子,也別想活。」
隋希芸眼神一緊:「她……懷孕了?」
「這幾天消息已經傳出來了,你不知道?」
隋希芸搖頭,自從父親出事後,她幾乎已經不出門了。
可那賤人憑什麼呀,她不能讓那女人生下傅聞舟的孩子,想都別想:「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急什麼?一切按計劃行事,更何況,傅聞舟現在把她看的很牢,我根本動不了她。
不過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她活到孩子出生的,讓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屍兩命,讓傅聞舟明知道自己有過一個孩子,卻沒能生下來,心裡痛一輩子,不是更解氣?」
隋希芸一想到阮喬喬大著肚子,死不瞑目的樣子,整個人心裡都覺得痛快了。
跛腳男想到什麼,隨口問了一句:「如果慫恿蘇邁去下手,你覺得,可能性大嗎?」
隋希芸冷嗤一聲:「那個男人就是個死心眼,我今天只是說了阮喬喬幾句不好,他都跟我翻了臉,要不是他真的很想得到阮喬喬,那他可能壓根都不會跟我合作。
他還說什麼,為了自己的前程,絕對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擺著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臉,卻分明就是在不道德的在惦記別人的妻子,假清高!你想讓他幫你動阮喬喬,簡直做夢。」
跛腳男卻鄙夷的冷笑了一聲,做夢?
這女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自己也做不到。
他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將不可能變為可能。
時間不早了,他沒再浪費時間,一把將隋希芸推在了床上,傾身壓了上去。
因為對這個女人實在是沒什麼興趣,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親吻和愛撫,直接撩開她的裙擺,直入主題。
隋希芸只覺得痛澀難當,想推開他,卻不敢。
因為她沒法承擔惹怒了對方後,可能會給隋家帶來的滅頂之災。
她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男男女女,會不要臉的喜歡做這種事情,真的……好難受啊。
不過好在,身上的男人不是個強悍的,只堅持了不到五分鐘,就直接繳械投降了。
他快速從隋希芸身上下來,開始穿衣服,嘴上還冷冷的說了一句:「這是第二次了,我希望你爭氣一些,別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著噁心來跟你做這些事情了!」
隋希芸聽著這話,只覺得噁心至極。
她不瞎,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臉,但上次就清楚的看到了那個男人脖頸上皺皺巴巴的皺紋。
她心裡無比清楚的知道,這兩次在自己身上亂來的都是個年紀不小的老東西。
她都沒嫌那老東西噁心,可那老東西竟然對她……一副嫌棄至極的樣子。
該死,該死!
可也因此,她才更覺得淒涼和憤恨。
她曾經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呀,想追求他的男人,什麼樣的沒有,可她卻偏偏只對傅聞舟傾心。
倘若她當初不要執著,從那眾多追求者中,找到一個結了婚,也不會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
這一切都是拜那兩個人所賜。
她側眸看向月光下,正穿衣服的瘦杆子一般的男人。
她恨,恨,恨!
若不是為了前程,她甚至想連這個老東西一起宰了。
「我爭氣沒用,這一切,還不是得看你嗎?」
她話音才落,客廳里的燈忽然亮了,門外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芸芸,是你在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