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夢真的很短暫,就因為有人動自己,而倏然醒了過來。
她迷迷糊糊的看向身下,正幫自己用溫水擦拭事後髒污的傅聞舟,嘟囔了一句:「聞舟,你把我的預知夢給打斷了。」
傅聞舟看向她:「又夢到不好的事情了?」
阮喬喬點了點頭,「我對今天的夢,持有一些懷疑的態度,因為我竟然夢到我跟蘇邁共處在同一個屋檐下,他給我倒了杯茶,可卻在茶里,加了不乾淨的東西,我還沒等喝呢,你就把我弄醒了。」
阮喬喬了解她自己,她不可能跟蘇邁如此沒有距離感的共處一室。
所以,她才懷疑的。
傅聞舟放下了手中乾淨的白毛巾,正色的看向阮喬喬:「也不見得不可能。」
「什麼意思?」
「嬌嬌,蘇邁最近跟隋家人聯手了。」
「什麼?」阮喬喬坐起身,一臉詫異:「他這段時間,頻繁的跟你鬧,是被隋家指使的?」
「算是吧,不過也有其他一部分原因……」
傅聞舟正色了幾分,將這幾天一直埋在心裡的事情,跟阮喬喬說了一遍。
阮喬喬聽完,沉默了好半晌。
難怪啊,最近這兩人在單位里針鋒相對的如此厲害。
傅聞舟抬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頂:「所以,最近這段時間,我才總是提醒你,要小心。我白天要上班,怕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會對隋家和那跛腳男的陰謀詭計,防不勝防。
我仔細想了想,我們與其被動等著對方動作,倒不如自己主動出擊,搶占先機,引君入瓮。」
「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最近這段時間,我會配合你,小心行事的。」
傅聞舟上了床,將阮喬喬攬在懷裡,輕輕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別擔心,有我在,我不會讓這一切的事情,脫離掌控的,揪出那畜生,已經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阮喬喬點頭,傅聞舟這次的計劃,的確很周全。
若這一次不能揪出對方,那只怕……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了。
所以這一次,她自己也一定要配合好他才行。
第二天中午,蘇邁正忙著,就有人來敲響了他辦公室的門,說外面有人找他。
他來到單位門口,才發現來的人,竟然是臉上包裹著絲巾,故意遮擋面容的隋希芸。
他心裡詫異了一下,快步走了過去,將人拉到了一旁的牆角:「你來這裡做什麼?」
隋希芸沒有多說廢話,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藥,遞給他。
蘇邁疑惑:「這是什麼?」
「情藥,你把阮喬喬約出來,將這藥加在她的杯子裡,等她藥效發作的時候,我會想辦法帶傅聞舟去捉姦的,一旦傅聞舟看到他的妻子,跟你混搞在一起,絕對會跟她離婚的。」
「你瘋了吧!」蘇邁將手別到了身後,壓根不去接那藥:「這種毀人名節的事情,是不道德的。」
「蘇邁,這種時候,你還跟我講道德?你別忘了,咱們說好了,要互相合作的。
你如今跟傅聞舟就只是這樣小打小鬧,他們夫妻即便冷戰了,不也還是住在一棟房子裡,睡在同一張床上,有什麼意義?
你難道真要等到阮喬喬肚子裡的孩子一天天大起來,所有人都知道她懷孕了的時候,才娶她嗎?若真是那樣,只怕全世界的人都會嘲笑你是個傻子,我們就應該早點逼他們離婚。
然後……你在阮喬喬最脆弱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娶了她,要麼讓她打掉孩子,要麼把她送回老家偷偷生下孩子,這樣,才不會毀了你的名聲。」
蘇邁詫異的看向隋希芸,「你給我的感覺,分明是個很乾淨、很單純的人,為什麼會想得出這樣殘忍的招數?這是你父親的意思?」
隋希芸沒想到,蘇邁竟然會這樣評價她,心裡像是被什麼給揪扯的痛了一下。
從前的她,也從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用這種方式害人,還不是……被逼的嗎?
她正晃神,蘇邁又義正言辭的繼續:「你父親實在是太過分了,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縮在自己女兒身後,讓自己的女兒出面來做這種事?」
「不是我爸的意思。」
「不可能!同意跟你合作後,我打聽過你的為人,所有人都說,你性格善良,為人單純,這絕不是你這樣的人能想到的辦法,你不用為了維護你父親,就往自己身上攬責任。」
隋希芸眼眶紅了幾分:「我說了,不是我爸的意思,是……別人教我的。」
「別人?」蘇邁警惕的後退了一步:「你什麼意思?你除了跟我合作之外,還在跟別人合作?」
隋希芸沒有說話。
蘇邁有些惱火:「你不會是告訴對方,你在跟我合作了吧?隋同志,你這樣做,誠意在哪裡?」
「那個人知道你,他並沒有跟你為敵的想法,也不會把你跟我合作的事情,告訴任何人的,因為他也恨透了傅聞舟,他跟我合作的目的,就是要報復傅家的。」
蘇邁搖頭:「這個人到底是誰?」
隋希芸也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把我的存在,告訴了對方,卻不讓我知道,對方是誰?隋同志,你搞清楚,我可是搭上了前程在跟你合作的,萬一這件事被傳揚出去,我的未來可就全完了,你……不會是在利用我,算計我吧。」
「當然沒有,」隋希芸有些糾結:「我……並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你還撒謊。」
「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個人來見我的時候,從來沒有以真面目示人,一直帶著面具,我只知道,他恨透了傅家,這些年,所有危害了傅家的事情,都是他做的,所以,他也是信得過的。」
「你太糊塗了,不知道別人是誰,就敢與人合作,你暴露了你自己也就算了,竟然還暴露了我。
這樣一來,你和我,就算是都有把柄被人拿住了,如今我們被他強行串在了同一條繩上,只怕對方要我們去殺人放火,我們也不敢不從了,畢竟……我們的把柄可被他握在手裡。」
隋希芸何嘗不知道如今的情況,可……她也沒有後退的餘地了。
「你放心好了,那個人信得過,我拿我的性命跟你擔保,」她說著,又將手中的藥往他面前遞了遞:「這藥你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