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喬喬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不敢走,那必須是不敢走,小命珍貴,且有且珍惜。
她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笑:「不去了,改天去也行的。」
傅聞舟眉梢滿意地揚起幾分,還不等做下一步動作,就聽到門口傳來噠噠噠的跑步聲,他淡定的鬆開了阮喬喬。
下一秒,安安康康就推門跑了進來:「爸爸,你回來啦。」
傅聞舟看了兩個孩子一眼,平靜地應了一聲:「嗯。」
阮喬喬心裡倒是樂開了花,這時候,就體現出有孩子的好處了,能幫自己躲開兩面三刀男的糾纏呀。
晚飯後,傅聞舟照例帶著安安在院子裡練字。
阮喬喬收拾了一下房間後,將買來的布拎出來,把康康叫到了身邊,給他量了量尺寸,打算先給他做新衣服。
到了八點多,傅聞舟才帶著兩個孩子去河邊洗澡。
阮喬喬也趁他們出門,給自己清洗了一下。
這裡到底還是簡陋了點,她洗個澡都不方便,只能趁沒人……
等爺仨回來的時候,阮喬喬人已經回房間躺下了。
她今天在外面晃蕩了一天,加上前兩天折騰的身上還酸疼著,屬實有點累。
剛恍恍惚惚地睡著,就感覺身上有一股冰涼涼的觸感襲來,一隻大手,將她側睡的身子扳正,準確無誤的壓了下來。
她悶哼一聲,睜開眼,在窗外灑進來的月光下,對上了傅聞舟的視線。
她正想因為被擾了好夢,發句牢騷,下巴就被傅聞舟輕輕捏住。
他聲音很輕:「現在,該算今天在縣城裡的那筆帳了。」
阮喬喬懵了,「帳?什麼……」
話沒等說完,嘴巴就被狠狠的堵上了,沒溢出口的字眼,也被他盡數吞入腹中。
他來勢洶洶,一寸寸的撩撥著她身上的敏感。
說實在的,在不知道他是沒結過婚的黃花小伙子之前,她真覺得,這人在床上表現出來的技術太好了,把她折騰的累歸累,但體驗感良好。
就搭夥過日子而言,能找到一個這麼行的男人,她覺得賺到了。
可此刻知道了真相後,她卻又覺得,這哥們別是在騙人吧?
他真沒結過婚?可他也太會了,所到之處,滿是春情,簡直所向披靡。
在第二次被他翻騰結束後,阮喬喬疲憊到不行,躺在床上,汗意連連的努力平息著喘息。
還沒等平息好呢,耳邊傅聞舟染著沙啞的聲音傳來:「我問你,蘇邁的錢香,還是我的錢香?」
阮喬喬都要被氣笑了,這大哥沒完了是吧。
「阮喬喬,快說話!」
行行行,說說說!
「你的錢香!」
「我是誰?」
「你是傅聞舟。」
傅聞舟輕嗤一聲:「傅聞舟是你的誰?」
「我男人,行了吧。」
傅聞舟心情不錯,下了床:「行了,我去給你端水,幫你擦洗一下,你睡吧。」
他人出了房間後,阮喬喬扶著腰坐起身,一臉無語地看著屋門的方向。
不是啊,這人……怎麼像是吃醋了似的?
可他跟自己才認識幾天呀,吃得哪門子醋?
有病!
第二天醒來,阮喬喬挪動著愈發沉重的雙腿,來到院子裡的時候,傅聞舟正在院子裡看書,臉上還染著似有若無的弧度:「早啊。」
瞧瞧,多像開屏的孔雀。
「早,」她悶悶的掃了他一眼,費力的彎身要拿銅盆去洗臉。
傅聞舟見狀,好心的幫忙拎起銅盆,放在了洗臉架上,還給她倒了水:「你這身上還疼?」
「不然呢?」
傅聞舟倚在牆邊,懶散一笑:「我猜,還是運動量不足。」
「照你的意思,咱倆還得再進去做幾次?」
傅聞舟抬手,在她眉心輕戳了一下,半分力氣都沒用,甚至還有點寵溺的意味:「嘖嘖,誰家好好的新媳婦,天天想著白日宣淫呢?也不怕把你男人榨乾?」
誰白……
氣不活了!
這白天晚上兩幅嘴臉的兩面三刀,果然是個黃金礦工都挖不出來的神金病!
阮喬喬不稀罕搭理他,低頭洗臉,洗完臉,毛巾在臉上一抹,看也不看他,就嘟囔了一句:「我去一趟前柳航村,去把我的行李都拿過來。」
當然,還有別的目的。
傅聞舟也沒阻攔,「我陪你一起。」
「不用,你現在可是被打傷了的病人,應該在家裡養傷。」
傅聞舟沉默了一瞬,點頭:「一個小時,你要是不回來,我就去接你。」
「嗯,」阮喬喬吃了早飯,就一個人沿著小路回了柳老四家。
走到門口,看到母親林美玉正在院子裡洗一大家子的衣服,還是滿滿一大盆——
「媽。」
聽到動靜,林美玉的手頓了一下,抬眸,站起身快步迎了過去:「嬌嬌,你回來啦,媽對不起你,那天你被你繼父逼著改嫁,媽在上工,不在家,讓你受委屈了。」
阮喬喬看著林美玉紅了的眼眶,平靜地反問了一句:「如果你當時在家,會為了我,阻止這一切,讓柳菊香嫁過去嗎?」
林美玉表情一頓,竟一時……不敢說話了。
阮喬喬雖然早知道結果,心裡卻還是鈍痛了一下,失望在周身蔓延。
堂屋裡,柳老四聽到院子裡的動靜,直接躥了出來,看著阮喬喬空空如也的兩隻手,很是火大:「都嫁出去的閨女了,回娘家還空著手,你爹媽沒教你規矩啊。」
阮喬喬雲淡風輕的反唇相譏:「我爸媽肯定是教了得,還教得很好,這不是後來在你家,跟著一群沒素質、沒教養的,又被帶壞了嘛。」
「你罵誰呢?我可是你後爹,後爹也是半個老子!」
阮喬喬還要說什麼,卻被林美玉拉住了手臂。
林美玉語氣里透著幾分焦急:「嬌嬌,你少說幾句,你二哥被人打了,整個腦袋都腫了,你爸正著急上火,心情不好呢。」
柳二成腦袋被人打腫了?這可真是老天開眼了呀。
「誰打的?」她倒想知道知道,是哪位英雄好漢替天行道了。
「當時是晚上,天太黑了,你二哥上山就被人偷襲了,沒看到對方的臉。」
晚上?還是被砸了腦袋?
不知怎的,她腦海里一下子想起了,那晚在夜黑風高的樹林裡看到的畫面。
「這什麼時候的事?」
「就大前天晚上。」
對上了,就是傅聞舟!
柳二成偷了他的錢,柳家還讓他被迫結了婚,這哥們看似窩窩囊囊地接受了一切,實則……他憋著壞呢。
有仇他是真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