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四聽到這話,原本就黑的臉色,瞬間像是塗了鍋底灰,要不是不遠處還有人在湊熱鬧,他真會直接動手打人。
阮喬喬壓根沒在怕的,「當初,柳二成偷了傅聞舟的錢,還強說那是彩禮錢,你說要嫁過去的,是你那頭婚的閨女,可沒說要把我這二婚的嫁過去。如今,你們騙婚事實成立,詐騙罪可也得判不少年呢,不對,這別是得吃花生米吧。」
「阮喬喬你……」柳老四氣得終於忍不住抬起了巴掌,可卻被阮喬喬一把抓住了手腕。
「柳老四,你想好了,你今天敢動我一根手指,錢我可以不要了,但我一定慫恿傅聞舟去告你,告到你這輩子死在監獄裡!」
柳老四被氣到渾身顫慄,咬牙切齒的側眸,陰鷙的眸光剜了林美玉一眼,這才轉身進屋取錢去了。
林美玉害怕不已,硬著頭皮走到阮喬喬身邊,拉著他手哀求:「喬喬,當媽求你,你見好就收,給他留一點吧,不然他真的會打我的……」
「你可以跟他離婚,我和我姐以後可以養你,不會讓你老無所依的。」
林美玉倏然鬆開了握著阮喬喬的手腕,眼底帶著不敢置信:「你就這麼見不得你媽過正常人的日子嗎?」
「原來對你來說,留在這裡,給這一家三口當老媽子、出氣筒,是正常人過的日子,好,既然你這麼喜歡這種生活,那就隨便你吧。」
很快,柳老四從屋裡取出了錢,扔給了阮喬喬,低聲咬牙切齒:「你別囂張,你給我等著!」
阮喬喬冷嗤一聲。
等著?她是不可能等著的,柳二成雖然被揍了,但他那天挑唆人欺負傅聞舟的事,在她這裡,可還沒翻篇呢。
她非但不等,還要主動出擊報仇雪恨呢。
阮喬喬沒理會他,當眾數完錢,放進口袋,再次轉頭看向林美玉。
可林美玉卻縮著脖頸,收回了視線,不肯看她。
其實,她從知道母親對她所受的委屈閉口不言的那天開始,對母親這個人的依賴,就已經徹底消失了。
別人靠不住,她只能靠自己。
她彎身拎起自己的行李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走到看熱鬧的人群邊的時候,她從口袋裡,掏出兩塊錢,遞給了七嬸,說辛苦大家這麼忙還來幫自己伸張正義,讓七嬸幫忙買點瓜子,請大家嗑瓜子。
她回到後柳航村山邊的時候,遠遠就看到傅聞舟站在路口等她。
見她出現,傅聞舟大步流星的過來,幫她拎上了行李。
阮喬喬笑著跟上他的步子:「你現在可是應該在養病的人,怎麼跑出來了?也不怕被人看到。」
「我昨天都進城去過『醫院』了,看到就看到了,沒事。」
「那你站這兒是要幹嘛?」
「等你。」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阮喬喬心裡溫暖了一下。
傅聞舟隨口問了一句:「剛剛心情不好,是受委屈了?」
阮喬喬愣了一下,倏然抬眸看向他。
她沒想到,自己的親媽永遠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忽略自己的所有感受。
可這個只跟自己相處了四天的男人,卻能從自己的一個眼神里看出自己的難過。
這人……觀察力還真細緻。
傅聞舟拍了拍他自己的肩膀,狀似調侃的問了一句:「肩膀可以借給你用用,需要嗎?」
阮喬喬收回了思緒,撇嘴:「真小氣,肩膀我不想要,借個懷抱行嗎?」
兩人已經走到了茅屋跟前,傅聞舟順勢就鬆開了手中的行李,主動將她擁進了懷裡。
「我這人最聽不得別人說我小氣,就勉為其難的借給你幾分鐘吧。」
聽著他的話,阮喬喬笑了笑,也抬手抱住了他的腰。
剛剛還因為母親而多少有些失望和委屈的心裡,的確暖了許多。
他們兩人雖然是有性無愛的婚姻,但在心裡疲憊的時候,有個人搭個伙,給自己點溫暖,就……還挺好的。
傅聞舟懷裡香香軟軟的女人,為了尋求安慰,整個臉都埋在了他心口。
她呼出的熱氣,透過單薄的汗衫,穿透了皮膚,溫熱的觸感,立刻讓他身上像是被人放了一把火一般——
起初他還想忍忍,可忍著忍著發現……這還真忍不了。
他直接彎身,一手摟著她肩膀,一手抄進她腿窩,將人直接橫抱起,轉身就往屋裡走去。
阮喬喬身子忽然騰空,下意識的圈抱住他脖頸,急了:「你幹嘛?」
「這麼明顯,還要我明說?」
「你……這可是大白天!」
「知道。」
「孩子們萬一回來呢?」
「他們去山腳挖野菜玩了,中午才會回來。」
「萬一……」
「沒事,」傅聞舟說話間,已經將人放在了床上,唇貼在她耳廓上,聲音透著致命的曖昧,「不脫你衣服。」
阮喬喬:……
這人太……不知羞恥了。
傅聞舟說完,手就將她的衣服下擺推了上去,唇漫不經心的在她身上吻啄著,肆無忌憚的點起了火。
一種發自內心的愉悅,將阮喬喬整個人攫住,讓她的身體和聲音,都跟著止不住的發顫。
她已經散亂的發,伴著他一下又一下的節奏,隨著窗外吹來的燥熱的夏風亂舞。
阮喬喬最終,直接累趴在床上。
傅聞舟貼在她耳邊,撩撥著她的碎發,依然暗啞的聲音里透著饜足。
「累了?那就睡一覺吧,睡一覺起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阮喬喬迷糊的『嗯』了一聲,睡著之前,心裡還在想,這人,怎麼一會溫柔,一會邪性的。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他?
她可真……好奇死了。
她這一覺睡得正香,耳邊傳來傅聞舟的低喚聲:「嬌嬌,醒醒,安如意來找你了。」
阮喬喬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看到拎著包的安如意站在房間門邊看著她壞笑。
傅聞舟把她叫醒,就自覺地去了外間。
安如意湊近:「大白天的,怎麼還睡上覺了?昨晚幹嘛了?沒睡啊。」
阮喬喬慵懶的坐起身,故意無視了安如意的調侃,畢竟大白天的白日宣淫,就還怪丟人的:「你這人,我覺多不行啊。」
「行行行,你說什麼都行,」她說著,從包里取出了一大摞大團結,遞給了她:「喏,620,蘇邁讓我給你送過來的。」
阮喬喬眉眼都亮了幾分,發財了!
「這人還算講信用。」
「我也挺意外,他竟然還知道給你補償,不算完全沒人性,哦對了,他還讓我幫他帶個話,他想來見你一面。」
阮喬喬抬眸:「你跟他說我現在的情況和住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