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瞪大了眼睛。
「這人是瘋了嗎？」
「呂家可不是好欺負的，羅會長也不敢讓呂少跪下啊。」
「吃錯藥了吧，在這裡胡言亂語。」
驚呼聲四起。
「你！？」
呂明波懵了。
他沒想到李川真的敢接茬，而且還揚言就算是跪下，他都承受得起。
「李川，你他嗎瘋了嗎？」
林白莉也驚呆了，反應過來了，昂首前。
「你什麼身份，呂少爺什麼身份。」
「你還承受得起？我看你是活膩了。」
「立刻，馬上給呂少爺道歉！」
她順口開河，一通怒斥，憤怒到了極點。
李川不置可否。
他指了指地面，冷笑道：「呂少是吧，你不跪一下，怎麼知道我能不能承受得起？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跪一下？」
呂明波臉色登時青紫交縱，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林白莉滿臉憤怒，死死盯著李川，恨不得撲上去抓爛他的臉。
這時，陳靈靠近兩步，輕輕拉了一下李川的手。
「李川，適可而止！」
她沉聲說道。
李川看著她，漠然說道：「陳總，我和你已經是陌路人了，我做什麼，你應該沒有資格指手畫腳吧？」
這話宛若一個鐵錘，狠狠擊打在陳靈心臟上。
她呼吸瞬間困難，手掌下意識捂住了心口。
離婚協議才簽了半天，李川竟然，就擺出這幅面孔了。
陌路人？
沒有資格指手畫腳？
需知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他怎麼，這樣！！
看到陳靈眼淚朦朧的樣子，李川腦海不禁閃過那個雙馬尾女孩的稚嫩面孔。
以及，那雙白皙的小手，遞過來的一盒餅乾！
冷漠的面孔泛起波瀾。
李川內心忍不住嘆了口氣，眼裡的漠然褪去了些許。
「王八蛋，你敢欺負靈兒？」
呂明波看到陳靈要落淚，頓時心都要碎了。
他怒目圓瞪爆喝一聲，雙拳一握，就要衝上來跟李川拼命。
「站住，敢對李先生動手，別怪老夫讓保鏢打你個半死。」
羅會長眼疾手快，立刻喝止了呂明波。
呂明波憤恨的瞪了眼李川，只能作罷。
有羅會長擋在前面，他也不敢放肆。
陳靈吸了吸鼻子。
鬆開拉住李川手臂的小手，她姣麗的俏臉恢復了冷漠。
「我是為你好。」
「我不知道你怎麼和羅會長認識的，但人情終有用完的一天。」
「呂家是江海市的大族，你現在仗著羅會長讓呂明波跪下，讓他丟盡臉面，自己也出了口惡氣，但以後呢？」
「一次兩次，兩次三次，第四次呢？羅會長不可能無休止的庇護你。」
「一旦失去羅會長的庇護，呂家可以隨意拿捏你。」
「李川，適可而止吧。」
一通權衡利弊的話，從陳靈口中說出。
「謝謝你的好意。」
李川語氣放緩了一些，不過態度依舊堅定。
他注視著陳靈的眼睛，眸子浮起龐大的自信，擲地有聲道：「我也告訴你，我的倚仗，從來不是別人，而是我自己！」
「呵呵呵.....」
眼見李川這幅死不悔改的樣子，陳靈笑了。
一個藥店坐診的小醫生，說不定還沒有行醫資格的偽醫生。
碌碌無為，終日混跡於市井，結交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倚仗是自己？
李川，你不懂。
在強大的資本和權勢面前。
你的滿腔熱血，孤高冷傲、自以為是，很可笑。
你在他們面前，不過是一隻螻蟻！
她深吸一口氣，神色冷淡的說道：「我從來沒有請求過你什麼，今天，我請你看我的面子上，適可而止。」
看著她鄭重的神色，李川又好氣又好笑。
為了呂明波，請求自己。
「小靈，我們別求他，我還真不信了，他敢讓呂少爺下跪。」
林白莉實在看不下去了，衝上前把陳靈一把拉走。
而後小嘴一撇，她哼道：「他這樣做，不僅會害了自己，還會把羅誠會長也害了。」
羅誠眼神不由一沉。
雖然呂家會遷怒到他頭上，但李川身後還有沈家啊。
只要能巴結上沈家，他不介意囂張一回，讓呂明波給李川下跪。
陳靈沒有說話，而是直勾勾盯著李川。
李川沉默了一會，側目瞥了眼呂明波，漠然喝令，「鞠躬，道歉。」
「不可能！」
呂明波直接跳了起來。
「李先生已經給足你面子了，你不乖乖照做，我就幫你做。」
羅誠冷笑一聲，揮了揮手。
幾個孔武有力的保鏢立刻圍了上去。
呂明波登時嚇得臉色發白。
周圍人也是譁然不已。
「這小子是給羅會長灌了迷魂湯了嗎？」
「是啊，羅會長為什麼會為了一個無名小卒，不惜要得罪呂家？」
「難道這小子有什麼來頭？」
一時間，疑惑滿天。
「屁的人物，這傢伙叫李川，是陳家的軟飯男，好吃懶做，坑蒙拐騙，在城西街那邊弄了個畫符賣假藥的店，一無是處。」
林白莉高聲喊道。
此言一出，眾人更是瞪大了眼睛。
「軟飯男？」
「我的天啊，虧我還以為他是什麼人物呢。」
「這種人是怎麼認識羅會長的？」
議論聲四起。
李川冷冷掃了林白莉一眼。
看到今早的幾個耳光還不夠重，不僅沒有讓她心生懼怕，反而懷恨在心了。
「羅會長，我不清楚你和李川交情有多好，但今天是醫術大會的審核會場。」
呂明波揪住機會，大聲說道：「李川要來報名，我質疑他，您不能說是我的錯吧？」
羅誠不禁愕然。
「您想讓我給他鞠躬道歉可以，但起碼要證明他真的有醫術吧，這樣才能服眾。」
呂明波趁熱打鐵，笑道：「如果他真的有本事，那我錯了，我給他鞠躬道歉，跪下都沒問題。但如果他是渾水摸魚的，應該他給我跪下。」
「而羅會長您，也要給我道個歉！」
在他眼裡，李川就是個十足的騙子，如假包換。
這話頓時引起了前來參加報名的人員共鳴。
響應聲不斷。
羅誠氣得臉色鐵青。
他顯然沒預料到，呂明波會這麼奸詐，一下子占據了道德的制高點。
眾人的目光紛紛聚集到李川身上，想要看他如何應對。
陳靈長嘆一聲，嘴角浮現一抹苦笑。
看吧，不聽她的，自以為是，現在不僅害了自己，連羅誠會長都被拉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