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聽得這兩個字,錢紹只覺得尊嚴受到了嚴重的羞辱。
一個奴隸。
她哪來的膽子,竟敢跟自己說不要?
命比螞蟻還賤的東西,竟敢拒絕他的命令。
簡直,罪該萬死!
「你敢拒絕我?」
「誰給你的膽子,你這個賤人!」
「不,你這個賤奴!」
錢紹勃然大怒,額頭青筋都凸顯了出來。
一身氣勢轟然爆發。
嚇得在場的奴隸驚魂喪膽,齊刷刷跪了下來。
小妖幾近魂飛天外,眼淚唰的一下滾滾而落。
她本能的縮到李川身後,纖瘦的身形顫抖不停,兩腿也被嚇得抖如篩糠。
俏臉更是血色全無,連嘴唇都變得蒼白無色。
「大人,大人,我女兒低賤,服侍不了騰少爺,我...我服侍人很多年了,我心靈手巧,一定會讓騰少爺滿意的。」
「您帶我走吧,我去服侍騰少爺。」
「您別和她一個賤種一般計較,大人寬宏大量啊。」
施小妖的母親匍匐在地上,強忍著恐懼喊道。
錢紹瞥了她一眼,氣極而笑,呸了一口,「殘花敗柳,不堪入目,你給我舔鞋板都不夠格,還想代替你女兒服侍騰少爺?」
「再說了,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臭奴隸,哪來的膽子敢讓我改變主意?」
「給我滾到一邊去,否則別怪我不給石翼面子,一掌拍死你。」
錢紹說著,手掌悠然抬起。
雄渾的靈力頃刻間被他凝聚在手心。
奴隸可以隨意打殺,這是崑崙福地的鐵律。
當然,前提是奴隸的主人不在意。
錢紹背靠滕家,自身又是騰宏身邊的紅人,就算殺了這婦人奴隸,他料定石翼也不敢放屁。
婦人嚇得肝膽俱裂,登時不敢再言語,只能淚流滾滾的咚咚磕頭,祈求錢紹的憐憫。
石翼見狀,急忙朝李川看去,微微搖頭示意。
炎龍宗干不過滕家。
而且,他覺得,為了一個奴隸和滕家交惡,不值當。
「錢紹,小妖我已經送人了。」
「你回去告訴滕公子,除了小妖,炎龍宗的任何奴隸他可以隨便選,我親自送到他府上。」
石翼冷聲道。
「送人了?」
「誰讓你送人的?這女人是滕公子看上的奴隸,你哪來的勇氣敢不經過他的同意送人?」
「石翼,還有你們炎龍宗,真是好大的膽子!」
錢紹怒意更甚。
石翼聞言,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他強忍著怒意說道:「我自己的奴隸,我想送給誰就送給誰,你管得著嗎?」
「該死!」
錢紹氣得臉色鐵青,森然道:「我不管你把她送給誰了,今日,我必須帶走她,否則我跟滕公子無法交代。」
話說到這個份上,錢紹也不打算再糾纏下去。
他靈力一盪,隔空手掌探出,朝著小妖抓了過去。
勁風撲面。
小妖嚇得六神無主。
慌亂無助之下,她淚眼婆娑,本能的伸手抓住李川的衣角,神色悽慘,只求這位新主人能幫幫他。
李川眼裡寒芒一閃而過。
石翼和程清雅都清楚的捕抓到了。
兩人臉色巨變。
雖然和李川相處不過一天,但兩人對於李川的狠辣和果決,深有體會。
錢紹這下只怕要遭殃了啊。
到時候,會挑起滕家和炎龍宗的爭鬥的。
果不其然。
無形的靈力大手迎面抓來。
「小子,給我滾一邊去。」
錢紹冷聲喝令道。
李川紋絲不動。
不僅如此,他反而邁開一步,高大的身軀徹底將小妖擋在了身後。
就如一座大山,遮擋風雨,巋然巍峨。
躲在他身後的小妖心頭莫名湧起一股安全感,一時間不知道是感動還是害怕,眼淚唰唰的往下掉。
「李....」
石翼和程清雅臉色再變,本能的開口想讓李川別亂來。
但為時已晚。
「螻蟻一般的東西。」
李川冷冷吐出一句話,手掌驀然抬起,屈指一彈。
「滋啦~」
悽厲的破空聲刺痛了在場眾人的耳膜。
「不好!」
錢紹大驚失色。
「哆~」
瞬息之間,他抓出的靈力大手,直接被洞穿。
極致的危機感,瞬間便將他吞噬。
「滾啊。」
怒吼一聲,錢紹強壓心頭恐懼,渾身靈力涌動,瘋狂出拳。
「砰砰砰~」
眨眼間,竟轟出十幾拳,每一拳都聲勢浩大,勢大力沉。
靈力更是凝練到了極點。
這一道道拳勁,甚至在半空都留下了拳痕!
但在李川那屈指一彈下,如豆腐一般脆弱。
那一縷靈力,恍若子彈般,一路摧枯拉朽,破開了迎面轟開的所有拳勁。
最後。
「噗~」的一聲,從錢紹的肩胛骨穿透而過,帶出一抹刺目的血花。
「啊。」
悽厲的慘叫響徹雲霄。
錢紹被那股巨力帶得整個人騰空倒飛,狠狠砸在地上,張口不住的嘔出鮮血。
臉上掛滿了恐懼。
「給我過來!」
沒等他反應過來,李川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
卻見他抬手隔空一扣。
「你敢!」
錢紹霎時間通體發涼,怒吼道:「我是西州城滕家的人,更是滕公子身邊的紅人,你若敢動我,滕家不會放過你的。」
李川置若罔聞,靈力席捲,一把將其抓到跟前。
而後,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中,抬腳一腳將錢紹的腦袋都踩得陷入地里幾分。
「啊。」
錢紹張口又發出一聲慘叫,只覺得頭顱要炸開一樣。
「區區辟穀期,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腳下用力碾了碾,李川居高臨下,低眉冷冷俯視著錢紹,冷笑道:「叛出炎龍宗的叛徒,還敢跑回來狐假虎威,我現在就動你了,你能如何?」
睥睨的神色,如視螻蟻。
淡漠的語氣卻盡顯霸道。
動你又如何?
石翼和程清雅看著李川剛毅的側臉,神色不禁有些恍惚。
這位有軍部任命的正式宗主,說不定真能改變炎龍宗的現狀,帶領炎龍宗重返西州城,再現輝煌。
「哇~你,你敢打我?」
錢紹又驚又怕,外厲內荏嘶吼道。
「愚蠢。」
「我都將你踩在腳下了,你竟然還問得出這種白痴的話?」
李川腳下加重了幾分力道。
「咔咔咔~」
錢紹痛得雙目赤紅,聽到了自己頭顱要爆裂的聲響。
霎時間,他肝膽俱裂,再也不敢囂張,聲淚俱下嚎叫道:「饒命,前輩饒命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饒命啊。」
和小命相比,面子什麼都不是。
他毫不懷疑,再敢硬撐下去,這個青年絕對會一腳踩爆他腦袋的。
「跪下。」
李川這才散去靈力,將踩在他頭顱上的腳收回。
「你!!」
錢紹驚怒萬分。
這傢伙瘋了嗎?毆打自己就算了,還要讓他跪下。
他可是滕家的人,給滕公子辦事的。
打狗還需看主人呢。
讓他下跪,羞辱的不止是他,還有滕家啊。
「我不想重複第二次。」
李川背負著雙手,臉龐閃過一抹不耐。
冰冷的聲音湧入錢紹耳中,讓他如墜冰窟,通體發涼。
「噗通~」
短暫的思索過後,他只能強忍無盡屈辱,掙紮起身,雙膝彎曲老老實實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