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
簡單的三個字,卻暗含一股毋庸置疑,不容忤逆。
石文耀身軀一僵,臉色有些呆滯,一時間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不止是他,在場的其餘人也一樣以為聽錯了。
滕泰是滕家的金丹期長老,實權人物,可不是錢紹這種走狗能比的。
此人在滕家,絕對立有命牌的。
一旦殺了他,滕家會很快獲悉,到時候,雙方會徹底撕破臉皮,真正的不死不休啊。
滕泰側目看去,只一眼,不由的愕然住了。
只見李川龍行虎步而來,那淡漠的姿態,散溢著一股濃烈的睥睨。
挺拔的身姿,更是如一柄可以捅破蒼穹的長槍。
如刀般的目光,銳利無比,竟讓他內心生出一股不敢直視的感覺。
「你是什麼人?」
猛吸一口氣,滕泰沉聲問道。
「這是我炎龍宗的新任宗主!」
石文耀眼見李川面容剛毅,索性也不裝了,直接直起身來,冷冷介紹道。
滕泰明顯怔了怔,雙眼逐漸瞪大。
「那,那你呢?」
他看了眼李川,又看了眼石文耀,帶著幾分難以置信質問道。
這麼多年來,石文耀一直是炎龍宗的宗主,怎麼突然間換人了。
而且,新上任的宗主,還是個這麼年輕人的陌生男子。
「我?」
「我自然退位讓賢了。」
石文耀冷哼一聲。
他腳步微微側移,不著痕跡擋住了滕泰的左側。
與此同時,莫富貴也悄然側移幾步,擋在了滕泰的右側。
「這.....」
滕泰被震得神情恍惚,一時間竟沒有發現被左右夾擊了。
他愣愣看著李川,直到李川一步站定,這才反應過來。
「石文耀,難怪你一直在拖延,原來炎龍宗已經不是你做主了。」
眼睛眯了眯,滕泰正視李川,沉聲問道:「這位朋友,你是哪方勢力,在西州竟然收編了炎龍宗,這麼大的事情,也不通知一聲,不覺得有些過分了嗎?」
他以為,李川是來自崑崙福地某個大勢力的人,把炎龍宗收編了。
否則的話,元嬰期的石文耀,怎麼可能心甘情願退位讓賢。
李川眼神睥睨,冷冷瞥了他一下,「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做事要經過你的同意?」
這滕家,未免也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此言一出,滕泰眸子裡立刻泛起凶厲光芒,「朋友,雖說我不知道你來自哪方勢力,但我西州滕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炎龍宗的藥田,我滕家已經看上很久了。」
「你既然是炎龍宗的主事人,那今天我話撂這裡,藥田,滕家要定了。」
「還有這個女奴,她深得我家少爺的憐愛,人,我也要帶走。」
滕泰說著,隔空抬手,朝著施小妖抓去。
若非滕家和崔家現在斗得水深火熱,滕泰不想節外生枝,此事不可能這麼罷休。
畢竟炎龍宗如果成為滕家的附庸,也算是一股不錯的戰力。
「主人....」
無形的靈力席捲而來,施小妖嚇得肝膽俱裂。
她雙腳離地,就要被滕泰抓到拿跟前。
李川眼裡寒芒一閃,側目掃了眼石文耀。
「宗主,真...要殺?」
石文耀嘴唇顫動,帶著幾分心慌問道。
不到萬不得已,他真不想殺滕泰,怕引來滕家的瘋狂報復。
「丟人現眼的東西。」
李川忍不住呵斥一聲。
話音剛落,他手掌猛然探出。
澎湃靈力悍然爆發。
「砰砰砰~」
空氣震盪,氣浪翻騰。
滕泰揮出的靈力,瞬間被另一股凝練的靈力破掉。
「不好!」
滕泰只覺得驚濤怒浪撲面而來,嚇得臉色巨變。
「我是滕家長老!!」
極致的危機感瀰漫全身,滕泰嚇死爆喝出聲,企圖搬出滕家壓住李川。
李川罔若未聞,五指一扣。
「呼~」
眾人眼前一花,反應過來的時候,便看到滕泰已經被李川一手抓到跟前,狠狠捏住了脖子。
「放開我....」
「你要是殺了我,滕家不會放過你的。」
「這女奴我不要了,藥田,藥田滕家也不要了。」
「你不要亂來啊.....」
窒息感湧現,滕泰才驚醒過來。
意識到自己被李川捏小雞一樣捏著,他登時肝膽俱裂,整個人驚慌到了極點。
這他嗎到底是個什麼怪物啊。
自己金丹中期,連反應都來不及,就被他一下子擒住了。
李川無視滕泰的嚎叫,目光一轉,逐一在炎龍宗眾人的臉龐掃過。
他淡漠的眼眸,帶著一抹慍怒,最後定格在石文耀臉上。
石文耀如遭重擊,嚇得兩腿一軟,差點跪了下來。
「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
「炎龍宗這些年,為什麼處處受制,處處受辱,就因為你膽小懦弱,瞻前顧後,怕這怕那。」
「你好歹也是元嬰期,但凡能硬氣一點,展現出剛猛血勇的一面,無論是滕家還是崔家,絕對不敢蹬鼻子上臉。」
「處處忍讓,只會讓別人覺得你好欺負,更加的得寸進尺。」
「你卻帶著整個炎龍宗,今日割一城,明日讓一郡,搞得整個炎龍宗都變得唯唯諾諾,跟你一樣成了縮頭烏龜。」
李川口若懸河,字字珠璣,絲毫沒有留情面。
聲音在場中迴蕩不絕。
所有人都被震得心神晃動,臉色變幻。
石文耀臉色青紫交縱,一時間又羞憤又慚愧。
「石文耀,我告訴你,我來接任宗主,不是跟你一樣,唯唯諾諾,苟延求存的。」
「更不是來做什麼縮頭烏龜的。」
「下次,遇到這種耀武揚威的東西,你直接給我動手捏死。」
「否則話,我廢了你的修為!」
李川猛地喝令一聲。
堂堂一個元嬰高手,在一個金丹期的仇人面前卑躬屈膝。
這丟的不止是他石文耀的臉,更是把炎龍宗的骨氣都丟了。
以前過去的李川管不了,但現在,他接任了宗主,絕不允許這種喪權辱宗的事情發生。
聲音郎朗,傳盪四方。
在場的炎龍宗眾人猛然抬頭,眼神不住的變幻起來。
「媽的,縮頭烏龜我還真當夠了!」
「就是,以前我們想反抗,可每次都被石文耀呵止住,久而久之,自己都變無卵鼠輩了。」
「李宗主才配做一宗之主啊。」
「光腳的不怕穿鞋,誠如李宗主所言,如果咱們一開始就露出兇狠血勇的一面,滕家豈敢步步緊逼?」
眾人議論不斷。
片刻之後,一個個臉色漲紅,神色凌冽。
非他們沒有血性,而是多年來,石文耀的龜縮隱忍,把他們的心氣給帶沒了。
此時此刻,李川的言行,把他們的血性喚醒,帶起了他們丟失多年的心氣!
「是....宗主,我,我記住了。」
石文耀被呵斥得身軀顫抖,臉龐變得煞白無色。
李川臉色稍緩。
他手裡的滕泰早已被他那番言語震得神情恍惚,心頭驚懼。
察覺到李川的目光,他整個人如墜冰窟。
這傢伙,要拿自己來祭旗!
「我......」
意識到這一點後,滕泰如墜十八層地獄,整個人惶恐到了極點。
沒等他把話說完,李川手掌一擰。
「咔嚓~」一聲。
滕泰脖子應聲折斷,眼裡的色彩如潮水般退去,不到片刻,便一命嗚呼。
那雙瞪大的眸子裡,還彌留著死前的驚恐和不甘。
仿佛到死都不明白,被他們欺負了這麼多年的炎龍宗,這個新上任的年輕小子,下手會這麼狠辣果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