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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西南角,有著一座占地數百畝的莊園,是一座仿古建築,修建十分豪華,三步一亭,五步一景,流水、假山、名貴花草樹木無數,就如同古代的王府一般。
這裡,正是姜家的莊園。
若是往日這個時候,姜家的眾多僕人早就已經忙碌起來,熱鬧非凡。
然而此時姜家,卻顯得極為安靜,沒有僕人出來打掃,也沒有園丁修剪花草,安靜得如同鬼宅一般。
姜家莊園內。
眾多的姜家保鏢荷槍實彈,來回巡視著,他們臉上的表情嚴肅,雙目炯炯有神,哪怕是一隻小蟲在他們面前飛過,都會遭到他們的審視。
槍,在華夏是被禁止的武器,私人擁有槍枝是要判刑的,然而這對於姜家來說,卻根本不算什麼。
這樣的情景,並非是從今天早上開始,而是從昨天晚上便已經開始。
無數的保鏢,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中堂。
姜家的眾多高層,能趕到的幾乎都聚集在了這裡,而且,從昨天晚上打過那個電話開始,便待在這裡,一直到現在。
儘管一個個都面色疲憊,卻沒有一個人去睡覺。
坐在中央的是一名看起來七十歲左右的精瘦老者,面容清癯,雖然一夜未睡,卻看起來炯炯有神,沒有一絲疲憊之色。
此人,正是姜家的家主姜宜年。
在姜宜年的對面,則坐著一名身穿道袍的男子,看起來四十歲左右,一頭的長髮,在頭頂處打了個髮髻,看起來就如同古代的道士一般。
只是與普通道袍不同的是,他身上的道袍是黑色的,胸口的圖案也不是太極圖,而是一張兇惡的厲鬼面孔。
而他的身上更沒有任何仙風道骨的氣質,反而帶著一抹陰寒,如同一塊萬古不化的寒冰,讓人目光觸之,便心生恐懼。
此時,兩人正旁若無人的下著棋。
「無極道兄,今天恐怕要勞煩您出手了。」姜宜年對對面道袍男子說道,聲音中隱隱帶著恭敬。
「姜兄客氣了,若非你當初救我一命,我也不會有今天。那小畜生害得我弟子一死一傷,就算他今天不來,我也找他算這筆帳。今天他若是敢來,正好將他抹殺掉,也免得我再去尋找。」黑色道袍的男子淡淡說道。
這人,正是姜逸飛口中的那名入道境的修法真人,陰鬼宗的無極真人。
……
轉眼間,時間已經到了早上八點。
終於,中堂內一名中年人忍不住站起來說道:「爸,我們是不是太把那小子當回事了,或許他根本就不敢來我們姜家。」
這人,正是姜宜年的大兒子姜元文。昨晚上的那通電話,便是他打的。
姜元文這話一落,頓時在中堂引起一陣騷亂。
「是啊,我看那小子昨晚上不過是放狠話罷了,在了解我們姜家的實力之後,多半是被嚇到了。」
「就是,一個不知道哪個鄉下來的野種,也敢跟我們姜家為敵。」
「一個野種而已,仗著有幾分本事,竟然敢挑釁我們姜家?他有什麼資格讓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等他,就他也配?」
……
眾人議論紛紛,口中雖然沒有說姜宜年什麼,卻都覺得姜宜年有些小題大做了。
姜元文這時候又開口道:「爸,您看都這時間了,大家都一夜沒睡,是不是讓大家先散了,各自休息……」
「住口~」
姜元文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姜宜年給打斷,他冷冷看著姜元文冷冷道,「這麼一點苦都吃不下,我看你們這些年都過得太安逸了,要不要我……」
姜宜年冷冷說著,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目光突然死死盯住了中堂中央那一塊巨大的液晶顯示器上。
那塊顯示器連接著姜家的各個攝像頭,他們僅僅通過這個顯示器,便可將這個姜家莊園內的所有動靜查看的一清二楚。
姜家眾人見到姜宜年的表情,也都是好奇地朝著顯示器看去。
只見在其中顯示著姜家大門的那個畫面上,突兀的出現了一輛賓利車,正緩緩的朝著姜家大門駛來。
姜家眾人見此臉色都是一變,下意識得呼吸都是一滯,腦海中冒出兩個字來:來了。
果然,下一刻,那輛賓利車,便在姜家的大門口停了下來。
而後,駕駛位的車門率先打開,露出一面露兇悍的中年人來。這人,正是屠百萬。
眾人仍是目不轉睛的盯著畫面。
下一刻,副駕駛位置的車門同樣打開,露出了謝天盛那張俊美且妖異的面容。
「是謝天盛。」
見到下車的是謝天盛,中堂內的眾人都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對於謝天盛這位『西南王』謝飛龍的兒子,海州的第一少,姜家的眾人自然不會陌生。
原本中堂內凝重的氣氛,也瞬間變得明快起來。
下一刻,姜元文皺眉說道:「謝天盛這時候來我們姜家幹什麼?」
他的話,也說出了姜家眾人心中的疑問,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顯示器,一眨不眨。
只見下了車的謝天盛,並沒有走上前來,反而看了眼姜家大門的方向,玩味一笑,臉上隱隱帶著一抹嘲諷,而後恭敬的來到車後面,打開了後面的車門。
下一刻,一名十八九歲模樣的少年,從車上走了下來。
等見到那模樣時,姜家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凝,只感覺心臟猛地一陣收縮,眼中的瞳孔都收縮成了針形!
「是他!」
眾人心中陡然冒出一個念頭。
對於這突然下車的少年,姜家的眾人自然是再熟悉不過。
姜家的眾多高層坐在這中堂當中,一夜未睡,等的不就是眼前這少年嗎?
霎時間,整個姜家中堂寂靜的可怕。
他們沒想到,葉飛竟然真的來了。而且,還是僅僅帶了兩人,就這樣「單槍匹馬」的來姜家了。
下一刻,整個中堂瞬間仿佛炸了鍋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謝天盛不是『西南王』謝飛龍的兒子嗎,他怎麼會跟那個小畜生走到一起?」
「難道,今天的事,連謝飛龍都參與了?而且,還站在了那小畜生一方?」
「哼,謝飛龍不過是個混混頭子罷了,得了個『西南王』的稱號,就真以為自己是西南王了?敢和我們姜家作對,簡直就是找死!」
一連串的咆哮聲響起,聲音中充滿了對謝飛龍的不屑。
然而,任他們怎麼說,也無法掩飾在見到謝天盛和葉飛一起出現的那一刻,內心的那一抹心虛和底氣不足,甚至還有一絲恐慌。
「慌什麼!」
就在這時,姜宜年的聲音響了起來,他面容陰沉,轉頭對姜元文說道:「元文,你來問問是怎麼回事。」
「是。」
姜元文點頭,下一刻來到旁邊的話筒前,對著話筒說道:「謝少,不知來我姜家有何貴幹?如果是想拜訪的話,還請改日,今天我姜家有事處理,概不接待外客。」
那話筒連接著大門口的音響,所以,姜元文雖然是在中堂說話,站在外面的謝天盛等人同樣能聽到。
謝天盛聞言,臉上邪魅一笑,淡淡道:「呵呵,我並不是來拜訪姜家的。今天,我不過是個司機罷了,你們不用管我。」
謝天盛的話清晰的傳入中堂中,中堂內又是一靜。
姜元文聲音低沉道:「難道你們謝家,想與我姜家開戰不成?」
謝天盛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忘了告訴你們了,我現在已經不是謝家人了。就在昨天,我已經被我爸逐出了謝家。現在,我跟著葉少混。」
「葉少?」
中堂內眾人聽到謝天盛這稱呼,滿臉疑惑,等他們看到站在門口一直未曾說話的葉飛時,仿佛意識到了什麼,瞬間瞪大了雙眼。
葉飛可不就姓「葉」嗎?
難道謝天盛所說的「跟著葉少混」,是投靠了葉飛?
想到這裡,姜家眾人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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