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時念正跟輪胎較著勁,耳邊傳來了霍硯辭的聲音。
抬頭一看,他已走來了車旁邊。
縱使喬時念覺得有些丟臉,但為這種事賭氣,她還沒那麼幼稚。
撇了下嘴,喬時念解開安全帶,讓出了駕駛位。
霍硯辭坐上車,從容地打了把方向盤,隨後踩下油門往後一倒,右邊車胎竟真從土坑裡出來了!
很快,霍硯辭行雲流水地從駕駛位下來,「你繼續。」
喬時念又撇了下嘴,重新坐於駕駛室。
剛扣上安全帶,霍硯辭居然坐到了副駕駛!
「你坐上來幹什麼?」喬時念擰起了秀眉。
霍硯辭的墨眸瞥得她一眼,不答反問:「頭髮怎麼弄成這樣?」
喬時念看了眼後視鏡里自己剪至齊肩的蛋蛋卷,「我的頭髮,我愛怎麼弄就怎麼弄,關你什麼事!」
霍硯辭俊臉微沉了下。
「你還有事麼,沒事就下去,沒看我忙著?」喬時念下起了逐客令。
霍硯辭忍了忍,繫上安全帶,冷道:「不是要練車,還愣著幹什麼?」
喬時念看出了霍硯辭的意思,「用不著你管,我一個人開得挺好!」
霍硯辭嗤聲,「開得好能陷到小土坑裡出不來?」
喬時念說:「天色太暗,我沒注意而已。」
「你敢保證開車到的每個地方都燈火通明,沒有絲毫障礙物?」
「我——」
喬時念還想狡辯,霍硯辭不耐打斷:「我可不想每次都替你收拾爛攤子,開始練習!」
「……」上次的事,確實是她理虧。
喬時念懶得跟霍硯辭爭辯了,目視前方,踩下了油門。
雖然喬時念不屑要霍硯辭教,但又不得不承認,有他在旁邊偶爾的指點,開起來確實更得心應手。
往前開,轉彎,掉頭這些喬時念都相當熟練了。
「我累了,下次再練吧。」
除了累,喬時念心裡還惦記著茗茅的事,也不知道莫修遠那邊看完了她的初步計劃書沒。
「你下去。」
喬時念將車停在了霍硯辭的車邊。
霍硯辭沒有動彈,他還漫不經心地說:「扔這明天讓司機來開。我看看你倒車入庫的水平。」
「……」
喬時念將車開回了別墅車庫,果然被倒車入庫給難住了。
縱使有倒車影像,橫豎還是停不好!
「眼睛注意看車胎兩側的黃線指示,邊調整角度,邊慢慢打方向盤。」
霍硯辭居然俯身過來握住她方向盤上的手!
掌心的溫度通過手背傳導過來,喬時念的半側肩膀也貼在了霍硯辭堅硬的胸膛。
加上耳邊他呼出的淡淡熱氣,喬時念覺得非常不適。
她想抽出自己的手往左邊避讓,霍硯辭卻先她一步按住她手,嚴肅道:「集中注意力,好好學習。」
「……」把他當免費教練,把他當工具人,一切都是為了練車。
喬時念在心裡默念,開始跟隨霍硯辭指示,調整著往左往右的角度。
她練得非常認真,大眸專注,淡眉輕皺,鼻尖都在隱隱冒汗。
手中的柔荑十分柔軟,她頭髮的馨香也鑽入了鼻中。
讓霍硯辭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終於,在喬時念回正方向盤又往後倒了點後,車子順利進入了停車位。
「我成功了!」
喬時念雀躍地抬起了頭。
卻發現霍硯辭正在看她。
他瞳仁漆黑,眸色幽深如潭,裡邊映著她帶笑的臉龐。
他們此時離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清析可聞。
喬時念從沒和霍硯辭這麼近距離又這麼平和地挨在一塊兒過。
這一剎,她的腦子仿佛停止了思想,睜著大眼怔怔地回望著霍硯辭。
霍硯辭朝她低下了頭,他的俊臉在她眼前放大,他的睫毛卷而濃密,他的唇——
「你幹什麼!」
在霍硯辭即將觸到她唇的瞬間,喬時念突然回過了神,反應迅速地推開了他!
「沒毛病吧!」
羞惱地斥了一句,喬時念飛快地衝下了車。
她用力地拍了幾下自己的腦袋,邊在心裡狠狠地罵自己:沒出息,太沒出息了!
不就挨得近了點,怎麼就被蠱惑了?
他們可是要離婚的人!
回到廳里,王嬸在餐廳等著他們吃飯。
「太太,老宅那邊送來了蟲草海參湯,說是老夫人特意準備的,讓你們一定喝完。」
霍奶奶隔段時間就會讓人給他們送來吃食。
喬時念以前最愛用這個理由讓霍硯辭回家,眼下,她一點都不想和霍硯辭呆一塊。
正好門邊響起霍硯辭進屋的動靜,喬時念快步往樓上走去。
「王嬸,我不餓,就不吃了!」
「不是說貧血,過來吃飯。」霍硯辭叫住了她。
可喬時念沒有搭理,身影消失在了樓道。
「先生,我會給太太留飯菜,晚點餓了,她可以吃。」
霍硯辭不爽喬時念這種態度,「她不吃就不要留了!」
王嬸沒敢出聲。
霍硯辭坐著喝了碗蟲草海參湯,到底心煩意躁,他甩下勺子,「留些吃食,我晚上宵夜。」
說著,他去往書房。
王嬸有些疑惑,先生不是從不吃宵夜麼?
……
喬時念沖完澡,打開了郵箱。
莫修遠方面給她回復了消息,肯定她專業的同時,向她提了些合理意見。
想不到莫修遠看著像個二世祖,做起事來還是認真高效。
制定詳細的投資方案,有許多綜合性的東西要查要看,喬時念磨拳準備開工。
忽地,外邊傳來道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