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駕駛秦曉眼看著李維操縱皮卡車一點不減速地往停車場出口檔杆上沖。
她沒有心思去擔心車輛耐不耐撞。
而是趁著撞歪欄杆變形的聲響中兩腳互蹭,把高跟鞋趁機褪了下去。
相較於倒霉的她,後面車斗掛載的房車廂體裡的女孩們早就在更早之前脫掉了高跟鞋,或坐或躺的揉搓著褲襪包裹下的腳趾。
越野車上的5個男人更是乾脆在上車那會兒就一塊兒默契的把腳上的皮鞋給脫了。
這麼一群從十幾,二十幾層樓的高度上跋涉而下的腳是不分男女的。
從高樓上跋涉而下,無論是男是女,腳部出汗都不可避免。
皮卡車後斗掛載的廂體和後面跟著的越野車內,早已充滿了各種氣味。
只不過眾人沉浸在身體和心理雙重放鬆的鬆弛感中,對這種事情沒有一點在意的意思。
在這种放松的氛圍中,即使是車廂內混合著汗水和各種氣味的「人味」,也變得不再那麼令人在意。
不管是誰都沒有提出開窗的建議,他們在大廈里早就聞夠了腥臭的死亡氣息。
相反,這種日常生活中惹人厭惡熟悉的氣味在某種程度上提醒著他們麻木的鼻腔,他們還活著。
這狹小空間人多勢眾的安全感也因此而生。
他們真的成功地從那高樓上絕望的『人工水泥棺材』里成功逃生。
不過對於皮卡車駕駛室里旁邊座位上OL裝年輕女孩那被黑色褲襪包裹著隱隱升騰熱氣的黑絲小腳,相信除了李維上個世界的腳臭吧老哥以外,正常人在這種氣味下都不大玉的起來。
本來剛才趁亂悄悄脫鞋自認為瞞天過海的秦曉此時卻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雙頰止不住的紅了紅,想必是她自己也從旁邊李維武器上散發著的血腥味中聞到了自己腳上的酸爽。
皮卡車駕駛室內,秦曉坐在李維旁邊,她穿著職業裝,腳上是一雙黑色的褲襪。在經歷了一連串的緊張逃亡後,她趁機脫下了高跟鞋,試圖讓自己的雙腳得到一些緩解。
然而,她很快就意識到,這個動作可能並不是那麼隱秘。
秦曉的臉頰不由得泛起了紅暈,她感到有些害羞。她知道,自己的腳在長時間的穿著和緊張的逃亡後,難免會有些味道。
而當她注意到李維腳邊那個螺旋結構的鐵疙瘩上散發的血腥味時,她很抱歉這麼形容,但她覺得這不能怪她。
那把武器的表面依稀可見鋼筋的紋路,扭曲成麻花狀的金屬外沿不規則地凸起,帶著危險的刃口。
這把武器難以歸類於傳統的任何一種,棍棒刀鞭全都不是,鬆懈的思緒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名詞來形容。
『我猜他腳邊那鐵疙瘩上散溢的血腥味那麼重,他應該聞不到。』秦曉就這麼自暴自棄的安慰自己。
她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去和李維說話,解釋自己的尷尬。
她在心裡自嘲地想,
『他腳邊那鐵疙瘩上的血腥味那麼重,他應該聞不到我的腳味吧。』
這樣的想法讓她稍微安心了一些,儘管她知道這可能只是自欺欺人。
秦曉偷偷瞥了李維一眼,他正全神貫注地駕駛著車輛,似乎確實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她鬆了一口氣,但下一秒此刻殘酷的現實狀況同時也讓她感到低沉,相比於每個人自己和家人朋友的生命安危而言,一去不返的現代生活中的尷尬似乎顯得微不足道。
這群臨時抱團的打工人每個都有親戚朋友,有些人還有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可是沒人敢撥出手機里的電話。
每個人都心懷牽掛,一旦暫時安全之後,他們的心中自然充滿了對家人的擔憂和思念。
在這個社交寡淡的金錢世界裡,手中的手機成為了他們與親人之間唯一的聯繫紐帶,但也是一個沉重的負擔。
他們都知道,如果撥通電話而無人接聽,那將是一種難以承受的沉默,可能會讓他們陷入更深的恐慌和絕望。
更糟糕的是,正如影視劇的狗血劇情一樣,如果他們的親人還活著,卻因為手機的響動而引來喪屍,那將是一場無法挽回的悲劇。
儘管他們渴望聽到家人的聲音,卻也害怕那個電話帶來的可能是最壞的消息。
這種矛盾的心理讓他們都默契地選擇了沉默,沒有人敢輕易按下那個撥號鍵。
也因此沒什麼人有心思交談,所有人神經放鬆之後的兩輛車裡氛圍依舊壓抑沉默。
他們中的一些人在心裡默默地期盼著,希望家人能夠在安全的情況下主動打來電話,這樣他們就不必承受撥打電話的風險,也不必面對可能的壞消息。
當然也有足以安慰他們情緒的好消息。
他們雖然都是在這個大城市的市區工作,但家庭卻安置在相對安全的郊區或老家。
因為這些地方的房價更便宜,生活成本更低,因此他們只能選擇在那裡安家。
這也意味著,在這場疫情爆發時,他們的家人可能並不在喪屍群體最密集肆虐的市中心。
而且這次突發的流感已經讓許多人不得不改變他們的日常生活方式,選擇在家中囤積食物和必需品,以減少外出的風險。
這種預防措施在今天的喪屍大規模爆發前就已經成為一種流行趨勢,而現在,這可能無形中保護了他們的家人。
「我們的家人可能比我們想像的要安全。」
終於還是有人忍不住開口試圖用這個事實來安慰大家,也是說服自己,
「他們不在市區,而且因為流感現在大家都在居家隔離。」
這個苦中作樂的好消息讓倖存者們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
他們開始互相分享自己家人可能安全的理由,這種互相安慰的方式讓他們的緊張情緒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緩解。
「我媽媽昨天還給我發了信息,說她和爸爸在老家囤了不少食物。」
其中一個人說。
「我爸媽在鄉下,他們那裡糧食肯定夠吃,人也少。」
另一個人補充道。
這些對話讓每個人感到一絲欣慰,他們不斷增加著理由,儘管他們現在無法與家人團聚,但至少他們的家人可能比他們預想的要安全。
「可是...你們家裡有人之前染上流感嗎?.....我是說假如,染上流感是一定會變成它們那樣嗎!」
這個人緊跟著的疑問透露出略顯殘酷的現實把一些人從暢想中拉了回來。
「不知道啊,聯邦政府都快擺爛了。
你也知道那些世界聯邦政府背後亂七八糟的大家族財團前段日子都有不少被滅門的。
好像因為這個事情他們還調動軍隊互相攻擊,那動靜老大了,也就是世界聯邦政府新聞里沒說出來而已。」
「交火那麼大動靜網上誰不知道啊,連帶著這次的流感聯邦政府壓根沒人去管。」
「他們那哪是沒說,是沒臉吧。
軍隊都是那些商業財團說調就調的,要我說那些高官怕不就是財團捧上去的。
聯邦首都那警察廳廳長我聽說上個月都連換了五六個了。」
「哎,我看都等自己家裡人先聯繫我們吧,先保住自己,現在別一時衝動拖累家人就是好事了,那些狗血劇情大家也都沒少看吧。」
一直在默默用靈能收集周邊情況的李維能給他們證明,古早都市世界都是這樣的。
像是龍傲天總裁主角因為女兒受了委屈,一怒之下派出受他掌控的一個團去把欺凌他寶貝閨女的小反派帶走給他處置。
還有集團總裁看到女下屬被什麼處長、局長調戲,一怒之下就讓人把這可能連名字都沒有的反派給下到局子裡吃牢飯去了。
再往下還有什麼校園退役特種兵,因為惡少欺負校花女友,一怒之下一個電話叫來百十個軍隊戰友帶槍助威,完事還會出現一個把他視如親子的老上級來給這件事擦屁股呢。
財團搞軍隊火併那無非是輪迴者借用主神安排的身份搞事賺點數,借力本土勢力火併,或者乾脆取巧收割軍隊來換點數。
廳長一直被換就更簡單了,都世界聯邦政府了。
首都一聽就是都市世界天選之子高頻率刷新點,那破地方輪迴者被主神投放的次數少不了,被發現死的人多了可不就得擼警察廳長的帽子來給個交代嘛。
這些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被李維抽絲剝繭,9527世界如何從都市世界轉變為末日世界的過程也就逐漸清晰了。
9527世界悲催到這個地步,估計那些都市龍傲天牽扯的世界源質也被主神的輪迴者收割的差不多了,剩不下幾個獨苗了。
不過窮鬼還能榨出三兩油呢。
估計主神之後乾脆就揉吧揉吧廢物利用,不在為每次新的一批輪迴者留下的爛攤子隱藏行蹤。
那些被留下來的『生化廢料』自然而然就傳播開了。
9527世界剩下這點廢料正好以後順便當成新手輪迴者的一處喪屍末日試煉。
讀過小說也在地球世界見過主神養蠱的李維拼拼湊湊就把這弱爆了的9527世界被主神成功殖民的流程猜個七七八八。
更細節的他現在也不急著去了解,那沒意義。
李維也不是很在乎等到了安全的地方這些人會不會因為想回家離開隊伍。
反正喪屍末日嘛,無非還是他在地球世界早期摸爬滾打的那一套。
早就切身體會過絕望的李維覺得,仇恨和求生欲早晚會把無數個像曾經的他一樣的人聚攏起來。
如果有人放棄為神皇效力的機會,那不是李維的損失,是他們自己的,反正9527世界目前來看是沒有什麼地府的。
最終不管他們在這個世界死後的靈魂歸去何處,大概都不會比黃金王座更好。
總不會有人覺得,吝嗇的主神商城售賣的成品招魂蟠是無中生有純手搓的吧,真以為人造靈魂便宜呢?
那裡面被奴役的怨靈大概都會是用來自某個世界的倒霉蛋的靈魂加工而成。
具體會是來自哪個世界李維猜不到,不過9527世界大概率也會是主神的進貨源頭之一。
李維在這個世界有的是時間,神皇對時間也並不急迫。
不管是哪個世界,對還在戰錘世界亞空間與四神拉扯的祂來說,有時候時間早就是個可操控的數字而已。
十年,百年,只要四神一天還專注於遮掩中古戰錘的世界把神皇排擠在外,那神皇同樣不用擔心四神會從他手中搶奪9527世界的連接。
而李維這邊,永生者意味著什麼,正如字面意義一樣。
哪怕是神皇出品的盜版永生者也大差不差。
說到底四神手下的大魔和惡魔軍團除了不能肆意離開亞空間以外。
反正它們都能在亞空間無限復活,壽命好像也沒聽說過能老死的,再加上非凡的能力。
一對比是不是有些眼熟。神皇版本永生者有可能約等於惡魔?
區分二者的區別大概是神皇手搓永生者是復活在現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