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幸。」
正在去上班路上的優幸突然被人叫住,熟悉的聲音讓優幸一下子都不敢認。
回過頭一看,確實看見幸村先生站在眼前,眼睛都瞪大了。
「幸村先生?!你怎麼會來這裡?」
盧銳走上前:「我怎麼不能來這裡?我又不是只能呆在那屋子裡。」
「可是只要我見你的時候你都在那屋子裡。」優幸嘟囔兩句,但總歸還是開心的,「幸村先生來這是要辦事情嗎?」
「為什麼不能是專門來看你的?」
「真的嗎?!」優幸眼睛都亮了。
「一半真。」拍了拍優幸肩膀,盧銳向前走去,「這次來是應邀參加你們伊吉斯的周年慶。」
「伊吉斯的周年慶?」優幸小跑兩步跟上,與盧銳並肩而行,「社長確實是說過要辦這個,但沒跟我說還會邀請家屬啊。」
「家屬?」盧銳被優幸的話語逗笑,「邀請家屬的話也應該是邀請你母親吧,我是伊吉斯的房東,所以才會來的。」
「房東!?」優幸吼出聲,隨後快速反應過來,一把抓住盧銳的胳膊,「所以你之前裝作不知道伊吉斯是什麼是騙我的?」
盧銳沒有心虛,一臉坦然看向他,誇讚道,「你現在反應越來越快了。」
「為什麼?難道我進伊吉斯也是你……?」
「那沒有。」盧銳輕輕彈了一下他額頭,「你進這裡完全是憑自己的本事,我可什麼都沒操作,裝作不認識伊吉斯就是不想讓你多想,而且,我只是個房東,可沒什麼特權。」
「哦……」優幸摸摸額頭,鬆了手,「也是。」要真有特權他也不會老挨前輩們使喚了。
不過幸村是房東這事還真讓人驚訝,優幸一路上都沒怎麼想明白。
然而更驚訝的還等在後面。
優倖幸村一前一後進了伊吉斯,面對各干各事的眾人,優幸咳嗽了聲吸引來他們的注意,「早上好,大家,這是……」
宗谷譽:「幸村老頭?!你追殺到這了?!」
美利花:「幸村先生!你是來看我的嗎?!」
加奈:「啊啊啊你終於來了幸村~~~」
正準備給他們做介紹的優幸:「誒?」
四人動作頓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同時看向幸村。
盧銳微微一笑:「是挺巧的哈。」
眾:「誒?!!!」
片刻後,盧銳被他們圍在中央,企圖嚴刑逼供。
「說!你有什麼目的?!」
然而盧銳只是淡定喝茶:「你們又沒問。」
嗯,美利花泡的茶還是一如既往的偏苦。
四人語塞,紛紛看向對方,擠眉弄眼的試圖讓他們再說點什麼,然而當他們單一個對上幸村的視線時,還是敗下陣來。
最終四人只能以失敗告終,紛紛在他身邊坐下。
加奈嘆氣:「幸村你把我們騙得好慘啊……」
美利花委屈:「就是,我最早跟著社長的都不知道社長認識你。」
宗谷譽匪夷所思:「我們四個竟然都認識你,還互相不知道這件事,真是奇怪。」
優幸呆滯:「我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他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好吧,我承認,這裡面確實有一些隱瞞成分。」盧銳放下茶杯,頂著眾人射過來的眼刀,不緊不慢道,「我只是不希望這裡因我而存在。」
「建立伊吉斯是加奈的心愿,美利花在之前就一直跟在加奈身邊,你們的追求一樣,會加入是正常的。」
「阿譽一身武藝但內心迷茫,找不到未來的方向,我只是提供了一個指引,能否成功留下或者這裡是否適合你是你們的雙向選擇。」
「而優幸,我根本沒有為你提供任何指引,是你自己跨越城市來到的伊吉斯。」
「你們是因自己相同的目的而聚在這裡,是因為對彼此的認可而留下,是因為對互相的信任而並肩作戰。」
「我只是個房東,如果你們早早知道這些,會不會這一切就變味了?」
出場的順序還是很重要的,早早讓他們知道,這裡就不叫伊吉斯,該叫收容所了。
四人怔怔看著盧銳,沒想到這裡面竟然還有這麼深的學問,霎時間心頭的那些猜測不滿都煙消雲散。
「所以……」加奈率先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些,「你才會選擇同意來參加今年的周年慶?」
往年都是各種理由推脫,搞得她想向社員做個隆重登場的介紹都不行。
「是啊,優幸算是我從小帶到大的,往後我這也沒什麼人要幫了,他在你們這邊又挺適應的,索性就來看看你這伊吉斯開得怎麼樣了。」
盧銳抬頭環顧了一圈四周,點點頭。
「勉勉強強吧。」
「餵你都點頭了就不能夸一聲嗎?」宗谷譽一把攬上盧銳的脖子,假裝不滿道,「居然隱瞞這麼大的事情,今天你得請客吃飯。」
「就是就是,我要吃超貴的日料!」美利花也湊了過來,轉頭看優幸沒反應,趕緊推了推他,「是不是啊,優幸。」
優幸呆愣幾秒:「啊……是!對!要最貴的!」
解釋清楚了倒是好哄,盧銳今天穿著一身天藍色休閒西裝,打開西裝外套從內襯裡拿出一張銀行卡,在眾人面前晃了晃,壕氣吐出三個字。
「隨便吃。」
四人的眼睛隨著銀行卡左右搖擺,表情可恥的狗腿起來。
加奈:「哎呀怎麼沒茶了美利花快加茶,我房間還有幾塊點心我去拿過來。」
美利花:「嗨,我重新泡一壺,這可是我們伊吉斯最好的茶葉。」
宗谷譽繞到盧銳身後給他捶肩膀:「幸村老爺你看看這個力道舒服不,我特地去學了的。」
優幸左看看右看看,連忙拿著抹布把盧銳面前的桌子擦得乾乾淨淨,又跑到盧銳身邊捏起了胳膊。
「我……我也和阿譽前輩學了,你看看舒服嗎?」
盧銳:「……」
一群見錢眼開的。
也不知道四人是多久沒吃過好吃的了,愣生生從中午出去之後就一路吃到了晚上回來,嘴巴是一刻也沒停過,飯店吃完吃小吃,小吃吃完下午茶,下午茶結束該晚飯了,晚飯結束夜宵場。
等到再回來,四人居然還活蹦亂跳的,一點沒有吃撐跡象。
盧銳:?
所以主角團其實是饕餮團?
「這個周年慶過得真充實啊——」加奈伸了個懶腰,朝眾人擺擺手,「今天就到這了,下班下班,明天準時來上班哈。」
「嗨!」
幾人懶洋洋的做了告別,各自走向回家的路,優幸也轉身向宿舍走去,走出幾步,回頭發現幸村沒有跟上來,又走了回去。
「幸村先生,我們該回去了。」優幸湊到幸村面前,看到他盯著伊吉斯的大門發呆,不由得打趣,「不會是我們吃得太多把你吃破產了,現在想把這裡賣了吧?」
此刻已是深夜,沒了人多時的吵吵鬧鬧,路燈下的蟬鳴格外突兀,盧銳沒了白天時那樣的隨和,聽到優幸的打趣,微微側頭,看向優幸的眼神裡帶上些意味不明。
優幸不明所以,但隱隱感覺有點不對,他後退了一小步,「不是吧,難道你打算賣了我換錢?」
單純的優幸不明白盧銳此時心中所想,但對幸村的信任又讓他下意識忽略掉一些什麼,本能的為這些不對找藉口。
盧銳望著滿臉寫著天真的優幸,又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情,沒忍住問了句,「優幸,如果在未來,你發現我又騙了你,你會怎麼辦?」
優幸眯了眯眼,死魚臉道:「按照幸村先生你的性格,其實你已經騙了我吧?」
盧銳這回笑出了聲,低頭用手蹭了蹭鼻尖,「你小子現在聰明不少嘛。」
「果然,現在如實招來的話,我看在今天大餐的份上考慮考慮原諒你。」優幸驕傲叉腰,仰頭一副小聰明模樣。
如果真的能隨隨便便說出口的話,就不叫謊言了,優幸。
盧銳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背,向著黑暗的巷子中走去。
優幸放下叉腰的手回望,表情有些怔愣,望著即將沒入黑暗中的幸村先生,有那麼一瞬他仿佛看見了飄逸在地面之上的白色衣擺。
今天幸村先生穿的不是天藍色短西裝嗎?怎麼會有長白色的衣擺?
「等等我。」優幸小跑追上去,路過之處,感應路燈隨之亮起,直至燈光照耀在幸村身上時,他才確認自己是看錯了。
「幸村先生,你還沒說騙了我什麼呢?」
「已經很晚了,再不休息明天會起不來床,等到下次有機會再告訴你吧。」
「幸村先生你又把我當小孩子……」
翌日
做了一夜光怪陸離不知所云的夢的優幸早早醒來,本想著去叫幸村先生起床,走到客廳時卻發現桌面已經擺好早餐,旁邊還放著一張便簽。
[我走了,早餐還溫著,吃了再去上班。]
視線挪動,桌面上的早餐被一個鐵盆扣著,伸手上去摸了摸,果然是熱的。
「幸村先生竟然起這麼早。」優幸撓了撓亂七八糟的頭髮,也沒多想,抓起早餐就吃,「嗷燙!好吃…嗷嗷燙!」
泰迦從旁邊冒出來,搖搖頭滿臉無奈:「優幸,那鐵盆都是熱的裡面的東西肯定更熱,你好笨啊。」
優幸被燙得說不出話,只好瞪他:「嗷!」
另一邊盧銳剛走不久便感應到桌面的早餐被動了,有點點驚訝,今天優幸竟然起這麼早,還好他走的早,不然說不定會碰個正著。
「宇宙拍賣廳那邊的東西全部賣了出去。」zero來到盧銳身旁,「應該今天就會行動。」
這裡是盧銳找的最佳觀景台,能夠清楚看清接下來發生的所有事情。
盧銳從空間裡抽出一張太師椅躺下:「惡人協會那邊現在情況怎麼樣?」
「左林說希望中止合作,雷布朗多基因他們不要了,他們保證不將你的事情說出去,還願意送幾頭怪獸給你做補償。」
「這麼捨得下血本?」
「可能是發現無法達成我們的條件,又感覺我們會殺他們滅口吧。」
「該說不愧是惡人嗎?」盧銳冷笑一聲,殺意在眼中一閃而過,「竟然敏銳察覺到了,既然如此,也確實有一件事要他們去做。」
察覺到盧銳的意圖,zero眼裡同樣泛過冷光,看來,惡人協會是徹底活到頭了。
「把他們一直在追殺的米頓行蹤透露出去,讓那個外事未知科的臥底去抓捕,除此之外的……」盧銳想了想,似乎沒什麼要補充的了,便隨意揮了揮手,「手裡犯了事的和知道我們這些交易的全殺了吧。」
「是,不過米頓手中那隻怪獸怎麼處理?」
就在盧銳剛剛吩咐的這一句話中,他已經找到了相關人員的全部資料,其中發現米頓不僅泄露惡人協會秘密,還偷拿走了協會中的怪獸迪瑪伽。
「當然是丟給泰迦了。」
「我明白了。」
「然後就是……」
兩人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直到太陽從地平線跑到頭頂的時候,一聲巨響傳來,兩人同時收聲看向聲音來源。
開始了。
由號稱宇宙最強大腦的齊布爾星人傾情打造的融合怪獸骷髏哥莫拉,霸氣登場。
「來吧,你也坐,站著有點影響觀感。」盧銳又從空間裡抽了張太師椅擺到旁邊。
等到zero坐下,骷髏哥莫拉已經豬突猛進般向前沖了好遠,然後被從天而降的泰迦攔了下來。
然而當他剛變身落地,一股心煩意亂的感覺便湧上心頭。
尤其當齊布爾星人的聲音賤兮兮出現在耳邊時,那股煩躁的感覺更加強烈。
「泰羅的兒子?少來多管閒事,這可是本大人的偉大發明!」
「我才不是什麼泰羅的兒子,我是泰迦!泰迦奧特曼!」
盧銳一手支著下巴:「我就知道,泰羅的兒子這幾個字是泰迦心裡的一根刺,一戳就炸。」
這裡是另外一個宇宙的地球,會提及這幾個字的人少。在有光之國的宇宙,幾乎每個人看到泰迦都會提一句,啊,這不是泰羅的兒子嗎?難怪這麼厲害。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更何況有一些敵對的人就是滿含惡意的說的,泰迦一直沒表現出來是因為雖然聽著不舒服但不是很大的事情。
可現在有格里姆得氣息的催化,事情就變得不一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