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六月，空氣里已經帶著絲絲暑意。
海閣科技總部大樓的15層，楊鳴坐在萬夢蕾辦公室的沙發上，望著她認真工作的側臉。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為她的輪廓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自從她從珠峰迴來後，整個人仿佛脫胎換骨，舉手投足間都多了一份從容和自信。
「這個數據你看一下。」萬夢蕾指著電腦屏幕上的曲線圖，「我們的短視頻日活用戶突破了一億，增長速度超出預期。」
楊鳴湊過去看，屏幕上的增長曲線呈現出陡峭的上升趨勢。
自從推出短視頻功能後，海閣的用戶數量呈現爆發式增長。
「用戶畫像分析出來了嗎？」楊鳴問道，順手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後皺了皺眉，「又冷了。」
萬夢蕾失笑：「誰讓你總是忙著看數據，咖啡都忘記喝。」
她按下內線：「小王，麻煩再幫楊總泡一杯藍山。」
「主要用戶集中在18到35歲之間，」她調出另一張圖表，「有意思的是，三四線城市的增長速度比一線城市更快。特別是晚上八點到十點，短視頻的打開率特別高。」
楊鳴若有所思：「這個時間段，正是人們下班回家、想要放鬆的時候。」
「對。」萬夢蕾點點頭，遞給他一份報告，「我們的算法團隊發現，這個時段用戶更傾向於觀看輕鬆愉快的內容，比如搞笑視頻、生活趣事之類的。」
楊鳴翻看著報告，突然笑了：「你看這個數據，深夜十二點後，美食視頻的播放量激增。」
「大半夜看美食視頻，這不是明擺著的嗎？」萬夢蕾也笑了，「餓了唄。」
正說著，助理送來了新泡的咖啡。
香氣瞬間充滿了整個辦公室。
「對了，」萬夢蕾突然想起什麼，「今天下午內容部要開會，討論如何規範短視頻的內容審核。你要不要一起參加？」
楊鳴放下報告：「當然，這是個重要問題。現在短視頻這麼火，內容質量必須把控好。」
下午的會議室里，海閣的核心團隊濟濟一堂。
萬夢蕾坐在主位，楊鳴則坐在一旁聽取匯報。
「目前我們每天新增短視頻超過500萬條，」內容部總監宋楠正在做報告，「機器審核能覆蓋95%的內容，但還是有一些擦邊球內容需要人工覆審。」
「具體是哪些類型的內容需要重點關注？」楊鳴問道。
「主要有三類，」宋楠調出PPT，「一是可能涉及未成年人的不當內容，二是帶有誤導性質的營銷內容，三是可能涉及版權問題的內容。」
討論持續了兩個多小時。
最終確定了更嚴格的內容審核標準，同時決定擴充內容審核團隊。
會議結束時已經是傍晚。
江城的晚霞格外絢麗，將整個城市染成金色。
「餓了嗎？」楊鳴問正在收拾文件的萬夢蕾。
「有點，」她抬頭笑了笑，「想吃什麼？」
「聽說江城路那邊新開了家點心店，據說是從廣州請來的師傅，要不要去試試？」
萬夢蕾眼睛一亮：「好啊，我正好想吃蛋撻。」
江城路的夜市已經熱鬧起來。
新開的點心店面積不大，卻裝修得很有港式茶餐廳的風味。
墨綠色的藤椅，米白色的牆壁，復古風格的吊扇慢悠悠地轉著。
「這家店的裝修還挺用心，」萬夢蕾環顧四周，「讓我想起在香江出差時吃過的那家茶餐廳。」
服務員送來了蛋撻和奶茶。
金黃色的蛋撻表面泛著誘人的光澤，香氣撲鼻。
萬夢蕾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真的很好吃！」
「慢點吃，」楊鳴笑著遞給她一張紙巾，「你臉上都沾到蛋撻了。」
這樣的晚餐時光，讓人忘記了工作的壓力。
兩人邊吃邊聊，話題從公司的發展慢慢轉到了生活。
「對了，」萬夢蕾突然說，「下周我們要去杭城出差，阿里那邊想談合作。」
「什麼合作？」楊鳴好奇地問。
「他們想把我們的短視頻內容接入到淘寶平台，做內容電商。」萬夢蕾解釋道，「現在短視頻帶貨很火，如果能和阿里合作，對雙方都是好事。」
楊鳴點點頭：「確實是個好機會。不過要注意商業條款的談判，別讓平台方占太大便宜。」
第二天一早，楊鳴就看到萬夢蕾已經在辦公室里忙碌了。
她面前擺著幾份文件，正在認真審閱。
「這麼早？」楊鳴走進辦公室。
「嗯，在看用戶反饋報告，」萬夢蕾頭也不抬地說，「最近有用戶反映短視頻加載速度有點慢，技術部要調整一下CDN配置。」
楊鳴走到她身後，看著密密麻麻的數據報表：「要不要出去透透氣？我記得樓下新開了家咖啡店。」
萬夢蕾這才抬起頭，露出疲憊的笑容：「好啊，正好眼睛有點酸。」
樓下的咖啡店是一家獨立咖啡館，店主是個留學歸國的年輕人。
楊鳴和萬夢蕾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你知道嗎？」萬夢蕾看著窗外的行人，若有所思地說，「有時候我覺得我們就像在做一場大實驗。」
「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短視頻平台，」她轉過頭看著楊鳴，「我們在改變人們獲取信息和娛樂的方式。以前人們要看十分鐘、二十分鐘的視頻，現在十五秒就能獲得快樂。這種改變，說實話有時候讓我覺得有點害怕。」
楊鳴明白她的擔憂：「所以我們更要注意內容導向。科技是工具，關鍵是用它來傳遞什麼。」
「是啊，」萬夢蕾喝了口咖啡，「所以我一直在想，要不要開設一個知識頻道，專門推送一些有營養的短視頻內容。」
「這個想法不錯，」楊鳴眼睛一亮，「可以邀請一些專家學者，把複雜的知識用簡單有趣的方式表達出來。」
兩人越聊越興奮，很快就在餐巾紙上畫起了構思圖。
等回到辦公室，萬夢蕾立即召集團隊開始討論這個新項目。
午後的陽光透過辦公室的百葉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會議室里，產品部和內容部的同事們正在熱烈討論知識頻道的具體方案。
「我覺得可以分幾個垂直領域，」產品總監小萌舉著馬克筆在白板上寫寫畫畫，「比如科普、歷史、文化、生活技能這些。」
萬夢蕾坐在會議桌前，一邊記錄一邊補充：「對，而且每個領域都要找到對應的KOL。現在很多教授、專家都有意向做短視頻，我們可以主動出擊。」
楊鳴靠在門框上，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從珠峰迴來後，萬夢蕾工作時的專注度更高了，仿佛登頂時的那股韌勁被她帶回了辦公室。
「楊總，您覺得呢？」小萌突然問道。
「我建議可以設立一個專項基金，」楊鳴走進會議室，「專門扶持優質的知識創作者。讓他們能專心做內容，不用過分擔心收益問題。」
「這個主意好！」萬夢蕾眼睛一亮，「我們可以每個季度評選，給表現突出的創作者發放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