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薩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套房內，五個女人圍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雪山和落日，屋內的氣氛卻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房間裡開著暖氣，但每個人都像是感覺不到溫度似的。
詹心怡坐在單人沙發上，長途飛行的疲憊寫在臉上，但她的目光依然清澈。
她今天換了一件米色的羊毛衫，整個人顯得柔和了許多。
「既然大家都在這裡。」她環顧四周，聲音輕柔卻堅定，「不如我們坦誠地聊一聊？」
沈晴靠在窗邊，已經卸掉了濃妝，露出東方美人特有的清秀。
她穿著酒店提供的白色浴袍，黑髮披散在肩上，神情略顯疲憊卻依然明艷動人。
「我同意。」沈晴點點頭，「這種猜來猜去的感覺太難受了。」
萬夢蕾坐在長沙發的一端，雙手交叉放在膝上。
她換了一身幹練的黑色休閒裝，卻掩飾不住眼中的焦慮。「那就從我開始吧……」
「不。」詹心怡打斷她，「讓我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叫詹心怡，是楊鳴的高中同學，也是他的……」她頓了頓，「初戀女友。」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詹心怡身上。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我和楊鳴的故事要從我高中時候說起。那時候我比較不喜歡和別人說話，有一次我崴了腳，是他騎摩托車送我回家，之後他也住到了我所在的小區，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她呼了口氣接著說：「後來我們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坐在她對面的彭採薇微微點頭。
她今天穿著一件淺灰色的羊絨衫，黑色長褲，整個人散發著優雅而強勢的氣場。
「彭採薇，晴鳴娛樂的CEO。我和楊鳴是大學同學……」
「大學同學？」宋向姍輕聲說。
她今天難得化了淡妝，白色針織衫配牛仔褲，顯得青春又恬靜。
「我是宋向姍，是楊鳴的高中老師……」說到這裡的時候，她感覺臉頰有些發燙，「他幫了我很多。」
沈晴從窗邊走到沙發前，優雅地坐下：「很多人都知道我是演員，但可能不知道，是楊鳴讓我有機會去好萊塢發展。他……他對我來說，不僅僅是恩人。」
萬夢蕾一直保持沉默。
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才開口：「海閣科技的副總裁，萬夢蕾。我和楊鳴是高中同學……」
「所以。」宋向姍看向這個自己曾經的學生，「你們現在是……」
「我們……」萬夢蕾猶豫了一下，「我也說不清楚。但每次我遇到困難，他都會第一時間出現。」
「這是他的習慣。」沈晴突然笑了，笑容中帶著幾分無奈，「記得我第一次去好萊塢試鏡失敗，差點放棄的時候，他突然出現在我的公寓門口，二話不說就幫我約了下一個試鏡機會。」
彭採薇優雅地端起茶杯：「他就是這樣，看似玩世不恭，實際上卻記得每個人需要幫助的時刻。」
「可是。」宋向姍的聲音有些發抖，「他從來沒有說清楚過，我們到底算什麼關係。」
詹心怡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也許正是因為他太懂得照顧人的感受，反而讓每個人都對他產生了期待。」
房間裡陷入短暫的沉默。
服務員送來了吃的，但沒人有胃口動手。
「說實話，」沈晴放下手機，「我一直以為自己是特別的那個。直到今天……」
「我們都這麼以為。」彭採薇接過她的話，「但現在看來，他對每個人都是特別的。」
「我記得有一次他來找我。」宋向姍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那天我在工作室加班，他突然出現，帶著一盒我最愛吃的蛋糕。他說，『工作再忙也要記得吃飯』。」
萬夢蕾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他總是記得所有人的習慣。連我每天要喝什麼咖啡，什麼時候會頭痛，他都一清二楚。」
「就像他記得我害怕坐飛機。」沈晴靠在沙發上，長發垂在肩頭，「每次我要飛的時候，他都會提前給我發信息，讓我記得吃暈機藥。」
彭採薇放下手中的茶杯，瓷器與托盤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有時候我在想，也許他太完美了。完美到讓每個遇見他的女人都無法抗拒。」
「不。」詹心怡搖搖頭，「他不是完美。他只是……太懂得如何讓人感到被在乎。」
她停頓了一下：「就像高中時，我過生日的那天，他帶我去看流星雨。」
房間裡的氣氛變得更加複雜。
月光從落地窗照進來，在地毯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你們知道嗎，」萬夢蕾突然說，「他去珠峰之前，特意來公司交代了很多事情。現在想來，他是不是……早有預感？」
沈晴猛地抬頭：「什麼意思？」
「他把公司的很多決策權都交給了我，」萬夢蕾的聲音低沉，「還說，如果他……」
「不會的。」宋向姍打斷她，「他一定會沒事的。」
彭採薇站起來走到窗前：「你們發現沒有，我們五個人，每個人都在他生命中扮演著不同的角色。詹心怡是他的初戀，沈晴是他捧紅的明星，萬夢蕾是他的得力助手，宋向姍是他的知己，而我……」
「而你是他最信任的合作夥伴。」沈晴接過她的話，「我們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最了解他，但現在看來，我們可能都只了解他的一面。」
詹心怡的眼眶紅了：「他就像一個多面鏡子，對每個人都照出最美好的那面。可是，誰才是真正的楊鳴呢？」
房間再次陷入沉默。
月光越來越亮，照在每個人的臉上，映出各異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