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合抬眼看到君也，整個人都不好了。
「幹得好。」
君也懶洋洋的鼓掌，她以為這小子會心慈手軟，或者害怕的不行。剛剛那樣的事，這種解決方式最簡單有效，看來紀合永遠是一把好用的刀。
「你怎麼來了。」紀合氣質變得溫順，眼底的戾氣被他收起，走向君也。
她不是說讓他自己找過去嗎，這是怕他跑了。紀合想著，忽的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他狀似關心「你受傷了？」
「沒有，晶核給我。」君也不是喜歡解釋的人，她嘲弄瞥了他眼，一個小狼崽子哪會那麼容易被人走進心裡。
伸手握住紀合遞過來的背包，打開拉鏈掏出晶核，握在手裡吸收。
一股股能量湧進身體，手裡的晶核片刻化為齏粉。她先升級的是空間異能，一級異能以體能為主，零星幾十顆晶核為輔，吸收升級。
三級以後就不一樣了，不僅需要次次突破極限，還需要海量的晶核配合下才能升級。
她這種情況需要的只會更多，才末日第一天，君也就已經在想要怎麼獲得大把大把的晶核供她吸收了。
紀合在一旁默不作聲看著，這才猜出這東西的用處，心裡不由往深處想。
「異能升級需要晶核，晶核以後在末世里就是貨幣。你多收了五個，剩下十個歸你了。」君也解釋了下，把背包遞給他。
紀合沒想到還有他的份。
凌晨四點，天空沒有雲，黑的發紅中透露出不祥，地上雪下的深，依舊持續不斷。
君也拉著紀合想瞬移，突然想到什麼停了下來，她語氣變得嚴肅認真「一會兒季然在，你對她不要像之前那樣。」
君也話里沒有留情面，帶著命令，她也不喜歡有人對季然這副模樣，就直說了。
紀合側頭望向她不吭聲，眼裡是君也看不懂的情緒，好像是彆扭，君也只感覺麻煩，這件事她不會讓步。
君也就一直等著他回。
紀合固執半響，偏頭極其小聲的應下「……知道了。」有些長的指甲胡亂劃在背包肩帶上，他不再想去看君也。
君也見他能應下，也懶得勉強紀合說些什麼保證的話，好話她就說一次，不聽，她能打到他聽話。君也抬手拽著紀合的帽子抬腳，空間扭動。
別墅客廳突然出現兩人。
剛吸收的異能消耗大半，一陣困意席捲而來，抱著電腦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季然絲毫不意外突然出現的兩人。
「二級了嗎？」她視線盯著電腦屏幕。
「快了。」君也應了一聲，轉頭看見毛茸茸的腦袋，對突然轉換空間不適應，頭暈目眩趴在垃圾桶旁吐的紀合。
她惡趣味的伸出手放到紀合的肩膀上，又一個瞬移，兩人來到一間空房裡。
「臥槽，老大……嘔…」紀合胃裡翻江倒海，沒忍住再次乾嘔，本來沒吃晚飯的胃，吐不出東西，絞痛起來。
「這是你的房間。」君也彎腰去瞅他有沒有掉小珍珠，察覺這人好像沒吃飯。
紀合整個人佝僂著身體，低垂著頭臉色發白，額頭冷汗密布，手腕上又紅腫一片，樣子可憐極了。
他抬不起頭，打量這裡。
君也收起玩心，伸手從紀合膝下穿過，環住他的腰身，一言不發從身後將紀合抱起走進浴室。「你！」懷裡的人驚呼。
君也力氣大，紀合根本掙不脫也就安靜下來，抱的穩讓他胃好受一點。
君也走到浴缸旁，把人放下扶著紀合站穩，伸手探進浴缸里，手心憑空出現清粼粼的水源，一點點填滿整個浴缸。
「脫衣服躺進去。」君也說完又覺得語氣強硬，變軟了繼續道「對你身體好。」
紀合：「？」
他一陣糾結，腦袋昏沉沉的，最終他抬手褪去外套，鏡子裡紀合伸著修長白皙的手，抖著解開腰帶。
勁瘦腰身下修長的腿出現在鏡中。
等他抬頭發現君也早已經不在。荒謬感在他心底瘋狂竄動，紅了半邊臉，緊緊抿唇對自己齷齪的想法有些唾棄。
躺進浴缸青藍色水裡，溫柔的能量浸過的地方不再疼痛，像緩緩溪流在四肢流淌，疲憊感讓紀合閉上眼睛。
……
季然看她從樓梯走下來，開始梳理現在的情況「病毒傳染的很快，我去查看的小區基本上亂成一鍋。」
不出意外，明天一早就能看到末世下宏大的廢墟。
睡夢中枕邊人變異，睜眼無家可歸，閉眼成為活死人。
因為極寒和變異死亡的人持續不斷，能活下來或者能得到異能的都是末世第一批倖存者。
季然繼續道「官方應該來不及報導，這會讓群眾恐慌。」
「你收穫怎麼樣？」
「市區亂的很，別墅那邊也一樣。」君也沒和季然說黑河僱傭兵的事，她有自己的打算。她說了聲讓季然早點睡就回了房間。
回房洗個澡，君也進入空間開始熟悉倉庫里的各種熱武器。
先挑選她最不熟練的狙擊槍，在三百米開外的空地處安裝十個靶子。
她趴在地上架起槍，無腦的開槍射擊靶子，摸索最基礎的槍法，在一次次實踐中挑選最正確的角度。
不停的失敗，不停的嘗試，直到三百米的靶子形成肌肉記憶，君也換成五百米靶子繼續，五百米習慣，就再換成八百米靶子。
她學習方法，就是最先死磕最笨的方法去練。
練到吐，練到她發現可以舉一反三，可以靈活使用為止。
末日無數次經驗告訴君也要直面自己的弱點，直面敵人的強大，直面自己弱小，去成長，直到這不再是她的弱點為止而停下，換掉目標繼續。
她能力上的第一目標是季然，超過季然，打敗季然。
……
各種類型的狙擊槍被君也試了個遍，短短三小時，空間外面的天已經亮了。
肩膀脫臼般的疼，君也脫力般躺在草地上，空間的天空是藍的，她看得出神，這片刻的寧靜往後就變得奢侈，出了空間她就還是那個為了活著，不擇手段的君也。
經常聽人這麼討論她，她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也是對她實力的認可。
路都是靠她自己用命走的，君也只會驕傲。想著，她起身去泉水旁喝一口泉水，渾身頓時又充滿力氣，扛著狙擊槍，出空間瞬移到出門。
開著雪地車去市區殺喪屍。
城市一路白茫茫一片，雪點綴了灰敗和殘破，但掩蓋不住滿目瘡痍。放眼望過去僅僅一夜倒塌的房屋、電線，馬路各處碰撞在一起的汽車，遍地鮮血殘骸。
零零散散的喪屍在街道里攢動，隨著一聲尖叫，從四面八方湧出來密密麻麻的喪屍擠在路中央伸著無數隻手，滿面青白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