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武聖，有這麼強？」李衍不由問道。
「既是第一位武聖，也是第一強大的武聖，曾有記載，星海武聖成聖后，異獸陣營同樣誕生了十頭至尊泰坦，被其盡數斃命，堪稱奇蹟。」
「一人扛起人族復興時代，並不是虛言。」
「星河武聖消失後，各國為了重現最強武聖的奇蹟，都在瘋狂找尋他遺留的功法。」
當年，楚向天是武主境界，無意中得到了這本萬川歸海經。
他一開始不願意交出此等奇經，結果成為了眾矢之的。
在晉級武尊境界的關鍵時刻，被多人暗中出手阻撓，留下了暗傷。
那雙眼，也是那時瞎的。
此事後，楚向天心如死灰。
他將萬川歸海經交給大夏武道局，從此一直在道藏院獨坐枯禪，不問世事。
楚向天淡淡道：「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我說完了。」
李衍聽得眼皮直跳，久久不能平靜，「所以，同階無敵是真的，燙手山芋也是真的。」
「你怕了？我看你之前跳的很啊，當著全校學生的面修煉。」
楚向天沒忍住笑出了聲。
李衍生無可戀。
「我可太怕了，事關最強武聖，我真怕哪天走在路上就被人綁走了。」
「這你倒是無須擔心，既然我已經將功法交出去了，想要的人可以和武道局交易，自然不必為難你。」
「你這麼說，我就懂了」李衍拍拍胸脯，鬆了口氣。
「不過，修煉這門功法，屬於木秀於林，註定前路荊棘密布，現在這個時代，沒人會想看到第二個星河武聖出現。」
李衍想了想。
現在是光輝時代，大國都有武聖坐鎮，和異獸分庭抗禮，人類世界基本恢復了戰前的格局。
各方相互制衡，沒人願意看到打破平衡的力量。
只不過，李衍根本不在乎這些。
相比之下，他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明白了，另外兩冊功法有消息嗎？」
楚向天搖搖頭，「早就失傳多年了……看緣分吧，實在不行，早點改修別的功法，你還年輕。」
李衍蹭的站了起來，「呸，老子是誰，老子要修就修最強的。」
楚向天微微一笑。
年輕的時候，他何曾不是如李衍一般。
只是幾十年的枯禪，也讓他想明白了一些事。
他只有些遺憾。
為了一本功法，為了『最強』二字，枯坐道藏院幾十年，白白浪費了大好年華。
是否值得？
想到此處，他心中不免生出了無盡蕭瑟之意。
與此同時，李衍微微一怔。
叮！
【宿主觸發持續性反內卷任務】
【任務名稱：獨坐枯禪的半步武尊】
【任務內容：幫助楚向天享受生活，彌補枯寂時光。】
【任務獎勵：所有日常任務的積分獎勵翻倍！】
【獎勵狀態：未開啟！】
「臥槽！」李衍心頭巨震。
這個任務的獎勵竟然是積分翻倍。
這也太爽了！
在看清任務內容後，李衍沒想到楚向天竟有這種心愿。
這簡直和自己不謀而合。
他舔舔嘴唇。
拿下！
必須拿下！
隨即，李衍搓了搓手，憨厚笑道：「楚師，良夜苦短，我請你去泡腳。」
楚向天緩緩露出了一個表情：「？」
李衍熱切道：「按摩，按摩也行。」
楚向天面色不善。
李衍撓了撓頭，「蹦迪，要不蹦迪，857、857，有很多妹子一起喝酒、跳舞，你會喜歡嗎？」
楚向天古怪的看著李衍。
他聽不懂『蹦迪』，但李衍後面那句話他聽懂了。
下一秒，金色小人瞬間出現，一巴掌把李衍扇出了主殿，「滾！」
半分鐘後。
李衍又出現在了楚向天面前。
金色小人威脅道：「想清楚再開口。」
如果李衍胡說八道，楚向天不介意再請他出去一次。
李衍沉聲道：「給我萬川歸海經，你要對我負責到底。」
楚向天搖搖頭，「葉傾心、李浩，我都給了他們機會，他們不是你，所以，你自己選的，不賴我。」
李衍故作氣憤道：「那你也引導我了，不然我會選嗎，你起碼百分之八十的責任。」
「我哪裡引導你了，是你厚著臉皮非得問我」楚向天根本不認，「紫霞呼吸法也很適合你，你直接選那本就沒這麼多事了。」
李衍理直氣壯，「怎麼沒有，『天下第一奇功』，那幾個小字是不是你寫的？」
楚向天臉皮直抽，回憶起那天李衍說他的字難看。
然後，他忍不住出聲搭話。
這麼一想，好像自己確實逃不了干係……
「你想怎麼樣？」楚向天無奈道。
李衍二話不說，跪在地上，「做我的師父。」
所謂師父，不是老師與學生的關係，而是古老的師徒關係。
這是武道界最牢固可靠的關係。
楚向天沉默不語。
許多年前，他也有一個徒弟。
良久。
他淡淡道：「我避世多年，早就身外無物，何必如此？」
李衍暗自撇嘴。
信你個鬼！
糟老頭子壞得很！
真要是啥都不在意，系統也不會下發任務。
李衍咬咬牙。
為了完成任務，只能如此。
更何況，這是一舉多得的大好事。
這是他心甘情願如此。
李衍一臉嚴肅，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鄭重道。
「做我的師父，我幫你報仇雪恨！」
「做我的師父，我為你延續武道！」
「做我的師父，我給你養老送終！」
隨著話音落下，楚向天渾身一震，又是久久的沉默。
終於，一句輕語響起，「起來。」
李衍固執道：「楚師不接受，我不起來。」
楚向天聲音顫抖。
此刻。
他的內心激烈震盪，「曾經，我的徒弟死在了我的錯誤之下，我不希望你給我報仇。」
枯禪——是為了逃避心傷。
多年的枯坐，楚向天早已放下仇恨，不再渴望武道。
然而。
那一句養老送終，終歸是說到了楚向天的心坎里。
「你起來，我接受了。」
李衍喜出望外，抬起頭，「真的？」
楚向天不耐煩道：「自然，還能有假？」
李衍老老實實的磕了一個，「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有一個天資如此出眾的徒弟，楚向天內心其實欣慰不已。
他自然看出。
李衍死活纏著他，不僅是為了萬川歸海經的秘辛往事。
金色小人出現，拉起李衍，「行了，別婆婆媽媽的，有什麼事趕快說。」
李衍不由問道，「師父，你現在能走動嗎？」
金色小人一拍李衍腦袋，「廢話，好歹我也是半步武尊。」
肉身看似衰弱，是因為枯禪的關係。
只要他願意，隨時能恢復正常。
李衍嘿嘿一笑，「那就好，師父，過兩天，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暫時……保密。」
「不會是迪廳吧？你敢帶我去那，你就死定了。」
楚向天知道，這小子可什麼都乾的出來。
李衍連連擺手，「不會，不會，絕對是辦正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