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松剛剛送走一位玩家,站在屋檐下就看到了許秋在雨中扒拉大金毛愛國的嘴。
許秋人都懵了,車子的火都沒熄,就急忙跑下去了神特麼的袖裡乾坤,那五色神光也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還紫金葫蘆呢,是不是進肚一時三刻就化為膿水了。
大金毛愛國覺得年輕人就是急躁,自己又不是真的要吃了這個小東西。
如果按照人類年齡來換算,自己好歹也是只成熟狗了,會連這點分寸都沒有嘛。
【愛國: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我很有分寸。】
「tui~」
大金毛愛國一口把大王給吐在了地上,大王紅豆般的小眼睛充滿了委屈,它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欲哭無淚。
頭頂上不斷出現的對話框證明著它此時的內心真的很絕望,有種秀才遇到兵,美女記者遇到食人族的無力感。
【大王:這都啥啊,這都啥啊。】
【大王:士可殺,不可辱!】
【大王:殺了我吧!!!!】
許秋覺得這隻鼠大王是真委屈的不行了,身上晶瑩剔透,也不知道是口水還是雨水。
整個鼠趴在地上,鼠爪恨恨的砸著地面,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忽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大王:傳奇級了不起啊,傳奇級就能隨便抓鼠啊,魔都的鷹跑蓉城來湊什麼熱鬧,誰不認識鷹啊。】
【大王:該死傻鷹,關鍵時刻掉鏈子,同樣都是鷹,差距咋這麼大呢!】
【大王:虎落平陽被犬欺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大王:你們是不知道那件東西的威力,一旦我拿到那件東西,你們都得此命休矣!】
大王覺得事情發展的太不對了,它的鼠生都沒有經歷過如此低谷的時刻,整個鼠都有些心灰意冷。
許秋想將這隻悲慘的鼠王從地上撿起來,可一看到對方身上還殘存的哈喇子,就有些難以下手。
話說,此命休矣這個成語,是用在這裡的麼,這小白鼠怎麼滿嘴順口溜啊。
它到底有哪件寶貝啊,還能讓他們都此命休矣.......
此命休矣啥意思來著?
許秋蹲在地上看了一會,發現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後,舉著雨傘準備帶著鼠大王回到屋內。
自己今天也算小開了一個外掛,提前體驗了一下【聆聽LV2】的強力。
只要職業特性等級+1的增益buff不消失,自己就能窺探鼠大王內心的秘密。
要不一會餵點醪糟?
他還真在網上看見過,老鼠偷吃醪糟變得醉醺醺的,去挑釁院子裡的狸花貓被幹掉的故事。
許秋想要將鼠大王抓進屋內,但剛伸出去手停在了半空中。
原本乾淨的小白鼠此時悽慘無比。
雨水混合著大金毛愛國的口水,在它的皮毛上形成一種詭異的拉絲狀,讓他有些下不去手。
許秋看了看車內的蒼月,又看了看在座位上的花花。
花花優雅的舔著爪子,眼神有些閃躲,仿佛沒有看到許秋求助的目光。
蒼月則是露出了鄙夷的神情,直截了當的「嚶」了一聲,拒絕了許秋的暗示。
【蒼月:老娘才不要碰這隻髒老鼠。】
大金毛愛國倒是不嫌棄,頭頂上彈出了一個略顯興奮的對話框就把嘴湊了過去。
【愛國:我來吧,我不嫌髒。】
許秋急忙攔住了愛國,這鼠大王明顯心態都要崩了,再被來個嘴裡乾坤,估計就真崩潰了。
這時車內恰好響起一陣悲壯的音樂聲,讓鼠大王的心態更加崩潰了。
「雪花飄飄,北風蕭蕭...」
《一剪梅》這種經典老歌,李愛國這個歲數還是非常喜歡的,一直都在他的歌單里。
鼠大王抬頭看著許秋,許秋低頭看著鼠大王,一人一鼠沉默了許久,許秋一個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大王:殺了我吧!殺了我!】
【大王:毀滅吧,累了。】
他原本真沒想笑,但這首歌太應景了,此時此刻小白鼠大王,就好像被秋雅拒絕的袁華無助的蹲在地上。
最終許秋右手來了一個蘭花指,捏住了鼠大王尾巴。
將車子熄火,左臂打著雨傘托著蒼月,花花站在他的肩膀上,拎著鼠大王走進了屋內。
宋松幫忙拉開了玻璃門,許秋走進屋內後找了一張紙巾,把鼠大王放在了桌上,又順手放下了蒼月與花花。
大金毛愛國在門口迎賓墊上使勁蹭了蹭腳,甩了甩毛髮上雨水,在店內充當起了奶爸的角色,幫忙管理著四處亂跑的小奶貓們。
鼠大王瑟瑟發抖的裹緊紙巾,擦乾淨自己身上的口水與雨水,又在桌上扯了一張裹在了自己的身子上。
它紅豆般的小眼睛環視了一下屋內,立刻鎖定了地板上那隻酣睡的大狸花貓。
棗糕睡的四仰八叉,被自動撫摸機不停的拍打著身體,偶爾換個位置,舒坦無比。
【棗糕(傳奇級)·蓉幫龍頭】
【自動撫摸機(史詩級)】
【大西洋藍鰭金槍魚(稀有級)】
看來這就是真正的統領了,自己與它的差距並不大,只是選擇玩家選擇錯了。
自己找的都是什麼歪瓜裂棗,還封測玩家呢,連個穩定的住所都沒有,自己想聽個貝多芬都聽不上。
再看看人家,空調房睡著,都用上史詩級的按摩器了,吃上稀有級食材了。
一步錯,步步錯啊。
鼠大王還在感嘆的時候,棗糕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它仰著頭睜開了迷茫的雙眼,看向了自家老爹。
許秋揉了揉頭疼的眉心,昨晚沒睡好,今天特性能力又用的有些多,頭有些疼。
父子二人四目相對,棗糕便感覺自己命運的後頸被提了起來,笑著詢問道:
「你讓蒼月乾的?」
棗糕有些迷茫,自己最近沒幹啥壞事啊。
甭管怎麼樣,先賣萌就對了,無論自己犯了什麼錯,只要賣萌老爹就會原諒自己噠。
棗糕雙眼凝神,瞳孔湊到中間露出一個無比智慧的眼神,輕輕喵了一聲。
「喵嗯~」
【棗糕:老爹,怎麼了?】
許秋都被自家逆子給氣笑了,棗糕越來越沉,單手拎著有點費勁,他索性給甩在了肩膀上。
坐在桌子上的鼠大王看到棗糕充滿智慧的眼神,卻感覺身體冰冷無比。
它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這隻貓很不好對付。
【大王:此子,大智若愚啊!】
【大王: 此子,有大帝之資!】
【大王:此子,有如此智慧,一定能懂它的理想。】
「唧唧!」
【大王:閣下,你的馭人之術竟有如此造詣,你我互為知音,不如共謀大業!】
【大王:只要我們能獲得那件寶貝.......】
棗糕趴坐在許秋的肩膀上,慵懶的看向桌上的嘰嘰亂叫的鼠王,輕輕一躍跳在了桌子上。
它歪頭看了看這隻滿嘴順口溜的小白鼠,張大嘴打了個哈欠,隨後輕蔑的喵了一聲,一巴掌給還在滔滔不絕的鼠大王給扒拉到了爪子下面。
【棗糕:什麼檔次,跟我坐一張桌子上。】
【棗糕:寶貝?什麼我們的寶貝,那是我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