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考城隍之去他媽的替補

  吳聊看試卷上的考題寫著八個大字：一人二人，有心無心。

  秀才也拿到了試卷，寫完文章，等到對手交卷，才一同將答卷呈交到殿上的主考官手裡。

  主考看了宋燾的文章，忍不住詢問：「宋秀才你文中有雲，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是何寓意？」

  吳聊本想交白卷的，奈何系統提點他，才寫下了答案，「我的意思是說，有心去做好事，雖然是做了好事，但不應給他獎勵；不是故意地做壞事，雖然做了壞事，也可以不給他處罰。」

  他身旁席地而坐的秀才聽了，不禁動容，「在這世上，還有這樣的答案？我輸了，願賭服輸，我輸得心服口服。」

  何止競爭對手一人，佩服宋燾的文才口才。他的試卷經過諸多監考的官員傳看，大殿之內，無人不服他的文章，大家連連稱讚他為才子。

  主考對宋燾十分滿意，召他上殿，「河南洛陽缺一位城隍，你去擔任這個職務很合適。」

  吳聊愣了一會兒，「也是！聊齋世界無奇不有，我早就知道自己來的不是人間考場，而是冥界殿堂。」

  【宿主請注意！你身為孝子，不能只求自保，不顧恩重如山的母親死活！】

  「怎麼辦呢？我還有母親尚在人世要養，我死了，她不就沒有兒子養老送終了嗎？」吳聊假裝很難為情，畢竟他不是來當神仙的，而是想要完成任務，回到現實世界改變橫死馬路的命運，報復給他戴綠帽的渣男渣女。

  主考官如同手握他人生死大權的帝王，不怒自威，命令官員，「你立即查看宋母的壽數。」

  留著山羊鬍子的官員，拿來記載著凡人壽數的冊子，翻閱一遍，認真回覆：「回閻王爺，宋母年滿七十二歲，還有九年陽壽，八十一歲才會壽終正寢。宋燾身為家中獨子，他死了，的確無人侍奉他的老母。」

  諸位官員猶豫不決，不願放棄宋燾這個人才，也不忍見到宋母白髮人送黑髮人。

  吳聊深知，對於宋燾來說，死後能做城隍爺已是不幸中的萬幸，只可惜身體的主人不想為了一己之私，拋棄生養自己的老母親。

  關羽見他為難，出謀劃策：「宋秀才你不妨讓張秀才先代理九年，等你送走母親以後，再去接任城隍一職。」

  「宋燾你本該即刻上任，本王念你身為孝子，批你九年假期。到時候再召你前去洛陽赴任。」閻王緊接著對大殿下的張秀才說道：「你的文章雖然僅次宋燾，但足以擔任九年城隍，本王希望你能夠協助宋燾守護一方城池。」

  如果不是為了完成系統任務，得到獎勵，吳聊對城隍爺才不感興趣，默許了他們的安排。

  張秀才感恩戴德地叩謝閻王爺，跟隨宋燾一起離去，一路上還不忘握住他的手套近乎，送他走到郊外時，才表明自身來歷。

  「剛才在大殿內，你問我認不認識你？我當然認識你！不過，看你的反應，你也許忘記我是誰了。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倘若你我之間的恩怨能夠一筆勾銷，我願意為你代為打理洛陽城的事宜。」

  吳聊滿不在乎地說：「我才不想知道你是誰，別忘了，是我不願意立馬上任，才讓你鑽了空子，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宋兄，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我也罪有應得陪你共赴黃泉了。或許你忘記在長山認識小弟的經歷，只記得我姓張。此去一別，我們就要時隔九年才能相見，我以一首詩作為臨別贈言……」

  張秀才這天送了什麼詩文給他，他走得匆忙，事後就忘掉了，只是其中印象深刻的詩詞，他還依稀記得兩句。

  「有花有酒春常在，無燭無燈夜自明。」吳聊念著張秀才的送別詩，騎著官差送來的千里馬，馳騁荒野，不一會兒就到家了。

  「謝謝白毛黑馬送我回家，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留在我家。我有房，正好缺車，你非常適合當我的寶馬車！」

  黑馬沖他喘氣，表達著對他的不滿，剎那間消失在原地。

  虛幻的境遇讓吳聊恍如大夢一場，夢醒時分，魂魄回歸肉身，才明白自己早已死去。

  宋母為兒子守了三天靈，眼瞅著明日就要下葬了，深夜忽然聽見棺材中傳出呻吟聲，無法接受兒子的死訊，心存希冀，急忙打開棺材。

  吳聊被宋母扶起，「你是哪位？」

  宋母悲痛欲絕的臉上展露欣喜，喜極而泣，抹了一把鼻涕眼淚，「兒啊！我是娘呀！都怪娘，想著你進京趕考需要有個伴，非要讓你去長山投奔張秀才那個畜生，你才會被他毒害，還好你沒死！」

  「什麼！幫我代理洛陽城隍的張秀才，他居然是害死我的兇手！去他媽的替補！勞資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什麼有花有酒春常在，無燭無燈夜自明，原來有花有酒是他的，無燭無燈算我的！TMD，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