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什麼感覺?我不曉得。只感覺一切都沒了。手抬不起來,腿蹬不開,明明是自己的身體,卻用不了。
可是,我為什麼活過來了?而且這是哪?
這裡好黑,還聽不見聲音。真恐怖,要是我有幽閉恐懼症,會不會再死一次?可是那樣好痛苦,我不喜歡。
嘶,不對呀。老子為什麼要死?
嘶,也不對呀,老子為什麼要說老子?這樣會不僅帶壞小朋友,還破壞我禮貌的人設。
嘶,還是不對呀。我什麼時候有禮貌人設了?
嘶,可這也不對呀。那我是個什麼?
不對呀,這不對呀!這很不對呀!
我感覺我要瘋了。可以寫個遺書,挖個坑,立個碑,上面就寫……
我終於知道哪裡最不對了,我叫什麼?
這可真是不對了。我站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頭,四處走動。
可突然我感覺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在地上。
什麼鬼,這都什麼和什麼呀。
這麼個鬼地方怎麼會有桌子還不擺中間。可這也不對,誰說桌子就一定要擺中間。我家就……
我家?
啊啊啊啊啊啊!呼……
我感覺我要瘋了,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那我還不如去死。
誒,這不會就是我要死的原因吧?我還真是天才,個屁。哪有天才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好像還真有,他是……算了我也不知道。
呵,真搞笑。我什麼都不知道,可偏偏可以往哪方面去想,問題是想了也沒有結果,就好像,做數學題?比如……
算了我不想了。
事已至此,先找點事情干吧,人不能閒,閒了就出事。
該幹什麼我也不知道,可是至少先把桌子搬起來吧。
我站起來,往前摸了摸,幸運的是,一下就摸到了,可,它沒倒呀?哦,它是固定的,浪費感情。
好了,現在真沒什麼可以幹了。唉真希望可以開個燈 ,再給面鏡子,因為我發現我連自己長什麼樣都沒記住。
啊!
該死的筆沒墨了,墨可不」
看完了這些,我有點亂,這好像都是我剛剛的所思所想所說所做,一字不差。只可惜因為他或她或它的筆沒墨了,不然就可以知道他她它是誰了。
不過我現在有個猜測,這封遺書大概率是我寫的。那一切就簡單了,我記錄了我的經歷。
可是有兩個問題。一,遺書為什麼是經歷或者經歷為什麼是遺書?二,我寫完遺書後幹了什麼。
呃,還有第三個,我為什麼寫。
說來奇怪,我雖然知道自己死了,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為什麼要死。
這這這……真像人類的三個終極問題……
算了。我反覆看了看遺書,在發現沒有什麼其他的了之後,就丟在了一邊。可這時我發現,地上有一行字。
「1個小時內離開這裡,否則死。」
嗯,我看了看這行字,僅僅思考了一秒,便躺下了。
還有這福利呀,真是太感謝了。現在開始數羊,數睡了,死的時候就沒有痛苦了。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五十六隻羊,五十。
別數了!快出去!
我猛然驚醒,這不是我的聲音,房間裡還有別人?
我立刻坐起來,卻發現什麼人也沒有,啊不還真有人,可那個人全程背對著我,穿著一身黑衣留著長發,看起來是個女的,,這是站著,什麼話也不說 。
我剛想說話,卻發現他不見了。
什麼嘛,於是我又躺下了,可剛剛那句話卻一直在腦子中徘徊
「別數了!快出去!」
快出去,為什麼要出去?我站了起來,可又坐了下來,「為啥要出去,如果有危險,那不是剛好?」
呵,真是可笑,一個陌生人,連個臉都不露,就嚇唬人?別傻了,老子為什麼要聽她的?
難道說?她,喜歡我?
剛冒出來這個念頭,我便扇了自己一下,別傻了,怎麼可能,我是要死的,她就算喜歡我,那關我屁事?
哈哈哈哈哈哈!我是要死了的,我哪有資格談愛。沒有資格呀!
不對,我又扇了自己一下,我為什麼這麼激動?我又躺了下來。快讓我死吧……
「別躺了!快出去!」
「別躺了!快出去!」
「別躺了!快出去!」
別吵了!聲音一直響,於是我捂住了耳朵,卻無濟於事。這些聲音似乎不是從外面傳來的。而是……
我的腦子?我的腦子裡傳來的?靠!要不要這麼誇張,這符合邏輯嗎?這不符合邏輯呀!不合邏輯呀!
突然,聲音消失了。
看到這個情況,我緩緩閉上眼睛。
「還在追我?你們他媽還在追我?你們,刪了我的大部分記憶,唯獨留下它的用法,你們想幹什麼?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呀!老子的死就是你們逼得!為什麼呀?為什麼要逼我!」
「別想了!快出去!」
為什麼還在響,聲音應該被[邏輯]刪了呀。
呵,你們應該知道的,逼瘋老子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我站了起來,看了看四周,目光再次回到了桌子上,空蕩蕩的房間就一個桌子?這合邏輯嗎?
看著原本桌子下面那把手槍,我冷笑一聲,我出去要靠手槍,隨後我把它踢,算了……
我把槍撿了起來。
「槍威力巨大,可以打破磚頭,而牆是用磚頭建的,所以槍可以打穿牆,這很合邏輯。」說完我便向牆開槍。
但看著牆紋絲不動,我冷笑了一下,「不僅追我,還拿走我的次數?你們……」
那麼槍真的沒用了。算了,我抬起了手臂,抵住了自己的太陽穴。
「還想追我?下輩子吧!老子,先……」
我突然發現手槍沒子彈了……
「你,不要……」看著身邊又突然出現的那個女人,我不客氣的說道「我不打女人,你還是滾吧。」
「別說了!快出去!」
「我說了,滾!」
我猛地一吼,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可面前的女人,卻沒有絲毫反應,只是一直重複那一句話。
「別吼了!快出去!」
「一直說出去出去出去,你倒是說方法呀!」
「邏輯……」
「老子沒有次數了!」
「用我的……」
「不是,這不是你讓就行的呀!」
「因為我們是愛人,所以我的東西就是你的,所以我的次數也是你的,這合邏輯。」
「你說什麼?我們是?」
但我卻發現她不在了。
「唉,原來你還在……可是我不想再,面對這個世界了。」
我走到牆前,抬起頭「因為,我想出去,所以我就是可以出去,這踏馬很合邏輯!」
看到面前的牆破碎,我低下了頭。「要出去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