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白馬易文君28

2024-10-08 09:21:00 作者: 葡萄多雲
  跟隨著奴僕來到了後殿,文君只是簡單交代了兩句,這些樂團舞團便一點就通心領神會。

  迅速下去,準備好接下來要用到的一切,而文君則是在奴僕的簇擁之下換了一身比較適合跳舞的衣裙。

  等一切都收拾好的時候,原本正在等待的文君忽然聽到了耳邊的一道傳音。

  「小丫頭,你若是不想跳,只要你說一聲我就帶你走,就算是皇帝也不敢說什麼。」

  從剛才一路上文君淡定的吩咐樂姬舞姬時,李長生便已經來了。

  只是那時的他觀察了文君的表情,發現對方並沒有太過抗拒,也沒有太過不喜。

  再加上他有點小私心,他想看看那精美的舞裙穿在文君身上的模樣。

  所以直到文君穿戴好一切再次走出來的時候,李長生採用內功入耳的方式詢問對方。

  同時心裡不禁感慨自己,此時還真是像一個救世主一般。

  若是文君不願意跳,此時怕是已經快感動哭了吧。

  話說起來,那裙子也太好看了,文君一向打扮清雅甚少這般,複雜繁華。

  李長生站在院牆上,忍不住春心一盪,只是想起了對方一會兒要跳舞給別人看,立馬又有些不高興了,這才趕緊傳音。

  面容古井無波的文君,在聽到這聲音時,便下意識的搜尋周圍。

  果然,當看到不遠處牆頭上那白衣身影時,忍不住朝著對方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這笑容的背後,是對長輩對自己關切的欣喜,以及見到熟人之後的心安。

  當然並不帶一絲情意,但卻美好的猶如月宮仙子令人,永生難忘。

  至少李長生在看見那個笑容的時候,忍不住呆愣了很久。

  下一刻那姑娘小聲的自言自語,李長生知道她是對自己說的。

  「先生放心,我沒有那般金貴,也並不覺得受辱,我易家能有今天深受皇恩,易家人從出生那刻起,便被灌輸了一種思想。

  那就是永遠忠於北離,忠於陛下,只是一支舞而已,我也算半個江湖兒女,倒不覺得有什麼。」

  李長生的眉頭微皺,望著那個單純的姑娘心裡嘆氣。

  影宗啊…當初蕭毅建國之時,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年,毅然決然放棄了大好的富貴榮華。

  為何如此?除了習慣,更多的是對於這片土地愛的深沉。

  可惜人心已變,今日太安帝的態度,何嘗不是一種試探懷疑呢?

  帝王之心從來如此,即使在忠誠也仍然難免疑心。

  或許他並不值得他們效忠,就如當初的葉羽。

  「你可曾想過,或許他並不值得你效忠。」李長生無奈的嘆了口氣,難得的說了不該說的話。

  人們對於忠孝節義,幾個字大多看重,即使很多人做不到,但也正是因為做不到,所以他們都由衷的敬佩能做到的人。

  李長生不是愚忠之人,但也敬佩那些忠君愛國的人,面對眼前那個倔強單純的小丫頭,心底只是忍不住心疼和無奈。

  終究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帝王之謀,更不知道權力背後的黑暗。

  但這樣的姑娘真的很好很好…

  「先生說的話,文君心裡明白,只是即使如此,在沒有失望的盡頭時,還是忍不住要遵從內心。

  影宗從建立之初便秉承著一個信念,即使我們身處黑暗,但我們所做的卻是為整個國家帶來光明。

  我們不是不厭倦,也不是不渴望光,但是總要有人負重前行,先生你是當世第一,也一定承受著旁人難以承受的責任與辛苦吧。

  我想我們的心都是一樣的。」

  文君的語氣輕柔,猶如一陣清風般刮過李長生的耳朵。

  其實這話不僅僅是說給李長生,更有在背後偷聽的其他人。

  人設既然要立住,就要時時刻刻不忘表演。

  就如此刻,感受著系統傳來的好感度增加,文君只是柔柔的笑了。

  明明那麼溫柔的女子,卻又內心那麼堅毅,有如此大局觀,這樣的女子,又豈是旁人可比。

  「我呀,沒看錯你,那我就期待今日的舞蹈了,說句老不休的,這天下第一美人跳的舞,我可是分外期待呢!」


  文君只是淺笑著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月光之下,那道身影遺世而獨立,仿佛要迎風飛去,遠離凡塵,不知成為了誰心目中的月光。

  終究隨著時間的推移,文君得到了上場的消息。

  揮了揮自己身上的廣袖,接過了奴才們準備好的白綢。

  文君有兩樣武器,一是腰間軟劍,二是袖中白稠,只不過今日祝壽,她自然不能帶著兵甲上身。

  所以這白稠的宮裡準備的,將其放好隨著悠揚的古琴響起,文君隨著伴舞,來到了舞台之中。

  在這場盛大的宴會之上,觥籌交錯,熱鬧非凡,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今天這一幕。

  久不出門的天下第一美人為陛下獻舞,多大的噱頭,又是多大的驚喜。

  無視著眾人的目光,文君面色平和,仿佛清冷的月光,只一出場,便瞬間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巨大的白布展開,還有四角處那沾滿了墨水的銅盆,所有人都驚疑不定,但仍然被那姑娘牢牢吸引了心神。

  隨著悠揚的琴聲響起,文君開始了舞動,水袖隨著動作翩飛,好似一隻絕美的蝴蝶,美麗脆弱又堅韌。

  伴舞的侍女,隨著音樂的擺動,攥著白布的四角,不停舞動著,上下翻飛之間,文君一躍而起,飛到了那白布中間。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那輕盈之間又帶著一股力道之美,毫無諂媚,清冷如月,卻有一股天神降世般的震撼。

  長袖一展,素白的長軸飛落至眾人的眼前,帶著片片花瓣鑽進了沾滿墨水的銅盆里。

  隨著文君揮動的手臂,那輕柔的廣袖之間帶著一股墨香,在白布上留下了一道道墨痕。

  不過片刻之間,仿佛山川河流都在她的舞動之下逐漸展現。

  裙裾飛擺之間,那雙輕盈秀氣的繡花鞋,也踩上了墨痕,抬腿折腰,揮手跳躍。

  她的舞步時而輕快,時而沉穩,猶如水墨畫中的濃淡變化,充滿了節奏和韻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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