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公交車上沒有幾個人,傅驚濤在最後排找了一個比較偏僻的位置坐下。
雖然是偏僻的位置,可是一身的警服,在公交車上就顯得有些突出了。
每一個上公交車的人都會不自覺地看傅驚濤一眼。
從一開始的有些尷尬到後來就慢慢習慣了。
傅驚濤觀察著車上的每一個人的行為動作,臉上的表情來判斷他們的心理行為,是刑偵中最重要的學科。
神情各異,人生百態。
不得不說,老師說得很對,學校里學得再多,不如切身實地地去實踐。
很快,新上來的一個乘客就引起來傅驚濤的注意。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一米七五左右,身體削瘦,頭髮凌亂,衣服褶皺,眼圈發黑,面容疲憊,一看昨天就熬夜沒睡好。
之所以引起傅驚濤的注意,不是男子這副形象,而是這個男子的可疑行為。
這個男子一上車後,暗淡的眼神,就開始變得閃閃發亮,炯炯有神,滴溜的轉個不停。
在仔細打量著每一位乘客,尤其是乘客的身上口袋,手裡的包等。
在看到身穿警服傅驚濤時候,頓時臉色變得更加蒼白,震驚,眼神也變得慌亂起來。
不過神情很快就鎮定下來,臉上帶上嘲諷,還鄙視看了傅驚濤一眼,接著繼續打量車上的人。
男子的表現自然被傅驚濤看在眼裡,他有點懵掉了,那鄙視嘲諷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挑釁嗎?腦子有問題?沒看到自己穿著警服。
車上人越來越多,公交車中間空地上也幾乎站滿了人
傅驚濤本來是坐在最後一排,現在是上班高峰期,車內基本上都是上班的打工人。
一開始傅驚濤沒有讓座的想法,大家都是打工人,誰也沒有必要慣著誰。
可是大眾對這身警服期望值很高,所以為了不給這身警服抹黑。
傅驚濤果斷選擇讓座給一位年紀比較大的大姐,這樣異樣的目光才消失,才感覺舒服一點。
削瘦的男子在人群隨著公交車晃動不著痕跡地慢慢靠近一位四十歲左右大姐。
隱蔽之處,那隻靈活的右手,迅速,舉重若輕地從大姐口袋裡把手機偷了出來。
接著若無其事地迅速把手機放在自己口袋裡。
所有的動作很隱蔽,而且在一瞬間完成,所以被偷手機的大姐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手機已經進入別人口袋。
大姐還在站在那裡,透過公交車的窗戶,看著外面匆匆而過的高樓大廈。
當然這一切都被傅驚濤看在眼裡,小偷的可疑行為,引起他的警惕,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偷身上。
小偷也十分警覺,發覺傅驚濤在看著他,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還挑釁地看了傅驚濤一眼。
傅驚濤有些呆住了,難道自己四年大學上傻了,和現在社會脫節了?
現在的小偷都這麼勇敢嗎?當警察的面偷東西不說,偷完了還敢挑釁警察。
不知道是因為膽子大,還是沒腦子。
難道這是一個陷阱?針對他而來,傅驚濤有些懷疑,畢竟昨天剛打了劉力揚。
四周打量一下,發現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
既然不是陷阱,傅驚濤心中十分興奮,這上班第一天就給他送功勞。
雖然是一個小小的小偷,但蚊子再小也是肉,這是在族譜位置往上抬的第一小步。
傅驚濤立即一個閃身,竄到小偷面前,趁小偷沒有反應過來,捏住對方手臂,反手擒拿,把對方按在地上。
力量變大了,還是沒有徹底的掌控,所以小偷像麻袋一樣,重重地砸在車廂地面上,發出一聲慘叫,引起一陣騷動。
嚇得傅驚濤立即鬆了鬆手上力量。觀察一下,還好小偷沒受傷,只不過疼的臉都有些變形了。
「哥們,沒看到我身上的這身警服嗎?當警察的面偷東西,你這是腦子有問題嗎?」傅驚濤單手按著小偷,有些鄙視的說道。
力量的巨大懸殊讓小偷動彈不得。只能破口大罵:「煞筆玩意,你腦子才有問題,以為穿個假警服就真的是警察。」
「插個雞毛就能當鳳凰,一個小白臉,也就富婆喜歡你這個身材臉蛋,警察會要你這種人?」
小偷的嘴可謂是十分毒辣,讓周圍的人看傅驚濤的眼神也有些變了。
氣得傅驚濤臉色發黑,一巴掌拍在對方的頭上:「被抓了,還這麼囂張,看來這種事情沒少干啊?」
「你個假警察,老子還會怕你,趕緊放了老子,否則我讓我幾個兄弟弄死你。」
「你們幾個傢伙還不快來幫忙,弄死這個煞筆玩意。」小偷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能大聲狂叫著。
「難道真的還有同夥?」傅驚濤站起來警惕看向四周。
雖然他實力強,但也怕人偷襲,一把匕首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小偷被他用腳踩著,動彈不得,用勁似乎又大了,腳下又傳來一聲慘叫。
事情發生後,傅驚濤和小偷的周圍立即形成一個真空地帶,公交車也停了。
傅驚濤仔細觀察一番,確實沒有發現什麼危險人物。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趕緊交代,車上還有誰是你的同夥?」
傅驚濤像拎著小雞仔一樣把小偷提了起來。
小偷四周看了一眼,沒發現同夥,頓時沒了底氣,臉色難看害怕。
「這群不靠譜的玩意肯定在公交車站台睡著了,沒有跟著上車,我怎麼會有這群豬隊友。」小偷低聲罵道。
小偷一臉萎靡,不再掙扎,不管傅驚濤是不是警察,都不是他這個小體格可以應付。
偷盜他擅長,打架他就是個菜鳥,沒有他那幾個同夥,他啥也不是。
小偷現在後悔得要死,如果知道幾個同夥沒上車,他絕對不會動手。
昨天晚上幾個人就通宵玩了一夜,以至於早上出來幹活的時候,都迷迷糊糊,睡意朦朧,在等公交車的時候都睡著了。
公交車來了,小偷倒是醒了,上了車,光顧著觀察肥羊了,倒是沒注意自己同夥沒上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