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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封聲

2024-09-25 03:29:14 作者: 在南不在北
  隔著兩條街的橋上,兩位主人翁正從此經過,剛阿搖喊了奚沅後,隨著一輪活動的高潮,簇擁著人群,被推到另一邊去,叫喊聲也淹沒在人群中。

  老白護著阿搖,走出擁擠的人群,卻不見奚沅和林行之的身影,二人只好繼續向前走著。

  「你說奚沅和師兄走哪裡去了?」

  阿搖剛走在橋中央,想借著高勢尋找一下他們,踮腳張望一會,堅持不下去,隨意坐在橋墩上,用手輕揉著小腿。

  「你別坐在這兒,待會掉下去了。」

  老白看阿搖坐下,想制止已經來不及了。

  「坐一下就好。」

  阿搖求饒的說著,老白心軟站在一旁註意著來往的人群。

  「走了這麼久,怎麼還沒看到他們?」

  「今夜人太多了,走散的時候沒看到他們的方向,待會走到最後總能遇到的。」

  老白時刻注意著周圍,嘴裡輕聲的回答阿搖的話。

  「也是,那我們繼續……」

  阿搖剛站起身,「走」字還沒說完,腳下踩到一顆圓溜的石子,驚恐的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向著河裡傾斜的倒下,伸手想要扯老白的衣袖,空手一抓,「啊……」

  「嘖嘖,可惜了。」

  四周已經看見的人倒吸一口涼氣,不知是誰發出了感慨。

  不由得為即將要掉入河裡的女子感到惋惜,如此良辰美景,郎君在側,卻要落得一個羞紅臉的場景。

  老白沒聽見後面的話,看到周圍人的表情,眼尾掃到阿搖直向河裡墜去,嘆了口氣,在阿搖掉進河裡前,飛身上前摟住阿搖,蜻蜓點水般在水面踩了一下,一躍而起,飄然而下穩穩的落在一隻船上,水面沒有驚起任何波浪。

  船上老翁剛送完一對才子佳人,悠哉悠哉的撐著滑竿,兩人不經意的闖入,老翁先是一驚,後是一笑,好一對郎才女貌。

  阿搖驚魂未定,緊緊的抱住老白的手臂,兩岸昏黃的燈火照耀,老白微向下看,阿搖雙頰通紅,眼裡滿是驚恐和羞澀,老白笑笑看著不說話,也不抽回自己的手,兩人靜靜的站在船頭。

  「站穩了。」

  老翁看他們如此模樣,以為是哪家的新婚小夫妻,如此恩愛,撐著竹竿劃向更靜謐的地方而去。

  北集市街頭的一棵許願樹下,奚沅和林行之走到此,看見樹上掛滿了紅色的祈福帶,來往的人也不斷停於此,繼續掛上更新的祝福。

  街邊的售賣聲不斷吆喝著,「小郎君,要來一條嗎?」,小販見二人立於樹下,向著林行之靠近距離,遞上兩條條詢問著。

  林行之隨手接過,不知是不是因為節日的氣氛烘托,總覺得心裡想做點什麼。

  付過小販的錢,轉交給奚沅一條,二人都有點愣住,一定是今日的氣氛,奚沅總覺得林行之今晚有點不一樣。

  「給你。」

  「恩,好。」

  奚沅其實沒什麼好許願的,她身邊親近的人只有師父和老白。

  接過林行之的好意,還是隨手寫了一句「天天開心」,瞄準一節樹枝,握住祈福帶的鈴鐺,用力的拋了過去,「叮鈴鈴」,祈福帶纏繞兩圈穩穩的掛在樹上。

  回身見林行之還未行動,也不打擾的走向一旁。

  林行之拿著祈福帶,腦里想著剛才怎麼就隨手接過來了。

  放下自己的思緒,走向一旁,還是寫了一句。

  「願卿安。」

  向上一拋,落在最高的枝頭。

  然後向著奚沅走去。

  溫潤如玉盤般的月亮,高高的懸掛在夜空中熠熠生輝,皎潔的月光灑滿整座城,披在每個人的身上。

  奚沅和林行之換著街道從街頭走到街尾,都沒有看到阿搖和老白,便準備直接回去了。

  一路走來,也買了不少吃的,奚沅邊走邊吃。

  走出北集市的時候,路過人群,見不少人向著西北方向。

  「你看那邊是不是著火了?」

  人群里逐漸有人議論起來。

  「誒,好像還真是。」

  「怎麼著起火了?」

  「你看那個位置是哪裡?」

  「那個位置,好像是義莊的方向。」

  「義莊,義莊是在西北方向,好像還真是。」

  奚沅和林行之聽著越來越多的議論聲,向著他們看得方向望去,熾熱的火光在夜幕下越燃越亮,照的西北方向一片通紅,遠處的聲音聽得不真切,似有人趕了過去。

  「呀呀,魑魔火魑魔火。」

  熟悉的撲哧聲傳來,上次暖香閣停留的鸚鵡出現在二人身前,停在了奚沅的肩膀上。

  「你怎麼在這兒?」

  奚沅下意識的隨口而出,疑惑的問著鸚鵡,完全沒顧上它是否能聽懂。

  「在呢在呢,」鸚鵡蹦躂了兩下,搖著頭望向另一邊,「跟著跟著。」

  封聲一身暗色衣飾,半個身子站在黑夜裡,極像暗夜裡的潛伏者,隨時行動隨時隱匿。

  他望向西北的火光,不動聲色。

  鸚鵡飛過去落在他的肩膀上,奚沅望著鸚鵡飛去的方向,看不真切,詢問著說道:「是誰在哪?」

  一人一鸚鵡,暖香閣的時候,是鸚鵡給的線索,奚沅和老白便猜想周圍一定有人。

  封聲迴轉身來,黑夜裡,露出如月光白潤的牙齒,對著奚沅笑起來。

  「阿沅好,阿沅好。」

  鸚鵡蹦蹦跳跳的在他的肩頭,替他表達著開心。

  奚沅和林行之待在原地不動,封聲向著他們的方向走過來,停在奚沅的面前,笑意更盛。

  「又見面了,又見面了。」

  還是鸚鵡在雀躍的回答。

  奚沅轉著頭打量著一人一鸚鵡,對著封聲試探的說道:「你不能說話嗎?」

  封聲點了點頭以示回答,鸚鵡接著補充說道:「不能不能。」

  封聲笑看著奚沅,像是久別重逢,一點也不在意她的問話。

  奚沅看著一人一鸚鵡,搭配巧妙,忍不住笑了笑。

  「那你剛才說的魑魔火是什麼意思?」

  奚沅問著鸚鵡,已經覺得沒準哪天就能幻化人形了。

  封聲指了指火光,鸚鵡解釋道:「火光,魑魔火。」

  「你們意思是魑魔火造成的火災?」

  封聲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鸚鵡說道:「是,也不是。」

  奚沅覺得默契十足。

  「林行之,我們過去看看?」

  奚沅問著旁邊的林行之。

  「恩,去看看。」

  封聲聞言,跟著他們一起朝著火光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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