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
最後還是五臟廟的抗議，讓紀拙找回了要做的事情。
筆記本電腦一扣，手機一摸。
紀拙出了門，下樓去覓食。
他租住的是個老小區。小區裡有幾棟老樓，但難得是還帶著電梯，
幾棟老樓之間，是有些年頭的樹木，枝葉生長繁密，小區里幾條小道就穿梭在繁密枝葉下，顯得有些清幽。
不過夏天的蚊子也多。
當然，等到夏天的時候，紀拙肯定就不住在這兒了。
孤兒，單身，寫小說的。
不需要考慮父母在哪，也不要考慮女朋友或者妻子在哪，更需要考慮工作通勤的問題，
暫時沒有買房的打算，也沒有戀愛的打算，
再加上之前沒小說沒撲街之前收入勉強夠用，
紀拙也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一直都是什麼地方舒服住哪兒，等一個城市住膩了就再換另一個城市，
反正，現在即便是深山老林里都有網。
現在生活的這座城市，是座旅遊城市叫繁城。
城市依山傍水，城裡城外都能看到些俊秀的景象，
整個城也不大，反而能看到許多市井氣息。
沿著小區繁密枝葉下的清幽小道走，不時還能些大爺大媽正散著步，說著些家常閒話。
紀拙望著這清幽的環境，享受著片刻片刻愜意，
走出了這小區門。
小區門外，就是條怎麼寬敞的街道，
車輛行駛緩慢，不時兩輛車對向行駛，就難免要擁堵避讓下。
街兩邊，就是些小吃餐館店。
有街邊買鍋盔餅子韭菜盒子的，也有賣滷菜著，
還有門口蒸籠里升騰著霧氣，開著門的麵館，當然也有全國連鎖的黃燜雞米飯跟沙縣國際。
「……來碗面，來籠小籠包。」
「好嘞。」
走進家最近段時間常去的麵館，紀拙喊了聲，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後廚里的老闆探出頭來，應了聲，跟著再端著碗給別得顧客面從後廚出來的時候，順便和紀拙搭了句話，
「今天咋過來的這麼晚啊，要是再晚點，我可都關門了。」
店老闆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肩上披著擦汗的毛巾，衣服上披著件有些油污的圍裙，
這大冷天的，也還挽著袖子，額頭上帶著層薄汗。
「待屋裡碼字呢，今天思路順就多寫了會兒。」
紀拙在這座叫繁城的城市已經待了兩個多月了，兩個多月前從未來過。
兩個多月間，也對這座城市有了些了解。這麵館，這段時間他常來，和老闆也有些混熟了，
知道他有個老婆，有個兒子。他老婆平時都在這兒幫忙，他兒子還小，
紀拙過來吃飯的時候，這老闆的兒子往往就在邊上張桌子上寫著作業。
不過今天倒是沒看到。
「嫂子呢，今天咋沒在啊。」
「她跟著我早晚開店累，我看今天晚上客人不多，就讓她帶著孩子先回去了。」
店老闆笑呵呵應了聲，拿起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紀拙抬起手，朝著店老闆豎了大拇指。
店老闆只是笑了笑，
「你先坐會兒啊。你的面馬上就給上上來。那小籠包我還給你留了一籠呢。」
再招呼著，店老闆就去掀開了店門口還熱氣騰騰的蒸籠，將一籠小籠包撿到盤子裡，放到了紀拙身前桌上，就往廚房裡再走了進去。
從大學畢業開始寫小說後，紀拙就是一個個城市住過來的。
這些年的經驗就是，你如果願意傾聽一個陌生人的話，這個陌生人大概率也會對你釋放善意。
笑了笑，紀拙摸過旁邊筷筒里的筷子，夾著還熱氣騰騰的小籠包吃了起來，
安撫著著飢腸轆轆的抗議，同時也打量著這麵館里。
這會兒已經八點鐘出頭，繁城還是個小城市，基本已經過了晚飯的飯點，
這會兒這麵館里，除了紀拙，也就還有一個年輕人坐在另一邊，一邊吃著面，一邊目不轉睛地望著手機，手指不時划動下。
在看小說？
紀拙不禁朝著那人望了過去。
從第一本小說發布開始，在外邊看到有人拿著手機看小說的。
就總是止不住想湊過去看兩眼，看看那人看的小說是不是自己寫的。
腦海中關於路邊偶遇個路人在看小說，然後發現是自己寫的，
上前問這本小說咋樣，路人說，寫的不錯，自己說寫得就一般，
最後才告訴這個路人，這本小說是自己寫的，完成一次華麗裝逼的景象已經反覆演練了無數遍。
不過重來沒能用上過。
這次也不例外。
瞄到那路人手機屏幕上的幾個字眼，確定不是自己哪本小說後。
紀拙就果斷失去了興趣，也從兜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機。
「新書開更：……又更了一章，尼瑪就漲了五個收藏，這誰扛得住。
半撲又撲：臥槽，更一章一會兒就能漲五個收藏，這尼瑪一天下來收藏不起飛？
本群誠實小郎君：臥槽，更一章一會兒就能漲五個收藏，這尼瑪……+1
書不火我就火：臥槽……+1」
那個作者群里竟然還在聊，這尼瑪這群寫小說的真能水群。
怕是寫起小說來，也很能水吧。
然後紀拙也默默點了下+1，加入了其中。
「拙而不凡：+1
八爪魚砸鍵盤：+1
新書開更：吐血【圖】，我在推薦上啊。下午上的試水推，現在收藏才漲了五個。
誠實小郎君：臥槽，試水推半天就能……算了，我吹不動了，切了吧。
半撲又撲：切了吧+1
八爪魚：+1
拙而不凡：+1」
然後紀拙也默默再點了個+1。
這不是復讀，這叫順應歷史的潮流，是和廣大人民群眾打成一片。
咳咳……
紀拙啃了口包子，再發出去條消息，安慰了下這位大佬。
「拙而不凡：開更大佬，沒事兒，我也開了本慢熱的新書。
半撲又撲：臥槽，是拙而不凡大佬。啊，我死了……
八爪魚：啊，我死了+1
本群第一撲：啊……+1」
淦！
復讀別人，和被復讀是兩種感覺。
不過很快，復讀就被打斷了。
新書開更：「算了吧。不凡大佬，慢熱的書還是別搞了。實在是不能逆潮流而行啊。捂臉.jpg。」
作者群其他人這時候沒說話了，紀拙跟這個新書開更大佬還算熟悉，這種話能講。
其他不熟的人，這種話就不能加一了。畢竟最忌諱交淺言深。
拙而不凡：「那借你吉言了。」
新書開更：「？？？」
半撲不撲：「？？？+1」
緊跟著，作者群里又復讀了起來，
滿屏的問號。
不過如願以償受到『美好』祝福的紀拙，
已經笑容滿滿，滿意地關掉了手機。
看來我的判斷沒有走偏，
所有人都覺得能撲。
這不更穩了。
紀拙已經開始琢磨第一個月的三十萬怎麼花了。
換台電腦？
換個旅遊城市浪一圈？
然後，紀拙再一邊心滿意足地，高興的吃著小籠包，
一邊再刷了刷了手機。
再切到作家後台。
「嗯？這就過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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