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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聖刊

2024-08-23 19:21:42 作者: 山炮
  滁陽樓上,人人熱淚盈眶、不能自己。

  他們都是讀書人,聽到杜預藉助這篇催人淚下、盪氣迴腸的詩詞,感動涕淚交下。

  「鳴州詩!真的是鳴州詩啊。」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古仁人之心!」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是何等赤誠愛國情懷?」

  「足矣,我這輩子能聽到這番話,雖死無憾矣!」

  范仲永臉色鐵青無比。

  當他聽到杜預這句話,看到詩成鳴州,就意識到事情已經脫離了自己掌控!

  杜預,已經成功避開了他的阻撓、遮蔽,在州學政和全州學子面前,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杜預徐徐收尾:「噫!微斯人,吾誰與歸?」

  「轟!」

  天空之上,那道高達百丈的石碑,轟然落下!

  與滁陽樓,渾然一體,融合為一。

  滁陽樓上,只有一塊高達丈許的石碑。

  上面唯有一行金字:「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滁陽樓金光閃閃,輝煌不朽,仿佛亘古永存,還要永遠屹立在滁河之上,鎮壓一切水患、妖物,永遠庇護滁州百姓的平安喜樂。

  這便是鳴州詩的恐怖、驚人威力!

  「好。」

  田洪鳳閉上眼,從胸臆之中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讚許道:「出憂其民,出憂其君,仁人之心,自有其所以異者存也。若非作者胸襟廣大,磊磊落落,正大光明。若能作出這等千古文章?」

  杜預微微一笑,心中一汗:「對不起,范文正公,你的岳陽樓,被我搬到滁陽樓了。不過用來鎮妖除患,也算造福蒼生。」

  田洪鳳評定道:「這篇【滁陽樓記】,且不說詩成鳴州,碾壓【題滁陽樓】詩成出鄉,立意高遠、志向高潔更是遠超!猶如皓月之於瑩蟲,鳳凰之與烏鴉,不可同日而語!」

  「杜預【禮】,詩成鳴州,評為甲上!范仲永,降為乙。」

  「范仲永,你可心服口服?」

  全場沸騰!

  「甲上?還有這種成績?」

  「你沒聽說過?只有詩成鳴州以上,或者文淵閣評定,或者列入聖刊的考試詩篇,三種符合其一,才能評為【甲上】。甲上,萬中無一啊!」

  范仲永臉色比死人還難看。

  【題滁陽樓】,可是他花了重金,名家出手才買到出鄉之詩啊。

  本以為穩操勝券,想不到卻一頭撞上杜預的【滁陽樓記】?

  不光當眾丟醜,更被全面鄙視、碾壓。田洪鳳甚至將自己比喻成螢火蟲、烏鴉?而將杜預誇讚為皓月、鳳凰?

  丟人,太丟人了。

  他還想爭辯,可看到周圍讀書人,已經異口同聲,嘖嘖贊同。

  「學政大人,判斷極明!」

  「只要讀過兩天書的,誰看不出來?【滁陽樓記】必千古流芳,【題滁陽樓】與之相提並論,對【滁陽樓記】簡直是羞辱。」

  「此樓,能配上此文,我滁州多一名聞天下的盛景!」


  「只可惜,最高評分只能是甲上。【滁陽樓記】當值一萬個甲上!」

  范仲永以袖遮臉,火燒火燎。

  再死扛,就是找死。

  他只能極其不甘、恥辱,咬出一句:「學生,服氣。杜預【滁陽樓記】,確實比我····高明。」

  杜預此時正沉浸在強烈的快感之中。

  沒錯,就是快感。

  他第一次發現,做文抄公當眾裝逼的快感,不是,是揮灑文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創造名篇的快感。

  雖然【石灰吟】開啟了文宮,讓他體會到實力暴漲的感覺,但詩成鳴州比詩成達縣,快感更加強烈十倍百倍。

  他文宮之中,文心、文膽、文名暴漲一寸,而文氣更加暴漲一寸有餘,還在快速上漲。

  文氣漲幅兩寸,才停下。

  田洪鳳叫道:「杜預,快寫下原抄,可永鎮此樓。」

  「原抄?」

  杜預茫然:「什麼是原抄?」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田洪鳳皺眉:「牛達這狗東西,果然什麼都沒教!」

  縣學丞牛達躺槍:「···」

  大人,你說的都對。

  宋佳霖汗一個,急忙道:「原抄,就是詩詞作者第一次親筆書寫下全文。有一定機率,能直接成為文寶。鳴州詩原抄,幾乎鐵定成為文寶。」

  田洪鳳兩眼放光道:「你在滁陽樓做【滁陽樓記】,乃是文壇盛事。對你自身增長文氣、文名也大有好處。此樓也能進一步穩固名篇器魂,倍增鎮妖神通!」

  既然話說到這,杜預自然無有不從。

  他拿起筆來,田學政親自給他磨墨,仿佛伺候公子寫字的學童。

  這可是詩成鳴州的【原抄】!

  田學政眼巴巴盯著,杜預壓力山大,暗中捏著瀑布汗。

  他一筆狗爬爛字啊。

  主打一個隨性。

  只能一筆一划,將【滁陽樓記】寫完。

  杜預感到,伴隨他在滁陽樓上書寫原抄,滁陽樓石碑一面,也一筆一划,出現了題刻!

  杜預在紙上落筆,石碑上碎屑紛飛。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杜預一氣呵成,完成了【滁陽樓記】,石碑上也出現了他滁陽樓記的親筆手書原文。

  石碑越發凝實,金光大作。

  【滁陽樓記】原抄上,也光芒大作。

  一道炸雷般聲音,響徹寰宇。

  「建安四年正月初十三,杜預作【滁陽樓記】,詩成鳴州,列二月聖刊。」

  「【滁陽樓記】原抄,晉一級文寶!」

  「滁陽樓記名揚天下,滁陽樓晉天下四大名樓!」

  這簡單兩句話,仿佛從高高在上的雲層中傳出,神諭一般神秘、悠遠,卻令人滌盪肺腑,盪氣迴腸。


  「是文淵閣!」

  田洪鳳激動難以自制,叫道:「杜預,你的滁陽樓記,居然驚動了文淵閣?還列入下個月【聖刊】!」

  田洪鳳看起來,比杜預還激動。

  「文淵閣?【聖刊】?」

  杜預一臉茫然。

  「文淵閣乃是執掌大陸一切文事的組織,在我聖元大陸上擁有至高無上地位。」

  「【聖刊】是文淵閣出的一本刊物,一月一期,作品能登上聖刊乃是讀書人最大的榮耀。能大幅提升你的文名。」

  「你的作品,知道的人越多,拜讀的人越多,文名越高,影響力越大。連使用才氣神通的威力也越大。」

  「何況,聖刊還有稿費?」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緣。」

  范仲永痛苦閉上眼睛。

  不然,他雙眼比兔子還紅,容易被發現。

  羨慕、妒忌、恨。

  他的心中,只有這五個字。

  他煞費苦心,要奪下案首,不就是為了出名?

  可杜預卻只憑一篇【滁陽樓記】,便輕易詩成鳴州、躋身聖刊,銘傳天下?

  他真的不甘心。

  田洪鳳看起來,比杜預還激動。

  因【滁陽樓記】中,杜預可是沒少為他說好話!

  開頭就是:田洪鳳謫守滁州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廢俱興,乃重修滁陽樓記····

  這是什麼?這是政績啊。還是銘記史書、青史留名的那種。

  文章千古事,經典永流傳!

  文人,無比重視文名。

  滁陽樓記流傳越廣,他田洪鳳的文名也隨之越大。

  光是這篇鳴州詩,傳到京城,就無異於打在朝廷范相為首、袞袞諸公臉上的一個大大的巴掌!

  范相你不是貶我出京嗎?不是將我流放嗎?

  【滁陽樓記】,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你范相是嫉賢妒能、打壓賢良的小人,而我田洪鳳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君子。

  想到這裡,田洪鳳簡直比喝了三十年女兒紅還要醉醺醺,爽的不要不要的。

  今天,是他一年多貶官生活,最高興、最快樂、最暢爽的一天。

  他被發配貶官、鬱結於心,也醍醐灌頂、豁然開朗,瓶頸仿佛瞬間無師自通、水到渠成打開,久久沒有進展的實力,也有望大幅提升。

  實力達到田洪鳳這境界,閉門苦修用處不大,更多是領悟。杜預【滁陽樓記】,對他心境提升極大。

  何況,這【滁陽樓記】如此千古名篇,他田洪鳳的名字也將青史留名?

  田洪鳳轉向被才氣五花大綁的牛達,眼神越發冰冷。

  「杜預如此大才,乃是我中唐文壇未來希望、後起之秀,你居然百般刁難、黜落與他?」

  「科場舞弊,已經該死,打壓大才,更罪該萬死!」

  要不是杜預兩次聞登鼓,自己也要被牛達牽連,錯失杜預這千里馬。

  念及於此,田洪鳳已難以抑制心中怒火,使用【千夫所指】神通。


  千夫所指,無病而亡。

  牛達嚇得瑟瑟發抖。

  他太清楚,朝廷對人才的極端看重。

  毀掉一個讀書人,或許不是問題。

  但毀掉一個能詩成鳴州的天才,他十條命都不夠殺的。

  田洪鳳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隻筆送給杜預。

  「你書寫【滁陽樓記】,既揚我文名,又鎮壓河妖,功勞不小,應有賞賜。」

  「我雖是學政,但兩袖清風,也別無長物。看你連像樣的筆都沒有,這白狼毫筆乃是我斬殺一頭白狼妖將,以白狼尾製成。」

  「作為答謝,送給你吧。」

  一頭妖將,能穩穩壓住一個進士,實力非常驚人。

  何況,還是變異狼妖將,實力更強?

  他接過這白狼毫,感到一股強悍妖氣,淡淡氤氳其上。

  田學政微笑道:「這白狼毫,能提升你書法三成,書寫速度兩成,還有一定機率引動才氣,提升你詩詞品級,對戰絕對實用。」

  杜預驚喜,失聲道:「難道,這即是……文寶?」

  田學政點頭,又遺憾搖頭:「文寶分九品,你剛才寫成【滁陽樓記】,便是最初級的一品。論材料和威力,白狼毫絕不遜於一級文寶,可惜並非出自八大名家之手,又無原創達縣以上詩篇,無法晉升【文寶】之列,只能稱為【文珍】。」

  杜預點點頭。要真是貴重文寶,他還不敢收。

  文寶極其稀少,要麼系出名家,要麼誕生名篇,別無他法。

  聖元十國,唯有八大名家能製造文寶,還必須以極其特殊材料,龍筋鳳髓都不稀奇。

  文寶能極大提升讀書人筆法、速度、威力、範圍等各方面能力,乃是人族對抗妖蠻等強族的有力武器。

  田洪鳳介紹:「此物,能提升你書法兩成、書寫速度三成,乃是極品文珍。可惜不能直接提升文氣文心。」

  杜預拱手施禮,笑納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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