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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5章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2024-11-09 06:06:56 作者: 山炮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這個好聽。有一種靜靜的禪意在其中。」

  「感覺杜案首在隱居之後,詩詞文風都大變。之前北伐時,戰詩邊塞詩慷慨激昂、蒼涼悲歌,如今歸隱田園,卻變得如此隱士田園之風。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要說作詩,還是杜案首!」

  當然,也有大把朝廷、五國派到各地的黑子,氣急敗壞衝出各地酒肆、青/樓、學館,氣急敗壞,跳腳大罵,怒斥杜預。

  「呵呵,沽名釣譽之徒!」

  「欺世盜名之輩!」

  「大家不要聽杜預說什麼。他早已聲名狼藉、遺臭萬年,說什麼都是騙人。」

  「不要聽,大家堵住耳朵,不要聽他妖言惑眾。」

  黑子到處亂跑亂噴。

  但。

  詩詞之力,詩詞之美,卻潤物無聲,潛移默化,無人可擋。

  這兩句,已然詩成鎮國,傳遍了大唐各地各處。

  詩起首兩句,杜預說自己雖然居住在人世間,但並無世俗的交往來打擾。為何處人境而無車馬喧的煩惱?因為「心遠地自偏」,只要內心能遠遠地擺脫世俗的束縛,那麼即使處於喧鬧的環境裡,也如同居於僻靜之地。

  這田園之風,無情粉碎了皇帝、李泌、五國黑子關於杜預熱衷名利、妖言惑眾的謠言。

  這首詩,讓整個大唐億萬百姓,士農工商,廣大讀書人,都聽到了來自杜預自己的聲音。

  他們不由回憶起,杜預為大唐、為社稷、為萬民創造的豐功偉績。

  「唉,杜案首,從北伐軍統帥,退隱田園,才不過一個月啊。」

  「杜案首滿懷建功立業的理想,勇於挺身而出,正為要實現匡時濟世的抱負。」

  「他創造了這麼大的功績,卻急流勇退、躬耕田園,難道不是因為官場風波險惡,世俗偽詐污蝕,整個社會腐敗黑暗,於是便選擇了潔身自好、守道固窮的道路,隱居田園,躬耕自資嗎?」

  「結廬在人境,表現出杜預心不念名利之場,情不系權貴之門,絕進棄世,超塵脫俗。」

  「托意高妙,寄情深遠,令人激賞,可謂詞彩精拔。」

  長安,皇帝陰沉著臉,從宮殿走出,仰望天空。

  「作詩?又作詩?」

  「這杜預,該死的,這張嘴什麼時候能停下來?」

  「只要朕給他出個難題,他就作詩,要不就寫/文章,偏偏這該死的才氣世界,每每詩成鎮國、文成傳天下,天下人立即就能聽到,比聖旨好用一萬倍。」

  皇帝面容扭曲,甚至埋怨到聖元才氣世界。

  一旁,李泌、范相面面相覷,苦澀而笑。

  這也是他們最擔心的。

  杜預最大的問題,在於他手中有麥克風,不對,是詩詞太高妙、詞彩精拔,隨時隨地,詩成鎮國、傳天下。

  對別人,朝廷想要陷害一個人,不要太簡單。一個「莫須有」罪名下去,就能網羅罪名,害死忠良。

  但杜預不同。

  杜預大嗓門、大喇叭、大嘴巴,只要朝廷敢給他一點委屈、扣一點黑帽子,他就馬上作詩作文,口誅筆伐,唇劍舌戰,跟天下人說個遍。


  哪怕深山老林、鄉野村婦,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話語權,始終不掌握在朝廷手中。

  輿論,被杜預牽著鼻子走。

  這不,杜預又開始寫詩了。

  他們的苦日子,要來了。

  杜預悠然道:「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心遠」是遠離官場,更進一步說,是遠離塵俗,超凡脫俗。

  我為什麼明明還居住在滁州,結廬在人境,且被朝廷屢屢封賞,各種加封,各種請我出山,使者絡繹不絕,欽差接踵而至,卻能做到而無車馬喧?

  因為我遠離塵俗,超凡脫俗,根本無意於功名利祿、高/官厚祿、手握權柄啊。

  這些俗人、社會公認的價值尺度,與我杜預人生的基點,出世的哲學格格不入啊。

  我自耕自食、儉樸寡慾,追求的探索為人的生命與自然的統一和諧。

  我放棄功名利祿,高/官厚祿,親自躬耕,追求的是聖人之道、精神世界的滿足啊。

  大唐百姓,津津樂道,如聞天籟。

  「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寫的太好了,感動落淚。」

  「若無寂寥出世之心,斷然寫不出這等境界的田園詩。」

  「杜預說什麼我都不信,除非他寫詩。」

  「什麼杜預要逼著朝廷封賞?純屬無腦黑!一個月前,他身為北伐軍統帥,手握重兵,掌握兩京五十州之地,大半壁江山操在他手。他只要捏著不放,就可以當皇帝,乃是帝王之資!何必要乖乖交權,再逼朝廷封他?脫了褲子放屁?」

  「這麼一想,確實太不合理。」

  「朝廷,還有五國,只怕有人在黑他。」

  「杜預都放棄了一切權勢,急流勇退,還不肯放過。這朝廷真是沒救了。」

  這一句,已然超過了大唐邊境,傳到了十國之地。

  大漢,銅雀台。

  曹操正在觀看士兵操練,一旁鼻青臉腫的曹丕,正在咬牙切齒,商議構陷杜預死後,該如何進兵,報復大唐。

  「父王,只要杜預一死,大唐無人,我們就聯合五國,分兵五路,瓜分大唐!」

  此時,卻聽到杜預「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曹操臉色大變。

  「好詩。果真好詩啊。」

  「孤王沒想到,杜預戰詩可殺人,田園詩竟然····也可震驚天下!」

  曹丕面色難看道:「哼,他作詩又如何?只要我們五國一起黑他,他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他無需渾身是嘴。」

  曹操嘆息道:「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光是這四句詩,就足以醉倒天下人。誰還敢說他野心勃勃,居心叵測?」

  「任憑我們如何鼓吹他危險,都無濟於事了。」

  東吳,柴桑。

  吳國君臣正在議事。

  周瑜侃侃而談:「當務之急,是除掉杜預。好在大唐皇帝認定杜預功高震主,欲除之而後快。給我機會。」


  孫權冷笑道:「大唐真是一群豬!若杜預在我吳國,我重用都唯恐來不及,怎麼會反覆算計?自斷臂膀?」

  魯肅唉聲嘆氣:「我總覺得,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去對付一個解甲歸田的讀書人,有些····那個。」

  周瑜淡淡道:「子敬忠厚長者。不過兵者詭道也,無所不用其極。杜預才能太高,又不能為我所用,乃東吳心腹大患。」

  他眉飛色舞道:「如今大勢已成,杜預無論怎麼辯解,都無濟於事,若我所料不錯,三個月內,他必死無疑!」

  此時,天空中飄來了杜預的詩。

  「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周瑜聽了兩句,臉色大變。

  哇!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眾人急忙上去搶救。

  周瑜虛弱睜開眼,捶地大怒道:「我計,敗了!」

  孫權疑惑道:「不至於吧?他不過寫了一首田園詩?」

  「不是說,田園詩乃詩詞中,最無力最無用的一種?」

  周瑜頹然道:「此人天資過人,高的可怕。在他手中,田園詩竟然都自出機杼,能用來表明心跡,宣揚自己志向。此時此刻,我想不出他竟然創造性使用田園詩,來向天下宣傳自己淡泊名利,歸隱田園的志向。這詩詞已然傳遍天下,只怕····再怎麼抹黑他,都無濟於事了!」

  皇帝、李泌、范相,三人組面面相覷,臉黑如鍋底。

  李泌暴怒:「誰,去把杜預嘴巴堵上!」

  「別讓他再說了。」

  「陛下,你說呢?陛下?」

  兩人回頭一看,嚇了一跳,齊聲慘叫。

  皇帝眼睛翻白,嘴角冒出白沫,似乎剛剛痊癒的瘋病,一聽杜預詩詞,又有犯病復發趨勢。

  「咯咯咯····」

  皇帝發出母雞下蛋的聲音,滑稽中又顯得可怕。

  「我不要聽,杜預的聲音,朕不要聽啊。」

  皇帝發出崩潰的慘叫。

  杜預的聲音,卻無情傳來。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杜預愛大自然,這道理,如果直接寫出來,詩就變成論文了。

  滁州。

  杜預在河邊,自己的庭園中,隨意地採摘菊/花,偶然間抬起頭來,目光恰與不遠南山相會。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此句,直接傳天下!

  才氣,直衝九霄!

  萬古天空,都在迴蕩著這餘音裊裊的千古絕句。

  一旁的韓娥、蔡文姬、王異、薛濤等才女,直接醉倒,被杜預的沖天才氣而徹底傾倒。

  她們看向杜預眼神,充滿了愛慕與仰望。

  「這句,太美了!」

  「這「悠然」不僅屬於人,也屬於山,人閒逸而自在,山靜穆而高遠。」

  韓娥激動道:「在聽到杜預這句那一刻,我心中似乎有共同的旋律從人心和山峰中一起奏出,融為一支輕盈的樂曲。我想要放聲歌唱。」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王異如痴如醉,淚光點點,已然被杜預此四句敘寫歸隱之後精神世界和自然景物渾然契合的那種悠然自得的神態徹底醉倒傾倒。

  天下人,眼前都出現了同樣一幕,感同身受的場面。

  杜預在東籬邊隨便採菊,偶然間抬頭見到南山。傍晚時分南山景致甚佳,霧氣峰間繚繞,飛鳥結伴而還。

  這一幕,成為了聖元大陸,千古最巔峰的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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