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寶珠的丈夫邢剛回到家,吃飯的時候,邢父和邢母都在,還有妹妹邢菲菲,一家五口人圍坐在一起吃晚飯。
邢剛一邊吃飯,一邊狀似不經意的開口道:「聽菲菲說,家裡今天來客人了?」
邢菲菲抬頭不解的看著她哥,她什麼時候跟哥哥說過這個事呢?不過她並沒有反駁她哥的話,畢竟她和她哥才是一家人。她嫂子再怎麼說也是外人。
「誰來了?是寶珠家親戚嗎?」邢母問。
「哦,對,我芸娘姐,我乾媽她外甥女」寶珠回答著,同時還不忘給婆婆解釋一下這個人是誰。
邢母看了一眼兒子,沒再說話。她知道兒子一直都很在意寶珠,所以對於寶珠家的事情也比較關注。
現在聽到寶珠家有客人來,心裡難免會有些好奇。但她也不想表現得太過明顯,以免讓兒子覺得她不尊重寶珠。於是便繼續埋頭吃飯。
「咋沒留這兒吃晚飯?」邢剛繼續追問。
「她家路遠,著急回家。」寶珠隨口回答
「哦,她遇到難事了?」邢剛又貌似關心的問。
「沒有,找我給她家孩子找個工作」寶珠實心眼的交代。
「啊?怎麼這麼臉大?咱們家你弟弟妹妹都沒工作呢,還給她家孩子找工作」邢母本來好好吃飯呢,一聽這話就炸了!
「媽,安靜,弟弟不上學呢嘛,妹妹不身體不好嘛?再說弟弟妹妹是我的責任,關寶珠啥事。」邢剛制止了母親的言論。
「她不是你媳婦嘛?」邢母還有些不服,被邢剛一個眼神丟過去,終於不再說了。
「媽,我尋思有能力,有機會,都是親戚,能幫就幫,等弟弟妹妹需要的時候,我也會幫的。」寶珠看著他們母子上演的雙簧,無奈的表態。
「還是我兒媳婦厲害。吃菜,吃菜」邢母眉開眼笑的給寶珠夾了一塊肉。
寶珠有些嫌棄這大肥肉片,又不好意思夾出去,就扒拉到了碗邊,瞅准大家不注意,丟到了丈夫碗裡。
自從結婚後,她更加深刻的了解了婆家人的奇葩,虛偽又有點兒小心眼兒的丈夫,不管事的公公,自私的婆婆,還有一個內心陰暗的小姑子,這家子湊齊了!
只有小叔子住校,沒怎麼接觸過。估計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要問寶珠後悔嘛?那倒是沒有,她還是最初那套想法,和誰過都一樣,世界上就沒有完美的家庭和完美的人,有的話,也會像寶玉一樣被上天早早的給收走。
她也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目前為止,這家人還沒人惹她不開心,就這樣就好,大家客客氣氣的平安無事就好。
有些小便宜,他們愛占就占,她也不在意,都是身外之物,無關痛癢。
今天原本想和丈夫商量商量,看他們派出所有沒有臨時工或者有什麼工作的機會,但看這架勢,還是算了,她自己留意著吧,說了他也不會幫忙。
晚上躺床上,邢剛伸過胳膊想摟一下自己媳婦,寶珠條件反射般的躲了一下。結婚這麼久了,她還是不喜歡,也不習慣這個男人的碰觸。
邢剛臉色一瞬間有些不好看,但很快又恢復了調笑的表情:「媳婦,我和你說,我們所長調走了。」
寶珠無所謂的嗯了一聲。
「然後我們副所長轉了正,現在副所長的位置就空出來了。我跟你說,你先生我,這次有很大機會。」
「哦?是嘛,那挺好的,提前恭喜你。」寶珠表情淡淡的。
這次邢剛沒在意。寶珠在他面前一向不太熱情,他都習慣了。
「那個,雖然說論能力,論資格,我都沒問題,但為了保險起見,你看能不能讓岳父大人,找人幫我說句話?」邢剛試探著問。
「我可不管,你要是想找你岳父,你就和他說去唄,我可不懂你們男人的事兒。」寶珠也不確定父親會不會幫忙,也許會,也許不會,這幾年因為父母逼她嫁人的事兒,父女的感情都有些疏遠了。
再說父親對邢剛那是一萬個滿意,讓他們自己去操作吧。
「那咱們明天下班,我買點兒好酒,咱們去岳父家吃唄?」
「行,知道了。」寶珠轉過身,背對著丈夫,很快睡著了。
邢剛卻還沉浸在即將升職的喜悅中,久久無法入睡。
寶珠既然答應了芸娘,就開始很用心的留意起來。但是這個年代的工作真是一鉚釘一些,哪裡能有多餘的呢!
屢次碰壁之後,寶珠才意識到,她答應得有些早了,這個忙她真不一定能幫上。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也是真心的想幫成才一把,就繼續找找看吧,但是卻急躁不來了。
不久,邢剛提副所長的事兒還真的成了。一時間,他志得意滿,鬥志昂揚。但寶珠卻覺得他渾身都散發著一種小人得志的猖狂。
這不,這天晚上又喝多了回來的。一身酒味也沒洗漱就一頭扎到床上。寶珠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妻子應該規勸他一下。
寶珠皺著眉頭勸道:「你那酒還是少喝一些吧,應酬也能就推吧,你這才剛提職,太張揚了不好。」她本意是為邢剛好,畢竟剛剛升職,如果因為喝酒誤事就得不償失了。
然而,邢剛卻並不領情,借著酒勁破口大罵起來:「你他媽少逼逼,老子現在當官了,是領導了,喝點小酒怎麼了?」
寶珠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知道邢剛已經喝醉了,和一個醉鬼講道理是沒有用的。於是,她決定不再理睬邢剛,轉身準備去客廳躲避一下,眼不見心不煩。
可沒想到,邢剛突然伸手拉住寶珠,並將她壓在了身下。
他惡狠狠地盯著寶珠,嘴裡罵罵咧咧道:「幹嘛去?嫌棄我是吧?每次老子一碰你,你就和看髒東西一樣。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段時間上躥下跳的找關係,就是為了你那個前男友的外甥吧?
什麼你乾媽的親戚?去他媽的乾媽,不就是你原來那個姘頭的老娘嗎?還乾媽,乾媽,叫的怪親的!對我媽你咋沒那麼熱情?」
寶珠掙扎著想坐起身來,但邢剛卻緊緊地困住她,讓她無法動彈。她的手臂胡亂揮舞著,不小心撓到了邢剛一下。
也許是因為撓得有些疼痛,邢剛本能地想要還手。然而,當他看到寶珠瞪大雙眼與他對視時,他的動作突然停住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仿佛時間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