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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風霜往事年

2024-09-02 02:29:30 作者: 山榮尋音
  與君初相識,如見故人姿

  這個世界分五道,神道、仙道、人道、鬼道、妖道;最難修的,就是神道和鬼道,神道需無情,鬼道只看緣。大多數都是人生人,妖生妖,仙生仙,若要改道修行,只能去昌盛祖師掌管的九百萬石階,一台階一跪,直至跪完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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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天下還未劃分五道,幾乎皆是東南西北的四方霸王掌管天下江山。後來經歷一段長達三百餘年的亂世之後才劃分五道,並且每一道都有一個道主,帶領那一道的人做事

  天上正舉行萬華宴,賓客席上,

  宴請的都是各方名門之人,個個不是有功,就是有名,卻唯獨「鳳」和「凰」的九個女兒格外顯眼

  尤其是四女兒雪鳳瓊霜,是九個中最令人滿目驚鴻的,一頭白色長髮,桃目金瞳,眉眼含情,右眼下側有一顆淚痣。

  可惜,她卻是最不受父母寵愛的女孩

  「早聽聞鳳與凰之四女瓊霜極善舞,不如在這大宴上舞一曲,助助興?」

  一人挑釁的說,而瓊霜似乎已經習慣,面無表情,手指攥緊,旁人的指點句句不留痕跡,卻淹沒了那份純白的心境;換好衣服後,她緩緩走上舞台,水袖隨笙歌舞動,旋轉時仿佛蓮花飄落,驚艷絕倫.

  「好!與凡間藝妓有得一拼了!」

  又一人開著玩笑,引得無數觀眾嘲笑,只有瓊霜,強顏歡笑;所以她從小就明白,沒有靠山,沒有實力,就會被人踩在足下

  她走下蓮花舞台,又被囂張跋扈的熙華吩咐給母父親倒酒;熙華是東方霸王之妻,這顏面她不得不給,但那倒酒的活,是丫鬟做的,倘若她真的去倒,必定引得眾人取笑,明擺想著讓在座所有人看笑話。

  瓊霜雖然看出來了,可她生性懦弱,又有何辦法,乖乖照做,也顧不上什麼旁人目光,那些人對她評頭論足,指責她的所作所為,可那鳳與凰卻好似沒聽見一般,任由他人對她評價。

  就在她將要去倒酒之際,賓客席上的南方霸王,鍾卿禮,他手拿銀劍,身著黑衣,轉頭吩咐了一個下人接過她手中的酒杯,讓她免受一次嘲笑。熙華怨恨的看了鍾卿禮一眼。

  瓊霜不解鍾卿禮為何在相互不認識的情況下還幫她,待到宴會結束,第一時間就去感謝他。

  她走到鍾卿禮面前,屈膝行了一禮道:「多謝霸王出手相助」

  鍾卿禮一笑,半帶調侃的回話:「早聽聞瓊霜小姐善舞,今日一見,果真不假。」

  「臣女還有一事…不解,還…還望…霸王解惑」她吞吞吐吐,像是不敢問

  他眼底金流蕩漾,妄若能吞噬紅塵.用低沉的聲音開口道:「小姐,不必畏懼於我,更無須稱我為霸王,且問」

  「臣女與您素未謀面,為何今日…您還會幫我」

  鍾卿禮一笑,背過身去向前邊走邊說:「你我同是天涯淪落人,你可知他們為何如此羞辱你?」

  瓊霜連忙跟上他「臣女不知」

  「你是那熙華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們走到一處小橋流水上停下了下來,碧水紅藕,魚點漣漪.鍾卿禮又繼續說道「她費盡心機得到的人卻愛著你」

  夕陽西下,流水也被夕陽的溫柔染紅。


  瓊霜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鍾卿禮卻笑了笑開口「時程不早了,姑娘若想知道真相,就請明早來這相見吧」

  瓊霜回家輾轉反側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得罪熙華。

  次日一早,瓊霜連忙起床梳妝出門,來到昨日的小橋,鍾卿禮早早就在此等待,暗藍的衣裳搭配棕發黑瞳,完全看不出是一方霸王。

  他先開口道:「小姐真是守時。」

  瓊霜半開玩笑:「那是自然。」

  二人正在交談時,卻又有不速之客,東方霸王陸世堯帶著他的夫人熙華路過。

  「瓊霜小姐真是閒情,不在家中習讀書禮樂,還有閒心來此處賞花。」

  熙華摸了摸頭上的金釵,像是在炫耀,慢慢開口的說:「髮簪意味著結髮同心,乃正妻之物」

  瓊霜不受父母寵愛,所以髮簪也不應用太高貴的,她面色有些難堪,屈膝正準備行禮,被鍾卿禮攔住,他沉住聲開口:「哪有王后閒情,不像我等,從來沒有時間來管教別家兒女。」

  瓊霜看著他,她知道他有底氣去對熙華不敬,而她沒有,便隨之垂眸。

  可陸世堯從始至終的目光都在瓊霜身上,猜不透在想什麼。

  熙華看到這一幕,心裡更是氣憤至極,狠狠的看了瓊霜一眼,拉著陸世堯走了。

  他們走後,瓊霜開口:「您為何又幫我?」

  「幫別人需要理由嗎?」鍾卿禮半開玩笑。

  「您昨日說要告訴我的真相呢?」

  「你還沒有看出來?」

  瓊霜側臉沉思,熙華費盡心思得到的人就是陸世堯,可是陸世堯從始至終喜歡的都是瓊霜。

  鍾卿禮見氣氛有些尷尬,就帶著她去了長安街的集市逛逛,商品琳琅滿目,令人目不暇接,他帶她在街上玩了一天,中間還出去了一趟。

  直至傍晚,才帶她來到一家看上去富麗堂皇的店家,他跟店老闆說了幾句,老闆就拿出一個木盒上面鑲著白玉點綴,嵌著金邊,遞給瓊霜,她卻是一驚,連忙推辭說不用受不起,最後還是鍾卿禮強給的。

  瓊霜到家,連忙將木盒打開,發現是一支五鳳銜珠金簪,她猛然想起熙華摸她的金釵時鐘卿禮的神情,和逛街時他出去的那一趟,緋紅瞬間爬上臉頰。

  「小姐,時辰不早了」

  她聽到丫鬟的聲音被嚇了一跳,才從遐想中回過神來。

  第二日清晨,她仍未反應過來,男子送女子髮簪,意味著什麼。

  「髮簪意味著結髮同心,乃正妻之物」

  她猛然想起熙華的這句話,心亂如麻,不覺春心已動,可惜,無人來話酒意詩情。

  她知道他定會來找她,便對著銅鏡梳妝,點了胭脂,簪上了那五鳳銜珠簪換上淺藍白色的羅衣。

  果不其然,鍾卿禮又來到瓊霜府前,要見瓊霜。

  瓊霜去開府門,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和羞而轉身,不敢直視他。

  「發生了何事,令小姐如此驚訝」

  鍾卿禮仍然裝傻。

  她見他好像沒反應過來,便又轉過身來,大方的直視著他。

  「小姐今日打扮甚是美麗」

  「卿禮喜歡便好」她試著叫他卿禮,而不是霸王

  他卻高興中透露出一絲失落,但未被察覺

  正值春風明媚之時,海棠花也開的燦爛,他牽著她來到苑中海堂樹下,從樹上摘下一朵海棠,別在她的耳邊

  「卿…卿禮,這…這是何…何意?」

  「瓊霜覺得是何意,便是何意。」

  要問情起於何處,雙方可能也不知道,只知跟對方在一起,似乎能不在乎興衰,只想有一天能與對方共到天涯,享受一世悠然。

  就這樣,他們長相廝守了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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