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揮劍
被自己女兒山娟娟解圍後，山圩帶著山娟娟來到了莊園外面的山坳里，開始練劍。
說是練劍，其實就是給山娟娟餵招，並為他講解劍法。
山娟娟手持鐵劍，不停的揮灑著自己在學校學到的劍招。
而山圩只是手持一把竹劍，輕鬆抵擋山娟娟的劍招。
一來，他的修為高於山娟娟。二來，他對山娟娟的劍法比較熟悉。
「劍一！」
「劍二！」
「劍五！」
「劍」
到了「劍六」的時候，她就十分勉強。
這時候，山圩就停下來，為他講解自己的練劍的心得。
從《十二重樓》到他在江湖上簡單的劍招，以及他對《青山劍法》的理解。
《青山劍法》印在課本上，他自然能看到。
怎麼說呢，不是他自大，而是他覺得，《青山劍法》借鑑了很多《十二重樓》。
江湖人沒有人比他更懂《十二重樓》，除了創造《青山劍法》的石飛哲。
正是從這部劍法，山圩才確定，在報紙上看到的石飛哲石委員長，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
沒有想到，當年他與祁春、祁鏡兩位女俠泛舟江湖，與石飛哲一別。石飛哲不僅沒有被砍死，還創下這麼大的事業。
也讓他的江湖變了樣。
當年，他與祁春、祁鏡兩位姑娘，經歷了三角戀、姐妹相殺、姐妹互砍渣男、姐妹相互原諒、姐姐懷孕了我也從了吧等一系列狗血劇情後。
他們三人奉子成婚，準備先去雍州河城的祁家的所在地，然後再回兗州山圩的家裡。
然後，祁家就沒了。
祁家老太爺因為做了很多不是人的事，被新江湖砍頭了。
好在祁春，祁鏡只是年幼在家，武藝修成之後，就闖蕩江湖去了。祁家的事，與她們無關。
老丈人被砍了，讓山圩、祁春、祁晶又驚又怒！
他們拔著劍就要去找新江湖的人講道理，結果他們三人最高的修為，也只是山圩這周天境界。
別說雍州的川建新了，就是與青山武院的畢業生比，也是菜！
理所當然地，他們被新江湖的人教育的一頓！
不僅是物理上的批評，還有精神上的批評。
他們本來要去兗州，也因為祁春身孕好幾個月了，不太方便。
只能暫住在河城外，分新江湖重新分配的祁家老宅。
等到祁春安心生產，坐完月子後，他們一行就出發去了兗州的山圩老家。
巧合得是，山圩的老家也沒了。
不是新江湖，而是黃天道。
黃天道打土豪，分田地，把他們家的人都砍完了。看到他們四處打聽山家的事兒，本著斬草要除根的態度，黃天道要砍他們。
他們三個人只好又灰溜溜回到了雍州，至少雍州的人不會殺他們，還給他們分了土地、宅子。
雖然土地和宅子都是他們的。
直到此時，他們幾個人才感覺到了江湖的大變，還有江湖的殘酷。
那種突如其來的變化，他們只能承受
不幸的萬幸，是他們都還活著。而且祁鏡也懷孕了。
他們就在雍州住下了，山圩也光榮了成為了一名上門女婿。
對於山圩來說，江湖另外一個變化，就是之前讓他浪跡的江湖，沒了。
江湖的一切都變得井然有序，平平淡淡。
不需要行俠仗義。因為有人做了壞事，先是被指責，然後是被隨便出來的路人吊打。
根本用不到山圩出手。
山圩所交的朋友，也都是熱情待人，根本不圖他華麗的劍法。
學校裡面有比這個更好！
江湖沒有那種刺激，生死一線的感覺。
這讓他很失落。
更讓他失落的是，江湖不需要流浪的人，江湖需要的是建設新江湖的人！
而他不是這樣的人。
晃蕩了幾個月之後，他又回到了家裡。
家裡的兩個孩子還小，山圩就跑出去幾個月。回來以後，山圩自然被兩姐妹埋怨。
若是之前，山圩還會說兩句。
什麼男兒志在四方，什麼江湖人在江湖，豈能整天在家裡？
但這次，山圩意志消沉，什麼都沒有說。
他不想說。
那是一種面對現實的無力感。
那是一種被生活衝擊的無可奈何。
他嚮往江湖刺激的人生，江湖卻沒有了。
困惑、迷茫、無力、不知所措。
他可以選擇奮力抗爭，對著新江湖說一聲，去你媽的，然後改變江湖。
也可以選擇躲在江湖之外，做個游離江湖之外的人。
選哪個呢？
這還用選嘛？
他只能選擇後者。
他無力改變江湖，無力改變世道。
他連自己都做不到。
從此他只能向生活低頭，他不願意出去工作，不得不在家相婦教子。
一天一天，一年一年，他變成了他從未想過的樣子。
他變得邋遢起來，對自己形象越來越不在意了。
原本的他意氣風發，劍眉星目，再加上略帶憂鬱的氣息，深深吸引著祁春、祁鏡兩姐妹。
現在的他，長發打卷，鬍子拉碴，體型略胖，與二十年前的他，仿佛不是一個人。
他變得逆來順受了，兩姐妹的嘮叨他懶得吵回去。
你說你的，我做我的。
無所謂了。
他的劍鈍了，他已經很久很久不舞劍了。
他的劍也沒有年輕時候的華麗璀璨了。
《十二重樓》的最高境界，他無法也不想去參悟了。
再厲害的劍法，還能改變江湖嘛？
新江湖每一段時間，都會有新的變化。
兩個女兒上學之後，變化的更快。她們會帶來新的問題，讓山圩根本招架不住。
「大，天外還有外星人嘛？他們會在一千年之後回來嘛？」
外星人？那是什麼？
一千年？
一千年後，自己骨灰都成灰了吧？
關心那幹啥？
「大，史前生物還有恐龍嘛？」
恐龍？
那是什麼龍？
好吃嗎？
「大，冰有最低溫度，伱見過嘛？」
「大，火的溫度沒有上限嘛？」
兩個女兒好似好奇寶寶，一個又一個的問題，讓山圩答不上來。
他覺得，自己被江湖拋棄。
直到女兒開始上了劍術課，學了《青山劍法》，需要他來輔導兩個女兒學劍。
他才想起來，自己原來會揮劍啊！
哎，中年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