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了!」
蘇笑連忙將傅司年按下,接過碗,低頭一勺一勺地吃了下去。
其實,她剛剛也沒有拒絕,只是想讓傅司年放在旁邊,等她情緒再平復一些再吃。
可沒想到……
蘇笑垂下的臉蛋又紅了幾分。
好在,姜如玉早在第一時間就已經離開,及時把空間留給了兩人。
傅司年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蘇笑。
看見她臉頰升起的紅暈,不知不覺的,自己的臉也跟著紅了起來。
這時,蘇笑終於喝完了粥。
她將碗放下,哪怕再怎麼躲避,但還是不經意地看見了傅司年的臉色。
蘇笑頓時錯愕。
明明被強吻的人是她,傅司年這個始作俑者又臉紅什麼?
想到這,蘇笑當即抬起了頭,鼓著臉看向傅司年,「你臉紅什麼?」
傅司年聞言臉更加紅了。
「我,我……」
傅司年結巴了兩句,忽然眼睛一亮,雙手抱住蘇笑的肩膀,堅定地說道:
「笑笑,謝謝你!」
「姜阿姨和我媽媽已經說了,你之前為了救我,不惜一切,為了給我熬藥,甚至連自己都燙傷了,後來藥熬好了,看我吃不下去,你還……」
後面的話傅司年沒再說下去。
蘇笑好像在傅司年的臉上看到了紅霞。
而隨著傅司年的話音落下,蘇笑也想到了之前親口給傅司年餵藥的場面。
傅司年又說道:
「上次你餵藥的時候強吻了我,今天我也還了回來,就當做是扯平了吧……」
蘇笑:……
一時間,就只有無語這兩個字能形容她的心情。
傅司年見狀,又說道:
「如果,如果你覺得虧了的話,也可以再強吻回來。」
蘇笑翻了個白眼,撇開頭,不看傅司年了。
而經過傅司年這麼攪鬧,蘇笑低落的情緒終於是有所緩解。
手機就擺在床邊,這些天蘇笑雖然昏迷,但姜如玉每天也有充電。
此時解開鎖屏,蘇笑面對眾多未讀消息視而不見,而是直接找到了劉喆的號碼。
想到傅司年就在旁邊,蘇笑停頓了下,隨即又點開了微信。
蘇笑手指點頭,快速發了幾條消息。
很快,劉喆便回復了『收到』。
蘇笑正要放下手機,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隨後,蘇崑扶著蘇爺爺走了進來。
蘇爺爺白髮蒼蒼,但走得卻比蘇崑還要快。
當看見蘇笑的確醒了,更是加快了速度,同時激動地開口:
「笑笑!」
然而,大約是走得太急,蘇爺爺不妨被絆了一下,頓時不受控制地栽倒。
一屋子的人心都提了起來。
好在蘇崑也跟了上來,及時出手,才沒讓蘇爺爺摔了。
蘇崑重重地鬆了口氣,然後才開口提醒:
「爸爸,您小心一點。」
蘇爺爺則根本沒聽蘇崑說了什麼,更是沒管身體如何,一站穩,便繼續朝著蘇笑跑了過來。
來到床邊,仔仔細細地打量了蘇笑一圈,而後開口:
「瘦了。」
第一次見到蘇笑,他就已經覺得蘇笑很瘦了,正是長身體的年紀,可身上卻沒有一點肉。
而現在,蘇笑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更瘦了。
她身體削弱,連衣袖褲腿都撐不起來,臉頰也凹了許多。
蘇爺爺越看越是心疼。
雖然知道自己說這些有些不妥,但還是忍不住開口:
「笑笑,爺爺知道你心痛,他們雖然不是你的血親,但是是你的至親,甚至比我們這些跟你有血緣關係的人都要重要。」
「可是看著你小小年紀就承受了這麼多,我們這些長輩,不止心疼,更是自責。」
「如果可以,爺爺寧願死的那個是我,這樣我的孫女就不用這麼悲痛了……」
蘇爺爺急匆匆趕來,還沒有聽姜如玉說明事情經過。
但他畢竟比在場的其他人多活了幾十年,得知蘇笑已經退燒,但仍然昏迷不醒,便已經猜到了什麼。
痛失至親,她定然是陷入悲痛之中,無法自拔。
要不是怕自己的身體也垮了,再添麻煩,蘇爺爺早就和姜如玉一起,守在蘇笑的床邊了。
如今聽到蘇笑清醒,他便再也按捺不住,立刻跑了過來。
他拉著蘇笑,字字肺腑。
蘇笑也是臉色動容:
「爺爺,你不要說這樣的話,我雖然回到蘇家的時間不長,但家裡每個人對我的感情我都知道,況且悲痛哪有輕重之分,我學習醫術,就是不想要身邊任何一個親人離開……」
「爺爺,以後這樣的話請你都不要再說了。」
面對蘇笑真誠的話語,蘇爺爺連忙點頭:
「好,好,是我的錯,我長命百歲的,要一直疼著笑笑。」
蘇崑雖然沒有開口,但站在旁邊,也悄悄地打量了蘇笑一番。
和蘇爺爺一樣,看見蘇笑消瘦的身形時蘇崑眼中也全是心疼。
但一想到她已經清醒,至少已經熬過了這一關,便又不由得安心。
不管怎麼說,只要笑笑能挺過來就好!
至於身體,花些時間早晚都能養得回來。
那邊,蘇笑幾句話,便哄的蘇老爺子放下傷懷,臉上也不再有悲痛之色。
蘇崑索性拍了下傅司年的肩膀,
「年年,你姜阿姨已經去休息了,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好,又守了這麼多天,也去休息一下吧。」
「……好。」
傅司年猶豫了下隨後點頭。
見蘇笑全部注意力都在蘇爺爺身上,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他的身體在蘇笑的治療下已經好了七七八八。
但不管怎麼說,假死的那段時間還是對身體造成了損傷,再加上短時間內身體從驟寒變成驟熱,經脈骨骼全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
這還不算,得知蘇笑昏迷後,傅司年又不眠不休地守在她身邊……
如今才走了幾步,傅司年便虛弱地直喘氣。
反正已經離開了蘇笑的院子,傅司年一邊休息,一邊打開手機。
撥通了一個號碼後,直接開口:
「我是傅司年,上次讓你們帶走的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傅司年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他專心地講著電話,完全沒注意到,身後有一雙眼睛正幽幽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