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蘇景行你有病吧!」
蘇丞軒徹底來了火氣,
「以前老大老二老五他們說你那麼多不好,你連屁都不放一個,任由他們數落,今天怎麼就懟上我了?」
蘇景行在蘇家向來是最低調的那個。
不誇張地說,除了和學習有關的事他能說上幾句,其他方面,簡直就是八竿子打不出一屁來。
這些年,不管是誰和蘇景行拌嘴,他都是沉默以對。
可今天……
「怎麼?我說錯了?還是說你覺得八妹不夠優秀?」
蘇景行再次超常發揮。
別說蘇崑和姜如玉就在旁邊,就算爸媽不在,他也是說不出蘇笑的不是。
他的妹妹樣樣都好,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妹妹!
想到這,蘇丞軒憤憤道:
「我可沒有說妹妹不好,我只是讓你不要指桑罵槐。」
兩人越吵聲音越大。
終於,看不下去的蘇崑一拍桌子。
『砰!』
一聲響後,整個飯廳終於安靜了下來。
蘇崑這時才開口:
「兩個人都不小了,還在鬥嘴吵架!一點也不知道在妹妹面前樹立榜樣,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
蘇丞軒頓時安靜了下來。
他低下頭,悄悄地看了蘇笑一眼。
剛剛只顧著吵架,此時冷靜下來,這才發現蘇笑正低頭擺弄著手機。
完全沒聽見他和蘇景行拌嘴。
蘇丞軒鬆了口氣,他抬頭,又沒好氣地白了蘇景行一眼,而後小跑到蘇笑身邊,為她拉開了椅子,
「八妹,你身體還沒好,坐下看,千萬別再累到了。」
蘇笑順勢坐下。
她並沒有注意是誰給自己拉開座位,此時,她正看著劉喆的消息,面色陰沉。
剛剛劉喆只是匯報了楚艷麗的消息。
但昨天蘇笑並不只安排了這麼一件事,她還讓劉喆盡全力調查,沈舒柔究竟被帶去了哪裡。
這事蘇笑原本就經手過。
不但看到了沈舒柔被帶走的監控,心裡也有了些許猜測。
可過了這麼長時間,劉喆都沒有找到沈舒柔的準確位置。
直到剛剛,劉喆發來消息,說是有人在北越那邊發現了疑似沈舒柔出現。
北越,那地方太過混亂。
雖說蘇笑的有一個寺園能夠立足,但在眾多的勢力中,勉強只算是中流而已。
再加上蘇笑的主力全都放在草藥培養種植上,而不是對外擴張。
這些年,寺園故步自封,在某種角度來講,已經算是退步了……
蘇笑腦海中浮現出沈爺爺的臉。
正沉默著,忽然,身邊的椅子動了一下,一個人坐了下來,緊跟著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笑笑,為什麼不吃飯?」
蘇笑抬頭,目光驚訝:
「傅司年?」
「你怎麼會在這?」
這一大早的……
不等傅司年開口,姜如玉便替他開口:
「笑笑,我們怕隨意挪動再扯了年年的傷口,便一直讓他在家裡養病。」
「你那時候走得急,後面又發生了那事,怕你心煩,我們就沒打擾你,讓年年在家裡住了下來,只是從你的院子,挪到了永安的院子裡。」
蘇笑這才恍然。
怪不得,昨天傅司年離開時一聲不吭,原來是就住在隔壁,所以才沒有分別的不舍。
「剛剛治好身體虛弱,能不移動是最好的,也方便後續觀察。」
蘇笑開口對姜如玉的話表示肯定,又搭上傅司年的手腕。
指尖的脈搏跳動有力,只有些許的氣血不通。
再加上肌肉的過度損耗,才會導致傅司年有些虛弱。
只要再養一養,要不了多少時間,便能徹底恢復。
畢竟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傅司年現在的狀態已經可以說是奇蹟了。
只不過……
蘇笑摸了摸脈,又看了看傅司年。
如果她感覺沒錯的話,傅司年現在應該沒有他看上去的那麼虛弱才對。
更不至於連回家的精力都沒有。
蘇笑眨巴著眼睛,靜靜地望著傅司年。
後者莫名感到一陣心慌,連忙開口:
「笑笑,你也是昨天才醒,自己的身體還沒好,就先不要把脈,做這些勞累的事了。」
這下,蘇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姜如玉不知道情況,留傅司年在家裡養傷,後者雖然知道自己身體已經能夠活動,但還是半推半就地答應了下來。
「傅司年……」
蘇笑開口,聲音略帶幾許遲疑。
傅司年趕忙起身,從旁邊端來一碗小米粥,直接送到蘇笑面前:
「笑笑,你吃這個,這個恢復身體好。」
蘇笑點頭,真誠道:
「謝謝你。」
被強行奪走小米粥的蘇丞軒:……
不是!
送小米粥他不會嗎?
就顯著你知道疼人了是吧?
蘇老六跟他過不去也就算了,怎麼這傅司年也跟他過不去?
蘇丞軒『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端起面前的燉盅跑了過來。
他一屁股擠開傅司年,然後獻寶似的把燉盅送到蘇笑面前,道:
「妹妹,你別聽他的,吃這個花膠,既有營養又能滋陰美容。」
蘇丞軒一邊說,一邊又把燉盅往蘇笑面前送了送。
蘇笑雖然看出了蘇丞軒的心思,但也接了過來,同樣開口:
「謝謝四哥。」
聽見八妹的道謝聲,蘇丞軒立刻扭頭,一臉驕傲地看了看傅司年。
滿臉的炫耀。
只可惜,傅司年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只專心為蘇笑夾菜。
蘇丞軒卻以為傅司年是覺得自己輸了,才不敢跟他對視。
當即又端了許多菜品送到蘇笑面前。
一時間,飯桌上的蘇丞軒最為忙碌,其次才是傅司年。
蘇崑雖然覺得蘇丞軒吵鬧,但到底還是沒有再訓斥,畢竟自從蘇笑開學後,蘇家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至少有一個月的時間,都是蘇崑和姜如玉兩個人一起吃飯。
蘇笑去上學,其他的七個兒子更是不在家,安靜,孤獨,一頓飯吃完,簡直沒有一點的熱鬧的氛圍。
蘇崑和姜如玉看著這片熱鬧的場景,心底也跟著溫馨起來。
只有蘇景行如同一個局外人一樣。
他既看著桌上其樂融融的場景,冷不丁開口:
「雨晴呢?都這個點了,她怎麼還不過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