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這頭，蘇笑並不知道劉喆的心思。
這個電話剛掛斷，第二通電話便又打了過來。
看著屏幕上『林樂樂』三個大字，蘇笑看了一眼傅司年，然後才點下綠色按鈕。
剛一接通，林樂樂的大嗓門便隔空傳了過來：
「蘇笑！你沒事吧？我看見網上的輿論了，那些人說話不用負責，所以都胡言亂語，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啊。」
她確實沒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但聽到林樂樂的關心，心中還是一暖。
「我沒事。」
蘇笑聲音很輕，聽著電話那頭略微嘈雜的聲音，下意識問道：
「你應該才下課不久吧，怎麼知道網上的事的？」
「不止是我，還有小雪，整個中醫系的學生，甚至整個中醫大，估計都知道這事了。」
聽見這話，蘇笑頓時蒙了。
整個中醫大？
「怎麼回事？」
聽見蘇笑的話，這次，林樂樂反倒吃了一驚，下意識反問：
「不是你嗎？」
「什麼？」
蘇笑更加疑惑。
意識到不對，林樂樂當即開口，把學校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有人在校園網上發了公告，宣傳你參加直播的事，上課的時候，教授的電腦又突然彈窗出來，課件正在放映，所有人便都看見了你和蘇丞軒在一起的畫面……」
「那彈窗來的突然，不止是中醫系，其他系只要是上課，應該都會看見。」
林樂樂說到這裡停止。
而她沒說的是，當時照片一被點開，整個教室全都譁然。
蘇丞軒作為新生代的偶像，粉絲年紀多半都是青少年。
林樂樂甚至當場就聽見了有人辱罵蘇笑的話。
後面的話林樂樂雖然沒說，但只要稍微一想，蘇笑便能猜到。
話筒兩邊的人全都陷入沉默。
林樂樂又說道：
「不過笑笑你別擔心，你是蘇丞軒的親妹妹，那些粉絲們現在應該也已經陸陸續續都知道了，應該不會……」
其實，早在視頻剛出來的那一刻，她就立刻站出來，幫蘇笑澄清。
奈何大家全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根本沒人聽林樂樂說了什麼。
而她在網上的發言，也是很快就沉了下去。
哪怕她買了流量，也沒能有什麼反應。
「總之，你放平心態，不要管網上說了什麼，如果有空就回學來，不管發生任何事，我和小雪都陪著你。」
林樂樂語氣輕鬆。
又和蘇笑說了幾句話，然後才掛斷電話。
看著黑掉的屏幕，林樂樂的臉色立刻就垮了下來。
鮑雪已經幫她打了飯，可看著誘人的食物，林樂樂卻完全沒有食慾。
其實，就算沒有直播的事，她也早就想給蘇笑打電話了，只是心裡糾結著，一直不敢行動。
而現在蘇笑又被事情纏身，她……
林樂樂天人掙扎了半晌，最終重重嘆了口氣，將餐盤一推，起身離開了。
——
接連兩個電話，全都是和今天直播的事有關。
蘇笑還沒有什麼反應，旁邊的傅司年卻是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這一刻，他和姜如玉產生了同一個念頭。
早知如此，就不該叫笑笑來直播。
但事已至此，現在再說當初已是徒勞，傅司年安靜的陪在蘇笑身旁。
好不容易，才等到蘇笑接完所有電話。
只是，手機還沒從耳朵旁移開，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騷動，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朝著一個方向涌了過去。
出事了！
蘇笑和傅司年同時抬頭，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邁開步子，朝著混亂的方向走去。
人群擁堵，幾乎將裡面圍得水泄不通。
蘇笑兩人站在人群外面老遠，便被擋住，人群密集的根本就沒有任何前進的空間。
好在，蘇笑和傅司年都有身高優勢，哪怕站在人群外面，也隱隱能看見裡面的狀況。
場中央，幾個人混作一團。
但不難看得出來，是有人打了起來，其他人則是去拉架。
一開始，蘇笑只能看見拉架的幾個工作人員。
然而，隨著參與拉架的人越來越多，拉開最裡面的那人時，蘇笑頓時瞪大了雙眸。
不是別人，正是希爾曼！
「老師！」
蘇笑驚呼。
開口的同時，她整個人就已經沖了出去。
撥開擁擠的人群，蘇笑快速衝到了最中間。
而這會兒，和希爾曼打架的人也被人扶了起來。
蘇笑剛要問問老師有沒有受傷，餘光便注意到，蘇丞軒臉蛋紅紅，整個人都狼狽不堪。
「你……」
「老師……」
蘇笑看了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目光在兩人身上徘徊，一瞬間，仿佛失去了語言系統。
好一番努力，蘇笑才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開口問道：
「你們兩個怎麼會打起來？」
蘇丞軒臉上充斥著怒火，聽見蘇笑的問題，當即倨傲的別開了臉。
蘇笑無奈，只好想看向希爾曼。
後者倒是沒有蘇丞軒那麼倨傲，看向蘇笑時還多了幾分擔憂，
「貝爾，我剛剛聽說，你正在被人網暴，我不會勸人，但你知道的，任何一個大師都是走過長長的荊棘後才成功的，你的實力這麼優秀，路上自然也要比別人辛苦。」
她話語中充滿了關切。
但對和蘇丞軒打架的事卻絕口不提。
而旁邊還聚集了不少的工作人員，當下也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
蘇笑看了傅司年一眼，兩人當即扶起希爾曼和蘇丞軒，去了旁邊的休息間。
關上門，隔絕了所有工作人員後，蘇笑這才再次開口：
「老師，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休息間有大有小，而希爾曼這個就是小的。
此時房間一眼就能看完，再加上希爾曼一向簡潔，幾乎沒有什麼隨身物品，整個房間都沒有可以放置針孔攝像頭的機會。
蘇笑這才放心的開口。
而沒了外人，希爾曼果然不再躲閃。
聽見蘇笑的問題後，立刻雙手叉腰，臉色憤憤道：
「蘇笑，你這個親生家庭不怎麼好，以後都不要再留在這裡了，還是跟我去M國，我教你怎麼開音樂，到時候一定會有許多人喜歡你的。」
「聽我的，咱們不屑這點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