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晉升法騎士
隨意喝了一些山泉水，食用了一大坨烤麵包後，洛莫擦洗了一下身子，換了一身皮甲裝，然後鄭重地站到城堡地下密室的門前。
密室的門是整個城堡中最結實耐用的門，是薩爾丁的先祖用鑌鐵礦石再加上少量的精金礦石製作而成。
在鑄造的時候，還請附魔師往裡面注入了一些元素魔法和自然魔法。
元素魔法使得大門堅不可摧；而自然魔法則混入了薩爾丁家族的生命血脈，確保只有薩爾丁的後裔才能打開這個大門。
聽起來很玄乎，實際上也就是一個帶了生物密碼的大鐵門而已。
將鑰匙孔周圍的浮灰擦掉後，他將懷中的匕首取出，握在手裡。
這把匕首名叫血牙，聽說是一種惡魔的牙齒。具體怎麼獲得的已經不可考了，先祖們先將其做成匕首，可能覺得不太好用，於是又拿它來當密門的鑰匙。
洛莫將血牙拔出刀鞘，然後在自己的手掌上劃拉出一道淺淺的血痕，讓刀刃沾染上自己的血跡。
接著，他提起匕首，穩穩地插入門上的凹槽之中，然後一扭。
下一刻，以凹槽為中心，幾道暗血紅色的紋路漸漸顯現出來，整個大門發出了一陣沉悶的響聲。
緩緩推開鐵門，然後走進去，密室看起來很空蕩，四周的牆壁都是用大花崗岩做的，沒有過多的裝飾。
洛莫對這個密室其實並不陌生，在原主的記憶中，父親經常會將貿易或者戰鬥所得到的魔晶魔礦，金幣和其他貴重物品一同放在密室之中。
不過自從父親死後，莊園每況愈下。密室值錢的東西也就越來越少。
一年前一支豺狼人部落強攻進莊園內，燒殺搶掠一番而去。
哥哥傑克·薩爾丁憤而追擊，反而丟失了性命。原主也在戰鬥中受傷。
為了重建莊園，原主基本上將密室內的值錢東西都給賣掉了。後來治病又花費了一大筆錢，勉力殘喘了兩個月，最終還是一命嗚呼，給了自己穿越的機會。
現如今，密室內基本上已是空空如也，除了東面牆體上藏著的那個石盒。石盒和牆壁幾乎融為了一體，很難發現它的存在。
洛莫將石盒取出，放在屋子中間的石桌上。
裡面靜靜的躺著一柄沒有劍鞘的大劍，還有兩張羊皮捲軸。
大劍的劍身呈淡青色，劍格不算太寬，兩側各雕了一顆蛇頭。蛇頭將信子藏在嘴裡，頷著首，看起來一副隨時將要攻擊的樣子。劍柄看起來黑不溜秋的，似乎是黑曜石材質。
這便是薩爾丁家族世代相傳的青霜大劍了。
說起來，薩爾丁祖上也是闊過的。曾受封過侯爵，那時領地不僅包含了整個沃羅河谷，甚至還向北延伸，深入邪獸人的腹地。
聲望最隆時，先祖曾擔任過克萊王國的宮廷大臣，甚至還曾統領過整個北境的騎士軍團。
只是，後來便一代不如一代。
家族最初還能偶爾培養出法騎士來，然而近四百年以來，連一位法騎士都沒有出現過。
到了父親這一代，早已沒有了爵位。領地也就只有沃羅河北岸的一個小角落而已。
而傳家之寶也就只剩下了一柄青霜大劍，還有兩張羊皮捲軸。
洛莫拿起一張羊皮捲軸，這張古樸的捲軸詳細記載了該如何與青霜大劍簽訂血祭契約。相當於青霜大劍的使用說明。
只見開頭的第一段話寫到：「我薩爾丁家族的子嗣啊，不要怯懦，不要猶豫。將兩滴鮮血滴入蛇口，然後緊握劍柄，開啟你的法騎之旅。要記得，先祖之力始終在庇佑著你！」
看到這段文字，洛莫心中不禁感慨，法騎之路所帶來的風險這薩爾丁的先祖是隻字不提啊。
要知道法騎也是一條魔法之路。而魔法則是其他位面投射到主物質世界的產物，蘊含著其所在位面的強大力量。
人類吸收魔法，操控魔法，就如同玩火一般。一個不留神，魔法就會將人的精神或者身體給焚燒殆盡。
法騎士的晉升始終伴隨著走火入魔的風險，這也是薩爾丁先祖讓子嗣們不要怯懦不要猶豫的原因。
然而，在這本羊皮卷的開頭，他們只強調了勇敢，卻沒有強調風險。
想想也不無道理，對強大力量的追求才是家族興盛的保證。為此損失一些不能成才的個體其實算不得什麼。
不過他們估計也不會料到有一天薩爾丁家族會只剩下洛莫一個繼承人。
由於提前了解到了風險，洛莫此時也並沒有猶豫。他用血牙戳破自己的手指，按照先祖留下的儀式，將兩滴鮮血滴入劍格上的蛇口。然後伸出右手，鄭重的將劍柄握緊，豎著放到自己胸前。
「薩爾丁的先祖啊，庇佑我吧。」洛莫喃喃說道。
下一刻，洛莫感覺到青霜大劍傳來一種十分陰冷的氣息。
右手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關節變得有些不聽使喚，似乎握力不夠，竟無法將劍柄握緊。
於是他不斷地發力，死死握住劍柄，連整個右臂都顫抖起來。
在這不斷發力的過程中，洛莫感覺到自己的氣力源源不斷地流入青霜大劍中。
疲憊感，虛脫感不斷襲來。仿佛身體被掏空，像是一夜勞累後的腰酸背痛。
連視覺都變得有些模糊，天旋地轉的，眼前出現了一些花花綠綠的漂浮物，像是進入了幻境。
儘管如此，洛莫始終握著劍柄，同時另外一隻手扶著石桌，不讓自己倒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洛莫的神志漸漸清明，密室還是這個密室，青霜大劍就靜靜地握在自己手中，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但是洛莫卻明顯有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他將劍尖向下，慢慢在地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劍痕。
隨著劍尖慢慢劃出，劃痕兩側有一種白霜在慢慢凝結，原本陰涼的密室竟便的有些寒氣逼人。
「這便是魔法的力量嗎？攻擊自帶冰凍效果？」
洛莫頓時十分欣喜，將大劍橫在自己面前，想要仔細觀察一下接下來將要一直陪伴自己的武器。
在他觀察青霜大劍時，淡青色的劍身同時也映出了洛莫的臉頰。
原本豐腴的皮膚此時竟無一絲血色，眼窩深陷，雙眼布滿血絲。就像是被榨乾了一般。
他心中一驚，立刻打開自己的面板：
【姓名：洛莫薩爾丁】
【年齡：23】
【力量：2.1（5.1）】
【敏捷：1.9（5.3）】
【體力剩餘：4.5％】
【法騎士等級：入門】
【血祭契約：青霜大劍】
【元素魔法：1（水屬性）】
【魔力剩餘：90％】
【技能】
【冰劍術：一階（1/1000）】
「和青霜大劍簽訂血祭契約，竟讓我的力量和敏捷下降如此之多？」
洛莫頓時十分驚詫，幸好自己是三階騎士。力量和敏捷達到了5以上。若是半年前簽訂契約的話，恐怕一下就被榨成了人干。
面板中，還多出了有關於魔法的一系列狀態欄。不過此時他已經無心再研究了，只覺得疲憊不堪，很想立刻倒地睡覺。
不過為了不讓外面的人擔心，他勉強將青霜大劍收好，然後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密室。
剛打開密室門，只見老管家巴倫正默默地站在門口，一臉擔憂的神色。
看到洛莫出來，巴倫頓時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他立刻上前，攙扶住洛莫，關切地問道：「我的主人，您沒事吧。」
「巴倫，你這麼緊張幹嘛？」洛莫任由巴倫攙扶著自己，隨後取下巴倫身上的水袋，咕嘟咕嘟地喝了幾口。
巴倫有些喜極而泣，抹了一下眼淚，說道：「我還記得二十多年前，你的叔叔達倫大人就是像你一樣走入了密室，試圖晉升法騎士。不過他並沒有活著出來。當老爺帶著我們衝進去救人時，他就直直地躺在地上，像是被惡魔吸乾了生命精華一樣，變成了一具乾屍。現在想來，仍是心有餘悸。」
說到這裡，老巴倫竟開始抽泣起來。
「好了好了，巴倫，咱別哭了。我這不是沒死麼。」洛莫輕聲安慰著這個為薩爾丁家族服務多年的老管家。
「是啊，主人您真的是長大了。獲得了比您的父輩更高的成就。」
巴倫一下子將洛莫背起來，往樓上的臥室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這大半年以來，咱們莊園剛拓荒了大片的土地，大伙兒用了您說的輪作法和混作法。再加上漚肥和水車灌溉，糧食長得又肥又壯。眼看著日子就要好起來了，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說道這裡，巴倫自覺失言，立刻『呸』了一聲道：「先祖庇佑，您不會有什麼事的。」
巴倫一邊絮叨著，一般將洛莫背進三樓的臥室。
臥室內，火爐燒得很旺，溫暖如春。幾個小廝正在火爐旁烤著肉，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肉香。
兩個侍女立刻上前，將洛莫從巴倫的背上攙扶下來，扶到床上。
洛莫接過侍女遞來的麥芽啤酒，一口悶掉，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聲。又覺得飢餓無比，指示小廝將狼腿拿到身前，然後狼吞虎咽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將近二十斤的狼腿便被啃食完畢，將老管家和僕從們看的目瞪口呆。
吃完這些後，洛莫頓時覺得體力恢復了一些，疲憊感也消解了不少。
不過身體仍舊是十分虛弱。
現在這種身體狀態比晉升法騎之前弱了不少，要儘快恢復起來。
想到這裡，他對巴倫囑咐道：「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將會繼續努力修行，小麥的收割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主人。」巴倫拍了拍胸口，躬身道：「土豆基本上已經收穫完畢。今年的小麥長勢喜人，大傢伙兒的熱情空前高漲，我一定會帶著大家在秋雨到來之前完成任務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