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你也知道自己的精神狀態是個什麼樣子,我們都很擔心你,不告訴你生過孩子的實情,都是為了你好。」
分明是將隨珠的一生當牛馬那樣的奴役著,但是在陳父的嘴裡卻變成了都是為了隨珠著想。
隨珠的臉上浮現出一片冷笑。
她用著那種很疑惑的語氣,猶疑不定的說,
「你們說的是真的?」
那一頭的陳父聽到了隨珠語氣里的柔軟與退讓,他立即強調,
「當然是真的了,你想想看,你媽和我那麼喜歡孩子,你的那個孩子若真的活著的話,我們能不幫你帶嗎?」
這話說的可真無恥。
隨珠隱隱記得當年陳曦未婚先孕,陳母和陳父氣的差點要去跳樓。
他們想盡了辦法,想讓陳曦去醫院流產,但是陳曦為了愛情死活不肯去,甚至後來還跑出去住了一陣子。
一直到孩子生下來,陳曦才抱著陳寶寶和陳貝貝回到陳家。
陳母和陳父沒有辦法,不得不接受陳曦未婚先孕生下來的兩個孩子。
他們也是在養育陳寶寶和陳貝貝的過程之中,才漸漸的喜歡上陳寶寶和陳貝貝。
更何況隨珠十五歲才被陳家人領養,她對陳家人以及陳家人對她,本來就沒有多少感情。
他們會幫隨珠帶孩子?做夢去吧。
不過是陳父想要讓隨珠去接他們,所以才想出來的話術而已。
隨珠順著陳父的話說,「是啊,原來一切都是我冤枉你們了。」
「沒錯,你的確是冤枉了我們,不過我和你媽、你妹妹還有寶寶貝貝都體諒你有神經病,不跟你計較了。你現在馬上出小區來接我們到你家裡去住,我們還是幸福的一家人。」
陳父說著無恥的話。
「好啊好啊,你們先收拾好東西等著我。」
隨珠眼神冰冷,卻一臉笑嘻嘻的將電話掛斷。
她看向單位福利房那邊的小區業主群,這個業主群裡面的人全部都是湘城管理階層的老員工。
裡頭時不時的會交流一點關於湘城管理階層的信息,以及福利房小區裡的信息。
謝天謝地的是,這個小區裡頭總共三四十幾戶人家,都還好好的。
小區裡面也沒有喪屍的遊蕩。
業主群裡面的老王等人也在說起關於街道外面的喪屍,都被吸引走了的事情。
有人發言說,【我們要不要打開小區的大門離開這裡?】
隨珠緊接著說,
【湘城的喪屍還沒有被滅乾淨,畢竟末世來臨的時候是在凌晨十二點,那個時候很多人都在家裡睡覺,所以究竟有多少喪屍被困在屋子裡,誰都不知道。】
【現在最保險的辦法就是等駐防過來救援,我們一定會有駐防來的,因為只有將湘城的管理系統恢復了,整個湘城才會重新開始運轉。】
身為一座城市的管理階層螺絲釘們,是城市運轉的基本保障。
戰慎想要控制局勢,就一定需要城市管理員們。
隨珠的話得到了大多數老員工的贊同。
畢竟如果不是隨珠提前加固了他們小區的大門,以他們小區大門那破損程度,根本就經不得喪屍的撞擊。
隔壁老王發言,【那我們就緊閉小區大門,等著駐防來就行,這段時間不管誰來我們小區門外,我們都不要開門,大家只要團結一心,一定能夠度過這個難關的。】管理系統的老員工們紛紛表示贊同
隨珠看著單位福利小區裡面的人不打算打開大門,她就放心了。
轉身回到家裡就睡覺
陳父滿懷希望的在家中收拾著行李。
他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又去看陳寶寶和陳貝貝的,結果發現兩個孩子的行李箱就這麼攤開放在地上,一件衣服都沒有收拾。
陳父很不耐煩的問,「不是讓你們倆收拾東西嗎?那個智障馬上就會來接我們,你們再不收拾東西又得遲很久出門了。」
他們家吃的東西已經不多,主要是陳母那個傻子居然聽了隨珠那個神經病的話,在喪屍出現之前買了很多的黃金玉石在家裡,壓根就沒有囤食物的意識。
所以陳父才這麼急轟轟的想要到隨珠家裡去。
他指著陳寶寶和陳貝貝說,「我們以後就住在你大姨家,你大姨是湘城的管理員,這座城市要恢復秩序的話,駐防肯定要對管理員進行營救。」
「第一批被營救出去的就是管理員,咱們跟著你大姨,就不用害怕外頭的那些怪物了。」
但是陳寶寶和陳貝貝卻是雙手一攤。
「我們不會收拾。」
陳寶寶說的理所當然,
「以前出去旅行都是大姨幫我們收拾的東西。」
他和貝貝的智商是很高,也會疊衣服收拾東西,但是他們為什麼要做這些事?
反正一會兒大姨就會來收拾東西,提行李的事情讓大姨去做就好了。
陳貝貝也傲嬌的揚起她的小臉蛋,手裡抱著一個漂亮的芭比娃娃,就宛若美麗精緻的小公主那般,對自己的外公說,
「我可是公主,公主怎麼會做這種收拾行李箱的事情,當然要等到我們的僕人來伺候我們才行。」
陳父聽了陳寶寶和陳貝貝的話皺了皺眉頭,沒說什麼,轉身從陳寶寶和陳貝貝的臥室里出去。
他知道陳寶寶和陳貝貝的三觀出現了問題,可是他懶得管孩子,這種瑣事以前都是陳母和隨珠去做的。
想要他給陳寶寶和陳貝貝收拾行李也不可能,他一個大男人怎麼知道要給小孩子收拾些什麼東西?
出了小孩子的臥室之後,陳父便提著他的行李箱坐在沙發上面,等著隨珠的到來。
他翹著個二郎腿,拿著手機看業主群里的消息。
有不少的業主在群里發了視頻,自己家是怎麼連夜收拾東西,趁著小區下面的喪屍都晃悠出去了之後,他們也去開車準備逃離湘城這座城市。
這些人的大多目的地都是鄉下。
鄉下不如城市裡人口那麼集中,而且鄉下吃的東西也多一些。
陳父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漸漸的有些不耐煩,到了凌晨兩點鐘還沒有等到隨珠的到來。?
陳寶寶和陳貝貝揉著眼睛,脾氣漸漸開始暴躁,
「外公外公快給大姨打個電話,問問她怎麼還不來接我們?」
陳寶寶站在一件衣服都沒有收拾的行李箱前喊叫著,再不過來接他們倆的話,他和貝貝都要睡覺了。
陳父火大的拿出手機來給隨珠打電話,可是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打過去,那邊都沒有接。
隨珠的手機按著靜音,美美的在床上睡了一覺。
第二天早上起來看了一眼未接來電,多達八十幾個,全都是陳父打過來的。
而陳父的簡訊微信信息也發了一百多來條。
隨珠一邊刷牙一邊對著這些未接來電、簡訊和微信信息露出笑容。
看樣子昨天那一夜,陳父和陳寶寶陳貝貝一大兩小過得很煎熬啊。
緊接著隨珠隨意的點開了微信,有王澤軒給她發的信息。
昨天一個晚上王澤軒都沒有休息,他越來越聽隨珠的話。
隨珠讓他繼續殺喪屍獵取晶核,他一個晚上就殺了三十幾隻喪屍,並將一大把的晶核拍了一張照片發給隨珠,隱隱有著一種向隨珠匯報的意思。
隨珠給王澤軒發了個大拇指的圖片,詢問小區裡面的其他男業主,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王澤軒很快回了信息匯報,
【昨天干廢了八個,還剩下一個手腳酸軟,現在已經不成個人樣了。】
本來就只有十戶業主,十個男主人。
在喪屍出來之前這九個男人就被王澤軒挨個的打了一頓,他們本就行動不太方便,又被王澤軒威逼恐嚇,弄到了小門那裡殺了一天一夜的喪屍。
無論是在體力上,還是在心理承受能力上,這九個男人都已經到了極限。
有八個男人是被家裡人哭哭啼啼的抬回家的。
剩下一個男人勉強還有行動能力,被王澤軒提著後領子拖到了小區物業,準備休息休息,等待隨珠給他下一步的行動指令。
王澤軒現在誰都不信任,包括他自己的老婆鍾雪蓮。
但是按照隨珠所說的去做,他殺喪屍越發熟練,並且能夠成功的吸收到喪屍晶核裡面的能量補充他的體力,永不疲憊的感覺讓王澤軒覺得很爽。
王澤軒對於隨珠的信任度也是水漲船高。
現在他做任何事情,都要先詢問隨珠的意見,包括殺了一晚上喪屍,干廢了八個男人之後的下一步應該做什麼?
隨珠給王澤軒回信息,【不光光男人得調動起來去殺喪屍,你看各家各戶有沒有能夠行動的成年人?包括身體很好的男性老人,以及反映敏捷的女人,都可以去殺喪屍。】
【殺不了喪屍的就到附近觀摩,我瞧著再過不久,這街上又得亂起來了,我們總得為後面的事情做好充足的準備。】
倖存者不會永遠待在家裡。
人心的黑暗會逐漸顯現出來,抱團生存的比孤身一人獨自生存更容易。
團隊的出現是必然的趨勢。
這個時候如果有團隊能夠走在前面,並穩定發展,未來的規模不可限量。
王澤軒對於隨珠的話沒有任何疑問。
待隨珠刷完牙和豬豬一同吃完早飯,就聽到小區的廣播響起王澤軒的聲音。
他又讓所有小區裡面的人到,物業辦公室集合。
大家罵罵咧咧的哭喪著一張臉,陸陸續續的趕到物業辦公室。
隨珠一眼便看到了一臉蒼白,佝僂著身子的鐘雪蓮。
鍾雪蓮的身邊站著一個女人,那女人的臉色也很不好,身上還有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道。
見到隨珠過來,鍾雪蓮特意露出了已經被妥善包紮過的肩胛,用著一雙充滿了仇視的眼睛看著隨珠。
看這個樣子,鍾雪蓮應當在這小區里找了個醫生,給她肩胛上的傷給處理過了。
這個醫生就是鍾雪蓮身邊站著的女人。
王澤軒手裡拿著一把血跡斑斑的斧頭,走到小區業主們的面前。
他的眼睛看了一圈業主們。
鍾雪蓮立即挺起了胸部,蒼白的臉上帶上了嫵媚的笑容,看起來還真有點兒楚楚可憐的味道:
「老公。」
王澤軒沒有搭理鍾雪蓮,他皺著眉頭問,
「所有的人都到了嗎?昨天被抬回去的那幾個男的呢?」
一個老婆婆低頭哭著,可憐兮兮的說,
「王澤軒你就放過我兒子吧,你把我兒子打成這樣,又讓我兒子出去殺喪屍,他實在是受不了了,今天一醒過來就往陽台上撲,要不是我們家及時發現,我兒子就要從陽台跳下去了。」
老婆婆的話讓了空地上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隨珠微微的捏緊了豬豬柔軟的小手,臉上的神色都是漠然。
末世里就是這樣,喪屍橫行,出現了恐懼慌亂,也出現了恃強凌弱。
所以有很多人都受不了這樣的社會環境,他們會選擇自殺來結束越來越惡劣黑暗的,且看不到任何希望的人生。
習以為常,懷著普通心看待就好。
王澤軒的眼神有著一瞬間的怔愣,他看向隨珠。
見隨珠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於是王澤軒也板著一張臉對那老婆婆說,「放什麼放過?當初你們放過我了嗎?」
他揚起手裡的斧頭,指著那個老婆婆對旁邊的兩個男人說,
「趕緊把他們家的兒子抬下來,想死是吧?綁都要給我綁去殺喪屍。」
老婆婆嚇得渾身發抖,鍾雪蓮一臉不屑的看著捂臉在哭的老婆婆,她幫著王澤軒說話,
「就是,你們家兒子當初打我老公的時候,都快要把我老公給打死了,現在受這麼點挫折就要自殺,這心理素質也太脆弱了吧。」
說完鍾雪蓮雙眸中閃著崇拜的目光看著王澤軒。
她的老公越來越厲害,從今往後他們家豈不是要發達了?
可千萬要挽回老公的心,她也要做這小區里人人都敬畏,並且爭相巴結的存在。
王澤軒不耐煩,「鍾雪蓮你閉嘴吧,全場就你最噁心。」
還在這兒跟他提以前的事呢?
提起以前的事,王澤軒就會想起當初鍾雪蓮是怎麼在眾人面前污衊他家暴她的。
以前王澤軒沒有打女人的習慣,但現在誰噁心他,他就能打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