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香!
燒烤的味道!一股淡淡得肉香。
使勁兒嗅了嗅鼻子。
頓時兩眼放光,來了精神,四處搜尋了半天,看到後院的牆外飄著細細的白煙。
瞅瞎了眼也看不到是誰在那兒烤肉。
如果小安哥哥身體好好的話,他一定會幫我偷偷去看一下的。
一轉頭,正看到娘親在樓下直勾勾地看著我呢。
嚇得我立刻縮回頭,乖乖地回房間裡了。
即使關了門,那香味也是瘋狂地往鼻子裡鑽。
我煩躁地用被子蒙著頭,胡亂的想著如果到了京都後,會不會有更多的人喜歡自家的奶茶。
之前聽二伯說「在京都還沒有這樣香甜奶茶,那我們就是獨一家嘍,每天會不會有大把的錢進帳?」
一想到有錢賺,總算讓自己慢慢得平靜下來。
聽著雨打山林的聲音,迷迷糊糊得就睡著了。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娘親端著一盤烤好的肉坐到我旁邊。
表皮色澤金黃,花刀處的肉變得微微焦黃捲曲。
我一下彈坐起來,抑制不住的驚喜。
拿起一塊,咬上一口,只覺烤肉表皮焦香而不掉渣,焦與潤得到了微妙調和。
這一酥炙香回味無窮、惹人垂涎。
再蘸上一點特製的蘸料,生猛之辣縈繞口腹。
鮮、香、麻、辣頃刻匯聚,層次豐富,讓人酣暢淋漓,口齒留香,好不快意。
「娘親,這是什麼肉,好好吃,娘親你也吃。」我邊吃邊問。
「這是烤兔肉!」娘親一臉寵溺地跟我說。
古人說:「飛禽莫如鴣,走獸莫如兔。」
古人誠不欺我!真是太好吃了!
「哎,娘親,是誰送給你的兔肉啊?」我一邊說一邊還不忘往嘴裡塞一塊鮮嫩焦香的兔肉。
「是那個姬境塵送來兩份烤兔肉,我送一份給了小安。」娘親毫不在意地說道。
是他?
剛剛我搶野兔的時候還不給我,現在會好心的送烤好的肉來?
看到我一臉懷疑的模樣,娘親又補充一句到:「聽姬境塵說是她妹妹讓他送過來。」
哦!我恍然大悟,這樣才合理嗎。
我又拿了一塊烤肉,蘸了一點烤肉料,送到娘親嘴邊:「娘親,你吃,與我們以往吃的味道截然不同。」
娘親慢慢品了一下,也是一臉驚喜。
美食,可以治癒人的味蕾,撫慰飢餓的靈魂,滋養人的身心。
「這個肉配這個蘸料,味道真是絕了!不知道這個蘸料的配方是什麼,也不知道配其他的燒烤會是什麼味道?」
娘親邊吃邊琢磨。
娘親算是一個高級吃貨,碰到好吃的總想鑽研一下,給做出來。
我是碰到好吃的,停不下來,碰到不合口味的,寧願餓著也不吃。
我也隨了她這一點。
爹爹總告訴我:「不要挑食,挑食的孩子長不高。」
可我長得也還算可以,比娘親還高那麼一點點。
小安哥哥身上的傷好得挺快,胳膊可能還需要些時日。
已經連晴兩天了,當天晚上,小安哥哥找到爹爹說:「明天我們啟程吧?」
「你身上的傷能趕路嗎?」爹爹有些擔心小安哥哥因為趕路而拖延了傷口癒合的時間。
「趕路沒問題,我們已經在這兒耽擱了太久。」
看到小安哥哥信誓旦旦得樣子,爹爹決定明天一早出發。
我在這兒困得太久,又沒有愛我的爺爺和太爺爺在身邊,再好的風景看久了也會膩的。
久違的陽光穿過雲朵間的縫隙,猶如一把金色的鑰匙,打開了大自然的大門。
陽光在稻田上舞動,金黃色的波浪涌動著豐收的喜悅。
陽光灑在遠山上,勾勒出層層疊疊的輪廓,與綠色交織在一起,宛如一幅翠綠的畫卷。
就連娘的臉上也像是抹上了一層淡妝,整個人神采奕奕。
你看爹,看娘的眼神更是多了一份眷戀。
碰到路好的時候,我們就趕得快一些,碰到路況不好的時候我們就慢慢走。
湛藍的天空像漂洗過一樣乾淨,沒有一絲雜質,更像是大海里的藍水晶一樣透明。
不同的路,不同的風景;
不同的人,不同的感悟。
也不知道那個叫姬卿雪的女子有沒有出發,我們以後還會不會見面。
緣分真是個奇妙的東西,有時會讓人念念不忘。
雖說她爹爹是赫赫有名的八王爺,但她從未驕橫跋扈,仗勢欺人,反而是非常低調、溫順、乖巧的。
我要是有一個這樣的姐姐或妹妹就好了。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總會激發我的保護欲。
路遇一集市中心,吆喝聲,唱曲聲,叫好聲,鐵器敲擊聲,聲浪嘈雜,熙熙攘攘。
舞槍弄棒玩雜耍的,時不時博得人們的喝彩聲。
包子店、煎餅店的灶爐里炭火噼里啪啦細嗦得聲響,蒸籠里熱氣騰騰。
旁邊一家茶館裡有個老奶奶,滿頭銀髮,右耳朵後面還插了一朵大紅花,滿面笑容的和茶客們邊打招呼邊聊天,說到好笑的地方,茶客們便哄堂大笑。
暮色沉下來時,我們找到一家乾淨、整潔的客棧。
旁邊還支著攤子,有柿子餅、核桃餅、麻花酥、桂花糕……
看得我口水直流,爹爹去收拾行李,我拉著娘親買些糕點。
啊,我看到還有一盒粟子糕。
「老闆,這盒粟子糕我要了。」說完伸手去拿。
說遲時,那時快,還有一隻手同時抓到了這盒栗子糕。
「嗯?」我抬頭一看,
「呀,雪兒?!」
「是你!」
我們同時驚呼起來。
一股莫名的喜悅油然而生,像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
「哦,如果你喜歡吃,拿去吧。」
我大大方方地讓給她,沒想到反而讓她紅了臉。
她笑笑,不說話,不動聲色的給嬤嬤使了個眼色,讓她付了款。
問老闆要了一張油紙,分了一半粟子糕給我。
因為我太想吃這個粟子糕了,就沒有客氣。
「我們住在『清泉客棧』,你們住在哪兒?
如果娘親再熬奶茶的話,我給你們送些過去?」
老是吃別人的東西,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只見她羞赧地低下頭,支支吾吾地說:「我們也住在這家客棧。」
我滿頭問號,說住哪家客棧還用扭扭捏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