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做的紅燒肉味道實在是太好吃了,軟糯噴香,肥而不膩,一口入魂,欲罷不能。
如果我能學到他的配方,以後開飯店一定大賣特賣。
想到那白花花的銀子,我就心花怒放。
這樣一份紅燒肉,賺得可比奶茶多多了。
如果再加入一些鮮嫩的竹筍就更完美了。
趕路的日子,因為有了姬鏡塵的菜而變得更有期待了。
他的廚藝實在太好了。
有種每天都有些期待,晚上能吃到什麼好吃的。
普通的食材到他手裡就能做出不一樣的美味。
但是,每天晚上都會有一個紅燒的大菜,紅燒魚,紅燒肘子,紅燒排骨,紅燒雞、紅燒牛腩……各有名鮮,各有各的香。
害得我每天中午食之無味。
如果時間不是太晚,他都會為妹妹和我們熬一個湯或者是粥。
並且會多熬一些,帶在路上喝。
這半月趕路以來,雪兒的臉色慢慢得好了很多,我們在一起也經常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她精氣神確實足了不少,有時還會拿我開涮,開個無傷大雅得玩笑。
倒是嬤嬤,每天不是酒就是肉的,怎麼還瘦了些,臉色發黑,精神也沒之前足了。
每天天色將黑時,她就開始變得煩躁不安。
在路上稍有碰撞或者是不如意的時候,她就會對著其他人大喊大叫。
直到吃過晚飯,這是她一天當中最放鬆的時刻。
整個人活潑開朗了不少,邊吃邊喝,話也多了起來。
有一天晚上,那個傢伙做紅燒肉的時候,我想在旁邊看一看,結果他不是說煙大就是油濺出來了,找各種理由把我趕走。
真是小氣!
眼看著進京的日子越來越少,我變得也有些焦慮不安。
因為我還想吃他做的菜。
由於不好意思說出口,我就讓爹爹偷偷去學。
過了幾天,爹爹說他今天當主廚,來做一餐給大家。
燒出來的菜,無論是從色澤還是味道上爹爹都已經做的和他差不多了,雖然還稍有遜色。
可是嬤嬤卻連連誇讚爹爹做的比姬鏡塵做得味道還要好、還要足。
我們有些摸不著頭腦,明明不如姬鏡塵做得好,她卻連連誇讚。
姬境塵和雪兒若無其事地一笑,繼續吃自己的菜。
現在,爹爹也不跟我們坐馬車了,他和姬鏡塵兩人騎馬,走一路聊一路,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麼。
晚飯之後,爹爹還會在燈下寫寫劃劃,極為認真,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娘親,你有沒有發現,嬤嬤最近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整日裡都在想著搜羅好吃的,看見農家的雞或鴨,哪怕是自掏腰包也要買下。
她啥時候變得這麼好吃了?」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之前,她不是這樣的?而且,還越吃越瘦?」
爹爹和娘親對望了一眼後,「你呀,吃飽撐的,多管閒事!」
「切,我就好奇一下,不行啊?」我有些不服氣。
「做人啊,要善良,不然命怎麼丟地都不知道!」
娘親冷不丁的來這麼一句。
「我不就好奇一下嗎?怎麼就上升到善良不善良了?」我好睏惑。
娘親看著爹爹,無奈的搖搖頭:「整天就知道吃好吃的,啥時候才能長大?」
越說越離譜了。
「趕緊洗洗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娘親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了,就趕我去睡覺。
路,越走越荒涼,地面已經開裂,莊稼都旱死了不少。
人們臉上愁雲密布,不是唉聲嘆氣就是怨天尤人,求老天爺下點雨。
越往北走,發現路上的乞丐也就越多。
有抱著孩子的母親,祈求路人給點吃的。
殘垣斷壁旁,正午的陽光直直地照射著大地,孩子們也餓地哇哇大哭。
我有時會把手裡的乾糧送給老人和孩子。
那些沒拿到的,露出一臉失望。
這天,我們來到一座相對大點的城市,裡面乞討的人更多了。
這天,天黑時間尚早,我就偷偷溜出去,買了一大包的餅,來到乞討人較多的地方。
我先是發給有小孩子的人,大家一看我口袋裡有餅,轟的一下,圍了過來。
開始搶奪我口袋裡的餅,突然有一個人,一伸手搶走了我脖子上的太爺爺給我的項鍊。
「哎,我的項鍊!」
我又急又氣。
這麼多人圍著我也出不去呀。
正當我看著那個人越跑越遠時,六神無主時,突然一個騎著馬的人「嗖」的一下,直直衝著那個逃跑的人而去。
只見他扔出刀鞘,只聽「哎呀」一聲,整個人向前撲倒。
待那人想要起身再次逃跑時,一把明晃晃的劍便架到他脖子上了。
「乖乖繳出來!」那人厲聲一喝。
小偷乖乖遞上項鍊,「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那人已嚇破了膽,哆哆嗦嗦地請求道。
只見那個騎馬人直勾勾地望著他:「這次就饒了你,若再被我碰到,小心你的狗命!」
「是,是,是。」那人嚇地點頭哈腰的。
哦, 是他。
當他轉過身來時,我看到了那個一臉刀人的神情。
手裡的餅搶光了,人群也早已散開。
他來到我身邊停下,盯著我因剛才嚇得有些慘白的臉。
一伸手,我便乖乖地把手遞了過去。
他一把把我拉上馬背。
揚起鞭對著馬屁股就是一鞭,馬嚎了一聲,一躍而去。
嚇得我握緊了他的胳膊,他均勻而有力的呼吸在我耳邊響起,那強壯而有力的心跳也讓我覺得有些躁熱,我從未與一位陌生的男子離得這麼近過。
可我好像還有點喜歡這種被人罩著得安全感。
「啊,杜希顏,你在想什麼?」我對自己有些懊惱。
遠遠地看見,爹爹正在門口焦急地踱著步。
看到我們回來,一路小跑來接我,把我翻來轉過去的看,「傷到了沒?」
「沒有,爹爹, 我、我不該私自跑出去,讓你擔心。」
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對,爹爹之前就說過很多次,在外要低調,可我還是沒能抑制住自己泛濫得同情心。
「給你。」姬鏡塵把玉佩遞給我。
「謝謝你!」我知道自己不該私自出去,又想起剛才離他那麼近,不免紅了臉。
「不用謝,以後少惹點事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切。」真是個無理的傢伙,我又沒讓你去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