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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六章:挨打

2024-09-22 22:17:47 作者: 狗十六
  司徒珏咳嗽著,面色有些慘白,隨即搖了搖頭道:「當時年紀尚淺,並未想太多,後來也只是覺得蹊蹺但因種種而無法深糾。紅葉確實無權無勢,可顧家在京中一直處於風口浪尖之上,顧景琰十四歲立下戰功,顧太尉又是朝中重臣,或許紅葉只是有人想要給顧景琰一個警告吧。」

  喜來看司徒珏難受的模樣,隨即上前換了一個暖和的湯婆子遞給司徒珏。

  隨即皺眉道:「我覺得,並非如此。若非玲瓏所為,只是單純為了警告顧景琰,那紅葉的死會更加張揚,而非中毒。大人,您在衙門這麼久,根據那麼多案子得出的經驗,下毒無非只有兩種緣由,一種是行兇之人外形弱小居多,如文人,婦孺,老者等,因為下毒最省力。」

  司徒珏枯瘦的手撫 摸著湯婆子,點了點頭贊同喜來所說。

  喜來頓了頓繼續道:「而另一種,則是希望殺人於無形省去不少麻煩。」

  「所以,這兩種情況,你更傾向於哪一種?」司徒珏看著喜來緩緩開口問道。

  喜來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道:「只是聽大人說了這件事,其餘的什麼也不知,自然猜測不出。」

  「也罷,過去這麼多年了,今日這件事只當是件故事講給你聽,為的,就是想你清楚景琰的心。」司徒珏緩緩嘆了口氣,看著喜來說道。

  喜來面頰微紅,侷促的轉身坐在了桌子前,繼續拿起剪子佯裝忙碌剪紙的樣子。

  司徒珏卻繼續說道:「紅葉是顧景琰心裡的一根刺,不管他最早給你這方帕子時心裡想的是什麼,但有一點我敢肯定,他給你這帕子的時候,心中一定是認定你是他想要保護的人。所以喜來,日後若我走了,一定幫我照顧好他。」

  「大人!」喜來放下手裡的剪紙,緩緩開口看向司徒珏。

  眼眸顫動,隨即哽咽道:「大人,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他脾氣那麼壞,只有你願意做他的朋友,你若不管,那卑職也不管……」

  看著喜來如此,司徒珏無奈的笑了笑,咳嗽了兩聲說道:「咳咳……嗐,你這丫頭,一貫是冷靜的出奇,怎的這會子糊塗了。我這病……我心裡清楚……只是可惜拉上了晚兒……咳咳……」

  「大人,您別說了,太晚了,您去休息吧,府里有我和管家布置,一定會讓你們風風光光的。」喜來紅著眼,她知道司徒珏將所有都做最後一次去交代給她。

  可她偏想騙自己,不敢面對他的病情。

  紅衣女子說過,若無其他,司徒珏的病撐不過十日,算算時間,不過三兩日了,可霍皮子和顧景琰的人海一樣的撒了出去,神醫至今卻依舊沒有半點下落……

  或許是看出了喜來的難過,司徒珏笑著點了點頭道:「好,交給你,我放心。」

  說著,喜來便喚來下人將司徒珏送回了臥房休息。

  直到司徒珏離開,喜來眼裡含著的淚水這才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胡亂用袖子擦試著臉上的淚,啜泣著繼續剪著手裡的紅紙。

  太尉府內,顧太尉背著身子站在桌前,顧景琰緩緩上前低頭行禮:「拜見父親。」

  顧太尉並未回應,半晌後這才陰鬱著臉,回過頭來看向面前的顧景琰,眼底怒氣濃郁。

  屋內昏暗,只有桌角亮著一站昏暗的琉璃燈,依稀只能看清彼此的輪廓。

  顧景琰並未抬頭,寂靜的屋內只能聽到顧太尉沉重的呼吸聲。

  見太尉半晌不回應,顧景琰這才硬著頭皮繼續道:「不知父親深也召兒子前來所謂何事,兒子剛從宮中出來就……」

  顧景琰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顧太尉抬起手一巴掌,乾脆利落的落在了顧景琰的臉上。

  顧景琰愣了一下,隨即皺著眉頭跪在了地上,沙啞著嗓子道:「不知兒子做錯了什麼,父親這般動怒。」

  「呵,錯?你還知道錯!」顧太尉帶著質問的語氣怒沖沖看著跪在地上的顧景琰。

  隨後這才腳步沉緩的走向椅前,轉身坐了下來,眯著眼看著低著頭的顧景琰一字一頓道:「好啊!好啊!顧都統好不威風,帶著暗影衛聲勢浩大的前去向一商賈人家行跪拜大禮,你起來吧!老夫實在受不起顧都統的大禮!」

  顧景琰聽聞,立即解釋道:「父親,今日之事實在事出有因,司徒珏他……」

  「不管你和皇上如何籌謀!」顧太尉並未聽完顧景琰的解釋,立即呵斥著打斷顧景琰的話繼續道:「如今他已不再是天一衙門的推官,況且已是油盡燈枯回天無力之時。你為了他向一商賈人家下跪,對得起你的都統之位,對得起顧家顏面,對得起為父的這張臉麼!」

  顧景琰攥緊了拳頭,靜靜聽顧太尉說完之後,錯愕的抬起頭滿眼的不可置信。

  「怎麼,你這般看著為父,是有不服?呵,愚蠢!實在愚蠢!」顧太尉一隻手指著顧景琰,似乎下一秒就想用手指戳死他一樣。

  顧景琰驚訝的看著顧太尉道:「父親,您……您……」

  「呵,我什麼?」顧太尉看著顧景琰,眼底滿是不屑。

  顧景琰沉默了半晌,攥著拳頭額頭青筋暴起,良久才憋出一番話來。

  「父親,說句大不敬的話,不知何時起,您似乎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再無從前之慈愛。司徒珏與兒子年幼相識,多年來交情濃厚,莫說今日為了他下跪,就算是為了解他之毒要取孩兒性命,兒子亦不敢耽誤片刻。」顧景琰看著顧太尉一字一頓道。

  隨即抿了抿唇,眼底帶著些許疑惑繼續說道:「兒子年幼時,父親便教導兒子,大丈夫忠君報國,義字為先。而現如今,父親此言是讓兒子做背信棄義之徒麼?顧家的顏面,真的這般重要?還是說顧家的顏面只是捆綁在兒子膝蓋之上的面具?」

  「混帳!」顧太尉立即站起身來,抬起手還想再打顧景琰。

  顧景琰卻抬起頭來,直勾勾對上了顧太尉深邃的眼,看到他眼眸的片刻,顧太尉抬起的手,終究是沒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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